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季语声。
他对着季语声示弱了。
季语声很高,挡住了背后的光源,何毕看不清季语声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季语声沉默了很久,似乎还刻意压低声音叹了口气。
一阵难捱的静默后,季语声似乎也妥协了。
“好吧,我说过了,如果你不能让我感到满意,我会惩罚你,不过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冰箱里有很多饮料,你去拿一瓶给我,如果不是我最喜欢喝的,惩罚加倍,如果你恰巧选到了我喜欢的,今天这事就这样过去。”
这无疑是一个狡猾的陷阱。
即使知道不论他交出怎样的答案都会被季语声否认,但何毕依然一脚迈了进去。
他站在冰箱前,随手拿了瓶气泡水,瓶身冰凉,何毕抓在手里,甚至都没有递给季语声,二人心照不宣,何毕如愿以偿地被季语声带到了上一次的房间,他病态地把这看做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和之前一样,开始前季语声给何毕换了件更薄的衬衣和白色的薄裤。
他忘了摘眼镜,把挑选好的工具一一展示给何毕看,分别是一条皮鞭、皮手铐、一根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金属棍,足有半个手臂那样长,两端同样配有皮圈。
接着季语声又从柜子中翻出一副乳夹,上面连着电线,中间缀着小铃铛,被提起来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毕看着这两样陌生的道具有些害怕,盯着那根用途不明的金属棒逞强道:“你说了不用入体的东西。”
季语声看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什么,炮机?”
“何毕,这是分腿器。”
这下何毕不吭声了,任凭季语声来到他身后,双手被从后缚住,两个乳夹隔着衣服牢牢地掐住何毕只有在洗澡或是做爱时才会被触碰的地方。
做这一切的时候季语声表情非常正经,甚至在尽量避免同何毕有任何多余的身体接触,最过分的动作就是他的手背碰到了何毕的胸口,即使是这样,何毕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他不断喘息着,直到季语声一把掀开了镜子上盖着的布。
何毕和镜子中的季语声对视,征求道:“我能不能戴眼罩。”
“不能。”季语声笑着拒绝,他冲何毕一扬下巴,脚踩着地毯,低声道:“跪在地上,两条腿分开。”
何毕站着没动,季语声有耐心地等着。
在徒劳无功的僵持后,何毕听话地跪了下来。
铃铛晃荡,打破这死水一般的寂静,缺乏经验的sub低着头,将脖子暴露在dom的眼皮子底下。
“很好。”
季语声拾起分腿器,抓住两头一扭,又用力一拽,整个棍身延长到一米。
他半跪在何毕身后,一条腿踩着地,把两头的皮圈固定在他的脚踝上,压着何毕的肩膀让他往下坐,命令道:“不要真的坐到地上去,就这样跪着,如果在我惩罚你的时候你没有跪好,我会增加惩罚力度。”
这个姿势非常辛苦,分腿器被季语声固定到一米的长度,何毕双腿张开,跪得时候必须把膝盖分得很开,为了避免坐下去,他必须全神贯注,从大腿到屁股都紧绷着,季语声还没真正开始,何毕就先吃不消。
季语声让他看着自己。
“待会儿我会问你一些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如果我察觉到你在撒谎,我想你知道后果。”
“这次的鞭子是用牛皮做的,要比上次的皮拍痛一点。但我不希望你发出任何回答问题外的声音,可以做到吗?”
“乳夹通了电,但电流很小,不会有任何危险,上次也没有让你受伤,我知道你的底线,这次也会一样的,不要害怕。”
何毕看着季语声的眼睛,点了点头,他从季语声的镜片中看见了茫然听话的自己。
他开始有sub的服从性了。
“而且你知道的,你有随时喊停的权利。”
何毕再一次点头。
就在他以为要开始的时候,季语声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安抚道:“我是你的dom,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明白了吗?”
