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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到人，还倒帮人家的忙了，江寅有点不好意思：“那我该怎么做？”
“盘个厉远恒而已，不要这么复杂，用点非法手段没什么的。”尹江把书扔床上，拖了椅子坐在江寅身边，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懒散又老练的哼唧:“你都知道厉远恒是老总裁的私生子了，老跟总裁办的对叽有什么用，你得告诉其他能收拾他的人，那么大个集团，不是独.裁制度，还有那么多股东要交代呢……切入他们集团内网，不是要开年终总结会了嘛，查一下会议时间参与人员，给他们会议公屏发一份儿警告，告诉他们前段时间所有问题都是针对厉远恒的，再把厉远恒的问题甩上几条在后面，再参点什么吸毒嫖.娼之类的放前面醒醒目，如果他们不能妥善处理厉远恒，那就请等待后续……不需要实证摆那儿，反正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有这总有那，咱们也不算诽谤，他有种就报警，正好让耗子那边儿有正面切入的机会。”
江寅听得一脸崇拜，满眼星星，他老早就侵入了XX集团内网，这会儿直接用人事总监的号登陆查询年终总结会议时间。
“就今天晚上呢！现在就替换稿子吗？”江寅问。
尹江说：“不要，我们等着现场换才有气氛。”
“你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好用的点子，比帖子里那个什么大拿出的主意管用多了。”江寅感到十分佩服。
尹江笑了笑：“因为刑法是一本万事通，我拿着和三十六计比着看的。”
江寅有一些迷茫：“我也看了这两本书，怎么就想不到你这么多呢？”
尹江伸了个懒腰：“咱们看书的姿势不一样吧。”
江寅笑了笑：“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换换姿势？你教我怎么看，我教你速记。”
“换姿势？”尹江愣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不用了，现在这姿势挺好的，你会你的，我会我的，各自精研，扣一块儿才能完美无敌，所向披靡。”
“进他们内网，我顺便了解了一点远程监控的知识。”江寅点点头，忽然拿起尹江的手机问：“你的手机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的，你知道吗？要不要给他屏蔽了。”
这不是顺便了解一点吧！尹江挑眉，捏了捏手机笑了：“不用了，我知道的，是二大爷让人弄的。”不仅手机，连学校论坛，微信号，各种通讯和付款账号全部都是单程监控，所以他不怎么发言也不太喜欢用手机微信什么的，他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地感叹：“我得给他们一点安全感。”
“那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江寅有些难受，尹江却笑：“这有什么，我都习惯了，除了这些监控，还有周卫那么大一个活人全程跟踪报道呢，他们全部都是我的隐私，一个程度的秘密，保密姿态比我还紧张，我干嘛废那神，把他们当作资源，要什么直接用不是很爽吗？”
江寅觉得很神奇：“还可以这样的吗？”
尹江揉了揉他的脑袋：“当然可以啊，但你需要清楚的知道，对方在乎的，和你所拥有的，只要能保持平衡，那基本上可以说是任尔欲求。”
江寅怔了怔，突然领悟了一个更神奇的问题：“所以，你一直是在跟二大爷博弈吗？”
这问题听得尹江背皮一麻，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件事，他们认为你因为砍了人头造成的心理压力，并不是祸根，对吗？”
“弄死几个罪犯，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事情，对吗？”
“他们所以为的，全都是你想让他们以为的，对吗？”
江寅几个对吗，问得尹江差点红眼，他瞄了眼门外小声哼斥：“这种事你这么聪明来干嘛！别问，再问就翻脸。”
江寅咬着唇，不怕死的补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难受而已。”
虽然只是句感叹，但尹江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忽然变得无比凶悍：“谁说我难受，我哪儿难受，我就是喜欢，我喜欢打打杀杀，我喜欢拆人骨头，我生来就是个恶魔。”他抓着江寅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眼鼻子对着放狠话，“你撞到我手里，跟我一块儿我宠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弄死你也不会眨眼的。”
那双时常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忽然变得像是啐了毒的刀刃，寒光盈盈，让人不由得害怕。
要是不难受，睡着了怎么会发抖？
脖子被勒得有点疼，江寅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眼泪滑了出来，却没有闭眼，也不曾偏头避开，就那么直直的迎着他，望进那眼底：“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我会努力变得强大来保护你。”
他没有退缩，还勇敢向前倾去，轻轻在那唇上嘬了一下。
尹江猛然醒神，松开了手，看见江寅脖子上勒起红痕，有点心疼，又有点丧气的颓倒在椅子上：“以后别问我那么刺激的问题，我控制不住很危险的。”
上次他突变的时候，好像是斑秃说了句：你也是在犯罪。
你也是在犯罪……你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是问答吗？为什么会那么难受？是因为犯了罪？
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好。”江寅抹了抹脸，不再说话，扭过身一边继续敲‘警告函’，一边思考这两个看似有着逻辑关系的问题。
尹江摊在边上，双目放空的盯着前面，看起来像是放松下来了，但其实全身都贯着力，手在无意识的捏爪，指关节因为用力全都绷得刷白，脚也踩在椅子承力的地方，感觉随时都能一跃飞扑出去给人来个一击致命。
这种时候，即便是白崇那样从未停下训练的特种战士，也不敢轻松面对。面对危险时，人类会本能的紧张恐惧，江寅不一样，似乎不能感受到旁边释放的致命气息，半点不受影响的继续敲键盘，沉在学习和思考中的大猫无比强大，似乎本能就笃定：你不会伤害我。
尹江眼里闪过一阵凶光，忽然盯着江寅。
这个浑身都是破绽的小东西，凭什么能这么笃定？
即便是父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信任。
他忽然有点好奇：如果我伤害你，你会逃跑吗？
这个念头一划而过，尹江忽然意识到自己状态没有调整过来，他又开始混乱。
“可以用餐了哟~两位。”
客厅里传来尹定山的声音，尹江有点恼火，他现在这种状态说不出话，不应声，老爸一定会进来看，老爸要是进来，尹江又不能确定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动手，感觉又被关在了镜子里，只能看着自己胡作非为。
“来啦。”
好在江寅答应了一声。
大猫扭过头对他说：“吃饭了。”
尹江忽然松了一口气，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江寅马上很高兴的扑过来就亲了他嘴巴一下，还问：“还亲吗？”
尹江：“什么？”
“你让我再亲你一下。”江寅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你怎么了？”
尹江咳了一下，揉了揉脖子，回过神来：“没事了。”
好像真的恢复了，晚上吃完饭，尹江还有心情收拾了厨房，爸妈半点异样没看出来。
自己神经病状态和正常状态其实是同在的，并且是神经病状态的意识高于正常状态的意识，尹江老早就知道并妥协了。
镜子里那个神经病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所谓的正常状态只是自己面对不想面对的人或事的时候逼迫出来的十佳全能面具而已。
他现在只是很无奈，自己现在这样子，从正常到神经病再正常切换得如此丝滑，迟早得把身边的人都吓出病来。
也幸好，身边的人是江寅。
尹江摸了摸大猫的头发，看着大猫一丝不苟准时准点的和XX集团的那些股东一起参加年终总结会，甚至连会场监控都直接联线打开了。
江寅扭过头，一脸平静的问他：“警告什么时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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