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可宇看了眼还拦着路的保镖,两人立刻收回了手,站回原来的位置上。
闵可宇心里嗤笑了一声,跟着传话保镖走了进去。
在靠近房间还有几米路的时候,闵可宇就闻到了一股焚烧艾草的气味,这东西有止痛拔毒的效用,但同时也会促进血液流通,如果毒素在身体里较少还好,都已经入骨了,还想着用这种方法怎么行得通呢?
闵可宇放轻脚步,慢悠悠地朝房门走去,只见闵九爷躺在床上,身上还扎着一些针灸针。
“过来。”闵九爷的声音传来,沙哑得像是漏风的鼓声。
啊……强弩之末了。闵可宇轻叹了口气,走到闵九爷床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称呼他为大哥,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闵九爷。
“阿真,你先走吧。”闵九爷对着站在床头的保镖道,后者应了一身后,看了眼闵可宇,离开了屋子。
闵可宇看着人的背影,很自然地走过去把门从内锁上了。
闵九爷躺在床上,闷哼了几声,而后缓缓开口:“闵可宇,你现在应该得意得很吧。”
“这话怎么说呢,九爷你好像忘了,闵元吉当年是准备让我来接管闵氏的,如果不是你在我回程的车上动手脚,闵氏早就该是我的了。”闵可宇轻蔑地看着闵九爷的脸道,只用看一下面色,他便知道闵九爷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了,索性把话说开了。
闵九爷闻言又深深地喘息了几下:“你这个捡来的杂种,怎么配接管闵氏!就算我没动手,闵元吉钦定的人也是我!”
“是吗?”闵可宇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他走到闵九爷的床边坐下,手指轻点上闵九爷身上的一根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闵元吉的死因。”
闵九爷的双眼腾然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你……你……”
“对,我知道。” 闵可宇手指狠压了其中一根针,激得闵九爷惨叫一声,“因为闵九爷死前一晚,和我聊了三个小时,他对闵氏未来的规划,以及以后的路,还有一些……你到现在都不知道的交易线。”
闵九爷难以置信地看着闵可宇,他想抬起手臂,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闵可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闵九爷:“让你在这个位置待几年,也该过瘾了。”
他慢慢地拔出闵九爷身上的针,欣赏着人脸上扭曲的表情,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闵可宇捏着那根针,另一只手抓住闵九爷粗糙的手,慢慢地顺着指尖扎进去,满意地听着闵九爷的惨叫,他缓缓道:“其实原本我也不想要这个位置的。”
“你!你!”闵九爷睚眦欲裂,身体直哆嗦,但也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闵可宇持刀俎施刑。
“我什么?”闵可宇笑了一声,又拔出人身上的另一根针,对着人第二根手指指尖扎下去,“拜你所赐,我当时可是差点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闵九爷此时是一点成句的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呜咽着,接受刺骨的疼痛。
在第四根针扎下去的时候,闵可宇叹息了一声:“大哥啊,欠了我的东西这么久,该还回来了,你放心,闵氏在我手里会变得更强。”
话毕,闵可宇眼神一凛,伸手将闵九爷猛地一翻,那根针灸针被他迅速扎进闵九爷脑后的某处,用力极深整根针都埋了进去,随后闵可宇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闵九爷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无声息。
闵可宇扭了扭脖子,看了眼手机,眼线已经将街上拍到的东西发了过来。闵可宇哼着调子,打开那个视频,而后朝着床边哲伯的药箱走去。
他一边看着视频里的情况,一边在药箱里翻找到,而后把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塞进了口袋里。
手机里的画面行动到某处,闵可宇将视频往回拉了一点,愣了几秒后,突然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脑袋,连着哎呀了几声,而后把手机关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保镖站在他的面前,冷漠地看着他。
“阿真,很抱歉,大哥和我交代完一些事情后,便驾鹤西去了。”闵可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人道,虽然这栋红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屋里发生过什么,有脑子的人都清楚。
阿真绕过人走了进去,视线往床上一扫,他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闵可宇:“九爷刚醒的时候说,闵氏以后就交给宇老板了。”
闵可宇一怔,随即哼笑着看向阿真:“所以为了感谢他,我帮他永远的解决了痛苦。”
脚步声匆匆传来,闵可宇往声源的方向看去,哲伯气喘吁吁地停在距离他几米的位置,手里还攥着一袋子东西。
看到闵可宇出现在这,哲伯便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闵九爷已经没救了。他刚刚问门前保镖,两人支支吾吾时,他就预感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没想到闵九爷还是没能逃过这劫。
他闭上眼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朝着房间走去,在帮闵九爷阖上眼后,拿了自己的药箱便走了。
闵九爷死了,在他够不着的时候死了,他欠闵元吉的情也还清了,现在谁都束缚不了他。
“哲伯要走吗?”闵可宇跟在人后面道。
哲伯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着,闵九爷死了,闵氏跟许家的交易线就被迫暂停了,许家那边很快就会发现问题。
老的已经救不了了,那还有个小的呢。
柳叔一踏进村口,就感觉气氛不大对。虽然平日里也会有闵氏的人在村里走动,但不会像今日这么多,尤其是现下,已经是傍晚了。
他看了眼身边的许为溪,人的目光也在朝那些被暮色包裹成灰色的人望去。
见着柳叔回来了,两个蹲在附近的人立刻对视了一眼,朝着人走过去,他们的目标时柳叔身边的许为溪。
柳叔下意识地抬手将许为溪往身后一护。
“柳叔,我们也是听老板命令办事的,不要为难我们。”其中一人态度还算好,尊重柳叔是在闵氏多年的老人。另一人则更粗暴一下,直接撇开柳叔的手臂,拽着许为溪的手臂就拉着走。
柳叔想起哲伯说的话,立刻跟了上去。
许为溪被两人一路拽着带到了红房子,进了厅堂才被放开。许为溪手腕疼得直吸气,视线往坐在正中的位置看去,但坐在那里的人不是闵九爷,而是闵可宇。
柳叔进来后看到这场景,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宇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柳叔看着闵可宇沉声问道。
闵可宇一只手撑着半边脸,另一只手在抚摸桌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针管,里面注满了不明液体。
闻言,闵可宇扫了他一眼:“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闵可宇朝着下属招招手,两人便将许为溪押着带到桌边,摁着人肩膀强迫人坐下。
“柳叔,我应该和你说过,不要把你那泛滥的同情,用在一个外人身上。”闵可宇拿着针管,慢慢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许为溪前面,“尤其是这么一个装傻充楞到,连我都被骗到了的人身上。”
许为溪闻言,抬头看着闵可宇,此刻他并不像之前一般一副小孩子的气质。许为溪咬了咬牙,从下午在路上撞见梁亭松,他就知道自己要暴露了,任何人出现他面前,他都可以保持冷静。
唯独梁亭松不行。
“我该感谢那位警官呢,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会继续认为你还在失忆中。”闵可宇拍了拍手,“你要跟他一起跑了多好,但你偏偏又回来了。只是可怜的柳叔,被蒙在鼓里。”
闵可宇朝柳叔看去,后者已经愣在原地了,张大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闵可宇伸手捏住许为溪的脸。
柳叔这会儿回过神连忙道:“宇老板,不能杀,这是许家的人,如果他出事,许家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闵可宇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许为溪脸上,笑道:“杀了多没意思。”
他举起手里的针管,两名下属立刻会意,将许为溪往板凳上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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