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的手机没问题啊,网络也没有问题,他检查着听筒。
裴云廷不是没听到,他只是忘记回话了,在初浔催促了两声之后,裴云廷才急急忙忙应声:“哦……在。”
初浔摸摸耳朵,不解道:“怎么了呀?”
裴云廷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初浔看着指尖的戒指,羞赧道:“又不是结婚啊。”
他这一声倒是有点像责怪了,对面的人哪里分得清楚是什么?裴云廷这就顺着他道:“你想结婚了?”
“啊?不,没有……”初浔着急为自己辩解,尴尬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说成这样的话了?初浔责怪自己笨嘴拙舌,让人白欢喜,也让自己难堪了,他找补道:“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裴云廷没有追究:“我明白。”
话题结束了,他们之间安静了下来,初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氛围挺奇怪的,而裴云廷也没有再说话,他等了一会,听到裴云廷说要去忙了。
他真的很忙,没休息多久就要去工作了,初浔不敢耽误他,忙放了人,和裴云廷再见,对方也应了他。
挂断了电话后,初浔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听着屋子里微弱的心跳声。
抬起指尖,初浔抚摸着那枚没什么象征意义的戒指,想着自己怎么就那样脱口而出了呢?
对方并没有提起结婚的话题啊。
可是,是他拒绝裴云廷的,是他清清楚楚告诉过裴云廷,他还没有准备好的……
所以,他怎么能责怪裴云廷没有结婚的意向呢?他怎么能责怪裴云廷刚刚没有和他延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呢?
不要那么照顾他的心情啊,不要让他决定这许多的事,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
就在这时,刚刚挂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初浔的思绪被拉回正轨,他并没有看清楚来电人是谁,一直到听到那声线。
“初初,你在家吗?”
初浔警铃大作,他抬起头,看向房门的位置,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他有点不敢确定,对着手机那头问:“是你吗?”
那人回答:“是我,我看到你了,来开门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初浔突然坐了下来,像失去了力气,他甚至忘记了看那已经出了结果的报告,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心里没来由地紧张。
“我,我不在……”
“我不想硬闯,”那人识出了他的慌乱,并没有戳穿,却是给了初浔致命一击的警告,“我知道裴云廷不在。”
初浔受惊一般望着门口恍惚的人影,那个人坚定地站在他的门前,不知道如何找上来的,钟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让他没力气思索,他来此的目的。
为什么刚想到结婚的事情,钟越就出现了呢?这是什么警告吗?还是他不该想这件事?是什么征兆吗……
初浔心里乱了。
“乖,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发誓。”钟越那样哄着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这个班我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_=
#关于妖魔鬼怪缠着老婆这件事#
第93章
初浔没有去开门。
他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打电话给裴云廷吗?他现在会不会在忙?刚刚挂掉电话,初浔不想去打扰裴云廷。
但让他独自面对钟越……
就在初浔为难时,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初浔匆匆拿起来,现在谁都可以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那个人不是钟越。
打电话过来的是纪修, 初浔本没有做好准备,但纪修却成为了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 纪修的电话来得及时, 他问初浔在哪,想请他吃个饭。
“我在家, ”初浔说:“纪修哥哥,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他本要和纪修拉开距离, 但这是特殊情况,初浔也没那么多顾忌了,比起钟越,纪修更让他能够信任,想来讽刺可笑。
他和钟越同床共枕两年,相识七年,如今竟然落到这个地步, 甚至一个陌生人都比钟越可信,初浔觉得自己这些年全都被辜负了, 此时面对这个曾经那么亲密的人,他涌上来的只有恐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初浔就是那样, 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面对钟越, 至少不会是完全平静的,是放不下恐惧的。
纪修同意了来接他,电话挂断后,初浔就在等待纪修的到来了,可他不能无视大门前的那个人,他看到那个影子左右摇摆,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初浔怕钟越做出什么强硬的事来,便抬步往他那边去了。
初浔走出了房门,一步步踏进黑色的铁门,铁门的两边有青色的藤蔓,缠绕在一起煞是好看,但他却无暇顾及,他看着门前的熟悉身影,连头都不敢抬。
“你怎么会过来……”初浔小心地觑了钟越一眼,像一只见到猫的小老鼠,畏手畏脚道:“我没告诉过你我在哪啊。”
他怎么会把行踪告诉钟越?他躲他都来不及,自上次婚礼现场一别,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初浔是那么害怕和钟越的相处,因为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我自己找上来的,”钟越看着初浔,从他白皙的脸蛋上读出了一丝忧虑,他还算对他有些了解,比如初浔紧张的时候喜欢看向地面,眼睛不再聚焦,那就是他有所顾虑的样子,“你吃饭了吗?”
初浔没有回应,他不是来这里跟钟越闲聊的,于是直入主题道:“你有什么事吗?”
钟越明白他不想逗留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双手插着口袋,拳头在口袋里悄悄捏紧:“我想跟你道歉。”
初浔斟酌他的用词:“道歉?”
钟越眼里露出愧疚的神色:“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公众场合上那样对你……”
他不好意思说下药,因为他自己也明白那有多不堪,上次他怎么就能这么做了呢?钟越想来有些后悔。
“初初,对不起,”钟越隔着铁门,为自己不堪的言行解释:“上次我脑子有问题,我是被裴云廷激的,我承认我很不爽他,因为我没打算跟你分开,可是裴云廷却一次次警告我不许靠近你,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让我怎么不靠近你?”
“你不该靠近我了啊,”初浔不同意钟越的话,这就有理有据地反驳道:“我们都已经分开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世界了,如果还要往来,不是对彼此身边的人不负责任吗?”
“不,初初,我没想跟他在一起,我没有跟他在一起,”钟越握住了铁门,大冬天寒凉的铁门冷了钟越的手心,他的语气那样着急,“我跟沈忆……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了,他没有怀孕,我也不会让他怀孕,我的心里还有你。”
“阿越,”初浔很少见到钟越这样的情绪,他也会跟别人道歉吗?这是好事啊,可是初浔却一点也不能相信他了,防备心一点没有放下,初浔隔着大门说:“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了,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想要计较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我不怪你,我们分开跟别人没有关系,不是因为裴云廷,也不是因为沈忆,你可以明白吗?”
“是我的问题,”钟越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初浔摇摇头说:“不是的阿越,可能只是我们两个人不合适而已,不管因为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吗?”
“可是我……”钟越抬步上前,但是铁门阻挡了他的脚步,他根本没办法接近初浔,他现在多么想抱一抱他,千言万语说出来都没意义,像两个人的对峙和博弈,钟越相信,只有相拥才能让初浔感受到他的悔意和绵绵情意,钟越不再跟他多废话,请求道:“你先把门打开行吗?我不想这样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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