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海认定一个人便不会无端产生猜忌。
许冬时眼睛微酸,“是我没处理好上一段感情才惹出这些麻烦,以后不会了。”
“比起这个,我比较担心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八卦杂志给你编莫须有的新闻,你大概没见识过那些不入流的报道有多厉害。”
自从许冬时和顾崇海公布结婚的消息后,多的是八卦杂志编些不堪入目的小料,最多的无非是调侃他们的年龄差距,看过也就罢了,今晚又掺和了个傅驰,往后多的是难听的揣测。
许冬时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桃色新闻的主角,不禁有点苦恼。
顾崇海问,“你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处理这些报道的吗?”
许冬时摇摇头,求知若渴地看着对方。
“我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根本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写的、写了什么,他们写得再多,充其量只是给别人添增一点饭后谈资,对我没有任何实际影响,”顾崇海语气难得的散漫,“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编排的花边新闻上,不如跟小天多吃两顿饭,你觉得呢?”
许冬时自认为不如顾崇海处事豁达通透,也无法全然屏蔽外界的声音,但顾崇海的一席话还是不禁让他豁然开朗,他颔首,“我明白了。”
顾崇海又道,“你跟傅驰究竟如何,我不会过问,但还是要小心一些,传出去到底于你无益。”
许冬时郑重保证,“我会和傅驰说清楚的。”
事情说开后,许冬时紧绷的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定然会给顾崇海造成困扰,可对方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反过来开解他,他感动万分。
在此之前,许冬时在与顾崇海相处之中更多的是将对方当作尊崇的师长看待,可经过今夜之后,他确认了对方是当真将他当成了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家人。
他绝不能让他的家人失望。
正如他对傅驰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顾家给予他最梦寐以求的亲情,他也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许冬时要将最珍视的红绳送给顾崇海的原因,以真心换真心,他毕生所求。
婚宴结束后,许玙重伤住院,虽然没有透露是谁动的手,但许冬时直觉猜到是傅驰,只不过他们两个的恩怨如何,许冬时都不在乎了。
许家倒是打来两次电话让他前去探望,可许冬时实在厌倦了许玙的伪装,最终只是差人送了补品去慰问,并没有亲自去见许玙。
接下来的几日,除去大篇幅难听的花边新闻外,无波无浪。
许冬时自然看过那些瞎编的报道,起的标题露骨又直白,内容更是不堪入目,把他形容得跟男祸水似的,无中生有的本事让许冬时“叹为观止”,好在他牢记顾崇海不搭理、不在意的劝告,虽然无法做到完全不介怀,但也能勉强当作无事发生。
许是近来喜事加持,顾崇海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装,每星期的化疗也都很顺利,虽然医生建议他多加休息,但顾崇海还是时不时会到万崇与许冬时探讨公事,有了顾崇海给许冬时做后盾,无人敢在公司为难许冬时。
许冬时对万崇的业务日渐上手,他本身性格沉稳,加之有顾崇海的亲自教导,短短时日,连周助都夸赞他在行事作风上颇有顾崇海的影子,假以时日,定能管控万崇的所有业务。
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扑在公事上,仿佛又回到了刚毕业工作那会,虽然间隙时候还是会想到傅驰,但也只是恍惚一瞬,他就强迫将自己剥离出来。
他与傅驰之间,实在是一笔烂账,也分不出精力再去算了。
许冬时忙于工作,每天晚上回到家顾天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几次下来,他不禁心软,特地提早下班带顾天去吃近期很热门的泰餐。
顾天很黏着许冬时,似乎只要有许冬时在的地方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两人坐在包间里,许冬时给顾天舀了勺满满的咖喱蟹,蟹肉软糯,浓香四溢,顾天显然很有食欲,但吃相还是很好看的,在教导顾天这些生活细节上,顾崇海下足了功夫。
前两天许冬时跟顾崇海的主治医师谈过话,顾崇海虽然看着精神不错,但到底是强弩之末,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倒下......
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许冬时的深思,他拿起来一看,是串陌生的号码。
许冬时不做多想,接通。
“许经理......”对方顿了顿,改口,“许总,我是严琛。”
许冬时微怔,“你好。”
严琛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是这样的,傅驰这边出了点事,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许冬时看了眼眨巴着眼睛的顾天,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边。
他不知道严琛知道多少,想了想沉声说,“小傅总什么事?”
“其实婚礼那天我也在,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这几天傅驰把自己关家里喝闷酒,喝到酒精中毒送医了,要不是我正好有事上门找他,他死家里边都没人知道,”严琛顿了顿,“我听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就给你打电话了.....”
许冬时在听见傅驰酒精中毒时心口一紧,下意识想答应严琛,话到嘴边又猛然惊醒,他跟傅驰早没有瓜葛了,就算对方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是他出面。
他压下慌乱,沉着地回,“我想傅驰的家人比我更应该知道傅驰的事。”
严琛沉默几秒,“那你现在有空跟傅驰说两句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走不开。”
话落,顾天夹了只酱虾走到许冬时身边,清脆道,“哥哥,虾。”
许冬时不知道严琛有没有听见顾天的声音,正想说话,手机那头骤然响起一道沙哑的音色,“许冬时......”
许冬时面色微变,条件反射将通话掐断了,心脏大力地跳动起来。
顾天不明所以,“哥哥?”
许冬时勉力一笑,吃掉了顾天夹过来的酱虾,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不再理会。
不管傅驰发生什么事情,以前陪在傅驰身边的不会是他许冬时,现在就更不可能是。
他跟傅驰虽不至于走到形同陌路的结局,但也不该再有牵扯。
傅驰如何,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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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大狗和心机小鱼,打起来打起来!
ps:小玙骗小傅的,没那啥。
第54章
通话被挂断的那一瞬间,严琛见到傅驰原本就煞白的脸又笼上一层淡淡的雾气,连唇都成了雪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颓废又狼狈的青年是他的发小傅驰。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这叫什么事啊.....”
他要是再看不出傅驰是为情所伤就太迟钝了,可是之前也没听说过傅驰跟许冬时有点什么,怎么就闹到酒精中毒的程度?
傅驰沉默地将手机还给严琛,靠在病床上,神色颓然。
婚宴之后,他的脑袋里像装了一台二十四小时不断运作的绞肉机,回荡的全是许冬时跟顾崇海的结婚场面,时不时穿插着许玙挑衅的话语,绞得他头痛欲裂。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懦弱到需要借助大量的酒精来逃避痛苦的现实。
整整三天他把自己关在了家里,一口接一口的烈酒入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可是越疼他就越是清醒,每一根神经线都在叫嚣着渴望许冬时。
酒能让人迷乱,也能让人在低迷的情绪里想清楚很多事情。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他一遍遍地回忆跟许冬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本来触手可及的东西,全被他推到了海角天边。
他想许冬时想到快发疯了。
想许冬时温柔的笑脸、微蹙的眉头、紧抿的唇角、忧伤的眼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像是飓风过境一般席卷他的世界,他才恍然发觉,他曾经对许冬时说过多少难听的话,做过多少羞辱人的事情。
傅驰自诩家教优良,对外界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可是他却把性格里所有的恶劣面都对准了许冬时,似乎不把那个人温和的表皮划开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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