何毕同季语声一样狡猾,他巧妙地避开这个问题,催促道:“开始吧。”
季语声站了起来,他没有急着惩罚,带有暗示性的停顿催促了何毕心中的恐惧,甚至还有些期待,他并不知道季语声的鞭子什么时候会落下。
“今天对我撒谎了吗?”
何毕低着头:“撒了。”
季语声这样问他,那他肯定是撒了。
他的肩膀突然疼了一下。季语声的鞭子力道精准地落在他的肩头,挥动时掀起一阵风声,痛感稍纵即逝,那块皮肤很快开始又热又烫。
何毕抖了一下。
铃铛响了一声。
季语声把鞭子对折握在手里,点在何毕刚才被打的地方,继续问道:“所以早饭是真的吃不完吗?”
何毕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想吃?”
“没胃口……”
第二鞭落下,打在何毕的背上,他的大腿酸痛,开始发抖,快要跪不住了。可这时候季语声却拿鞋尖轻轻抵了下何毕的腿,提醒道:“跪好。”
“我没有撒谎。”何毕不解。
“知道,所以呢?”
季语声在何毕背后踱来踱去,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又问他:“这样多久了?”
何毕仓促回忆,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他抬头看了季语声一眼,诚实道:“……记不清楚了。”
这次季语声没再打他。
“过去这一个礼拜过得怎么样?”
何毕没吭声,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说不出口,说不出为了一个伤害自己的人渣在寝食难安自怨自艾,更不愿意承认,他割舍不下陈狄,他嫉妒冯青,他非常不甘心。
预想中的第三鞭迟迟没有到来,何毕闭上眼睛,仰着头,他被打出经验,只要全身紧绷,鞭子落下来时就没有那样痛。他的注意力终于全部集中在季语声身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意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中揣测出他那惩罚性质的一鞭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何毕看到季语声的眼神变得不可捉摸,他空着的手会不自觉握紧又松开,他看到季语声扯了扯衣领,脸上带着些躁动,似乎是在嫌房间太热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背对着季语声跪在地上的姿势很暧昧,他有些难堪,想跑想逃,想把腿合上,哪怕规规矩矩地跪着也要好过现在,可分腿器把他固定得死死的。
何毕起了反应,勃起的阴茎抵着裤裆。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分不出一点念头给陈狄了。
“你的回答还是过得不错吗?”
何毕脸上有些痛苦,他眉头紧皱,身上出的汗把白衬衣浸得透明,紧紧贴在他的薄背上。季语声以为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何毕的底线,做好了何毕会喊出安全词的准备,可何毕却没有那样做。
在确定何毕可以继续承受之后,季语声拿出遥控器,按下了最上端的一个按钮。
一阵细微的电流酥酥麻麻地刺激着何毕的乳头,一下接着一下,铃铛发出声响,是何毕被电的一抖,他嘴里的粗喘像是变了调的呻吟,把季语声那个“不许发出回答以外任何声音”的指令抛在脑后。
又一鞭落在他的肩头,叠在第一鞭的位置,那个地方已经有些微微发红,季语声的眼睛盯着那里。
“还是一样的回答吗?”
何毕垂死挣扎,或许下一秒就会在季语声面前崩溃坦白,他聊胜于无地维持着这一秒钟的尊严。
季语声按下另一个键位。快感夹杂着痛意来的更强烈,铃铛不断作响。
白色的薄裤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何毕透过镜子看见裤裆中间有一小片湿了。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射。
何毕感觉到有些事情在失控,比上一次更加令他意想不到。季语声呼吸没乱,可他的眼神逐渐让何毕看不懂,他在欣赏,在享受此刻何毕被折磨的情欲。
何毕相信了,季语声是真的喜欢虐人。
察觉到何毕想要逃跑,季语声抬脚踩住分腿器,他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可何毕却一下都动不得。季语声这个人,他说出的话,他做的动作,他每一个别有用心的试探,都在此时此刻完全达到目的,完全掌控着何毕的身体与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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