“……”
沈燃星翻身坐起,气鼓鼓地望着苏宥。
苏宥无奈地笑了笑,“你看,没有那么那么想死的话,连死法都很难选的,如果真的到绝境了,其实不会像我们这样。”
“你为什么没放弃?”
“因为我大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从那天开始,我就对自己说,苏宥,再坚持一下,不管怎么样,我要再见他一次。”
沈燃星倏然起身:“你有男朋友了?”
“有啊。”
“谁?”
苏宥仰头看他,“你问这个干嘛?”
“你有男朋友不早说?”沈燃星拿起苏宥的黄油饼干,又放下,认真道:“分了吧。”
“啊?”苏宥再一次被沈燃星的脑回路惊呆。
“我一定比他有钱,应该也比他年轻。”
“可是我很爱他。”
沈燃星推开黄油饼干,掀起毯子把自己裹住,缩在沙发里。
苏宥坐立难安,片刻之后试探着说:“燃星,要不我先回去吧?”
“不行,”沈燃星掀开毯子,直直地盯着苏宥,“再陪陪我。”
苏宥看着沈燃星,就像看到几年前的自己,出于同病相怜以及对沈燃星的漂亮脸蛋的容忍,他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沈燃星问他:“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一家智能家居的公司上班。”
“你做什么?”
“我在品牌组里,负责营销推广。”
沈燃星突然来了精神,他凑近了问苏宥:“你要我帮你吗?”
“你?”
“智能家居……那就是家装类博主咯?我哥哥手上有好几家MCN,光是家装类的百万级博主就有好几个。”
“真的吗?”苏宥十分惊喜。
“你想要低价拿到他们的合作吗?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和那个男人分手。”
“燃星,”苏宥叹了口气,“我不可能和他分手的,我这样跟你说吧,他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我现在还是有自杀倾向,还是觉得死亡比活着更好,但是我现在舍不得放弃自己,因为我想陪他到老。”
沈燃星怔怔地坐了回去。
苏宥带着笑容,满是憧憬地说:“我真的很想很想陪他到老。”
沈燃星看着苏宥胳膊上斑驳的伤,总觉得这些话不应该从一个有严重自残行为的重度抑郁症患者的嘴里说出来。
“每天都在一起,一屋两人三餐四季,那该有多幸福啊。”
沈燃星嗤之以鼻。
“对了,我家还有两只猫呢,你可以来我家玩。”
“嘁,我才不去。”
苏宥笑着推了推沈燃星的腿,“长这么好看,老皱着眉头做什么?”
沈燃星冷冰冰地看着他,“苏宥,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活着才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死了就看不到结局了。”
沈燃星眼波闪了闪,漂亮如水墨画的眼睛里显露出一分不易察觉的悲伤。
苏宥走后,沈燃星把最大的那幅画收了起来,他拉开窗帘看着苏宥的身影在楼下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就好像他母亲那天离他而去。
可是,又有不同之处,因为他还能再见到苏宥。
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
沈燃星突然明白了苏宥刚刚那番话的意思。
晚上傅临洲应酬回来,苏宥准备了解酒茶,乖乖坐在床边,傅临洲一进来,他就抬起头朝他笑,傅临洲没喝酒,但还是摆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把苏宥压在床上亲。
苏宥嗅了嗅,没闻到酒味。
“没喝吗?”
“没,想着回来陪宥宥,哪里敢喝酒?”
苏宥抱着傅临洲,任他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笑着说:“明天我陪你喝,明天初言约我们去酒吧玩。”
“他声乐课结束了?”
“哪有那么快啊,但是江总已经开始提前造势了,几张照片就涨粉好几万。”
“那他还敢去酒吧?”
苏宥恍然:“对哦,那不去酒吧了,就来我们家吧,我做一桌子菜。”
“你刚刚说,我们家。”傅临洲和他碰了碰鼻尖。
苏宥笑得很甜,指尖搭在傅临洲的肩膀上滑了滑,“嗯,我们家。”
蓄势待发的时候,苏宥的手机突然响了,傅临洲微微眯起眼睛,苏宥费力地从枕头旁边拿起手机接通。
“苏宥!你再考虑一下。”
是沈燃星的声音。
“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把我哥公司里的所有家装博主都推给你,所有博主,你随便挑,你好好考虑!”
苏宥呆滞地看了眼傅临洲,连忙解释道:“他是周医生那个,那个病人,我——”
傅临洲拿过苏宥的手机,看了眼名字。
沈燃星还在叫嚣:“我都查到了,你男朋友就是你公司的老板,就是个家居公司,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每天往你卡里打一万块钱,你快点跟他分手!你快点回答我!”
苏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口型说:他精神状态不好,他有焦虑症。
“沈燃星。”
“你是谁?”
“苏宥的男朋友。”
“哦,你就是傅临洲,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你最好——”
傅临洲打断了沈燃星的话,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苏宥的睡衣纽扣,一边对着电话说:“我不知道你哥哥是谁,但你可以问一下你哥哥,我是谁。”
他挂了电话,从抽屉里翻出那天深蓝色领带,苏宥呆呆地看着他。
傅临洲把苏宥的胳膊按在头顶,笑着说:“宥宥,我以前就说过的,我希望你结交到朋友,但不能是对你有想法的朋友,我会吃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领带的真正用途出现了!
第50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苏宥的手腕上。
他睁开惺忪睡眼, 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老公”。
傅临洲晨跑完洗了个澡,正倚在床头看手机,听到苏宥的声音, 立即俯身抱住他,“怎么了?”
清爽的薄荷味扑面而来,苏宥嗅了嗅, 把脸埋在傅临洲的脖颈里, 嘟囔着:“手痛, 都怪你。”
傅临洲轻笑:“好娇气, 就绑了一会儿,也没系紧。”
“就是痛。”苏宥很是不服。
他刚刚睡醒,头发蓬乱得像只卷毛小狗,因为还没完全醒,一双圆眼睛被纤长的睫毛遮着,雾蒙蒙的,故意撒娇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可怜得很。
傅临洲于是握着苏宥的手腕, 帮他揉, 仔细瞧了瞧,还真有一道粗粗的红痕, 苏宥皮肤太白,手臂上的伤都层层叠叠至今没消,昨晚的痕迹自然更明显。
“是我不好, 以后不绑宥宥了。”
苏宥半个身子趴在傅临洲身上,整个人因为刚睡醒还是软软暖暖的, 傅临洲忍不住探进睡衣里摸他, 刚碰到睡裤的裤边, 苏宥本能地抖了一下,说:“不可以。”
“只是用手宥宥就怕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苏宥红了脸,把脸埋在傅临洲的胸口,小声嘀咕,傅临洲把他往上拎了拎,“骂我什么呢?”
“没有。”苏宥缩起脖子。
“说。”傅临洲揉了一下苏宥的耳朵。
“没有……”苏宥讨好地亲了亲傅临洲的脸颊,然后就溜出被窝,逃跑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之后,他去厨房看了看,刚准备做早饭,傅临洲从楼上下来,“宥宥,早餐我已经买好了,在桌上。”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出门前苏宥跑回到房间,找出了那条领带,他正要去找熨斗,才发现傅临洲已经提前熨好了,傅临洲走进衣帽间,从后面抱住苏宥,“宥宥要帮我打领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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