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韦欣然妈妈还特意因为这事儿找过齐昀,所以齐昀不可能带韦欣然。
“你如果想登山,后面我可以带你去一些入门级别的山脉,这回的就算了,这次去的,地形复杂,天气多变,还有可能会发生雪崩,随时都可能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突发状况,这次跟我一起的,都是以前有过丰富登山经验的。”
“齐哥,老大,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韦欣然给齐昀捶腿,“我要是说服了我爸妈,你会带我去吗?”
齐昀还是不同意,“就算你说服了你爸妈我也不带,这回是真不行,下次再说。”
齐昀这边一直不松口,韦欣然说破了天儿也没用,他知道齐昀决定的事儿很难改变。
韦欣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坐在地坪上吃完了最后的果盘,又被太阳晒得厉害,爬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的草叶子,去客厅里找杨若玩儿去了。
杨若正在听喻天给他发过来的其他几首完整版,又问了他一点儿建议,杨若一边给喻天回信息,一边听韦欣然叨叨叨不停在说登雪山的事儿。
他到最后才算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重点,原来韦欣然是想跟齐昀一起去,但齐昀不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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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登雪山吗?”吃晚饭的时候杨若问齐昀。
“嗯,拆了石膏就走,”齐昀在小群里已经跟其他人确定好了集合的时间跟地点,“这月中旬北京集合,然后再出发。”
“大概要出去多久?”杨若迫不及待地问。
“一来一回,我还带着相机,可能还会去别的地方拍照,大概三个月吧。”
杨若总听林嫂说齐昀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但也没想到出去一次要那么久才能回来,嘴里一口米饭嚼了半天,咽下去之后说:“那你回来的时候都是冬天了。”
“也可能晚一点儿,不过应该会在过年前回来。”
“我听韦哥说,路线很长,还会出现很多危险。”
“我那是吓唬他的,”齐昀说,“而且,我们也不一定非要登顶,实在不行也不会勉强,当然,如果能登顶更好。”
杨若觉得安心了不少,但还是很好奇,他想多了解齐昀一点,又问:“你喜欢登山,是喜欢征服雪山的感觉吗?”
齐昀认真想了想才说:“我觉得不能用征服这个词,我从来不觉得我登顶了一坐山就是彻底征服了那座山,当然也有很多专业的登山爱好者,他们喜欢那种突破自我的感觉,他们成功登顶一座山之后就不再去了,因为他们会不停地有新的更高的目标想去突破。”
齐昀顿了顿又说:“单说我自己,我喜欢的地方可能会去很多次,比如热带草原我就经常去,我只能说我曾经在那片厚重的脊背上走过,大自然永远值得我们敬畏,我征服不了,我只是很享受那种沉浸的感觉,相比征服,应该说贴近更准确一点儿,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齐昀说完了一大段,这话他没跟别人提过,即使是他们一起登山的伙伴,他们虽然有着相同的爱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跟坚持。
齐昀说得认真,杨若听得也认真,最后回答的也是认认真真,“虽然我以前没经历过,但是我能理解,祝你成功。”
杨若说“祝你成功”的时候,双眸里见底的清水一样,干净到没有一点杂质,所以齐昀很容易也能发现,那片清澈下压着一点不舍。
齐昀被杨若看的虚晃了一下,盯着杨若看了很长时间之后才笑了笑问:“有没有想要我带回来的礼物或者纪念品?上次你送了我袖扣,我还没回礼。”
杨若张着嘴摆摆手,“不用不用。”
“那就不算是袖扣的回礼,算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想要什么?我就问这一次了,如果不要就真没有了。”
杨若脱口而出:“那就,雪山上的雪行吗?”
他没法儿跟齐昀一起去登山,去贴近他即将贴近的厚重脊背,却还是想看看他看过的雪。
但杨若想完就有点后悔了,雪山上的雪怎么带回来?就算带回来了,也不一定是雪了,这太难为人了。
他又改了口:“齐先生带什么都行,别太重,轻点小点的。”
小孩儿要求就这么简单,要礼物还怕他累着,齐昀不可能不满足他,笑着说:“行,不就雪山上的雪嘛,我给你带回来。”
第23章 我可以跟你联系吗
齐昀一直坚持运动,胳膊不能动,就做一些腿部训练, 拆了石膏之后就加强了一些登山的针对性训练。
杨若在齐昀拆了石膏那天就搬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家里没了人,齐昀第一次觉得自家的房子太空太大了,没有一点人气儿,天冷之后更是冷冰冰的。
就连林嫂来了,跟他说五句话,三句半里都带着杨若。
齐昀出发前两天一直在准备各种登山的装备,也没时间再去拳击馆,出发前一天他找律师立了新的遗嘱,又分别给爸妈打了电话。
这是他每次出发前都会做的事,他爸妈已经习惯了,只让他注意安全。
不过今年还得多一个人,齐昀其实也不是非得当面跟杨若说一下才行,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但还是去了杨若住的地方。
齐昀进了门之后就在杨若出租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杨若的冰箱里已经添了一些新鲜的蔬菜,餐桌换了一个绿色的桌布,桌上摆着一个瓷白的花瓶,插了两束干花,一束向日葵,几支橘色玫瑰。
窗台上多了几盆绿植,两盆多肉,两盆青叶吊兰,虽然没添什么大件,但明显多了一些精细的生活感。
杨若给齐昀洗了两个苹果,转身去厨房烧水。
齐昀坐在沙发上,看看这又看看那。
杨若的单身公寓虽然很小,但被他收拾的特别干净温馨,齐昀觉得比他那大房子可顺眼多了。
但坐着坐着,他总觉得大腿底下有点硌人,他顺着缝隙伸手往沙发套里一摸,没想到竟然摸出一把带着刀鞘的水果刀,他拔出水果刀,刀刃不算短,大概十五分长,他用拇指在刀刃上试了试,很锋利。
杨若看见齐昀拿刀了,跑过来拿起果盘里一个苹果,顺手从齐昀手里拿过刀,解释说:“是水果刀,我忘了放哪儿了,我给你削苹果。”
杨若苹果削得很熟练,一整个苹果皮削完了中间也没断过,从头连到尾。
他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齐昀,把水果刀拿进厨房收好。
齐昀咬了口苹果,慢慢嚼,不是他多想,毕竟杨若之前出过一次事故,水果刀不是他随手放的,他猜大概率是杨若防身用的。
等杨若放好刀子再回来的时候,齐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钥匙,钥匙环上有两把家里的钥匙,他把其中一把卸下来放在茶几上。
“我明天就走,后面要是还有人来这儿找你麻烦,你就去我那边住,那边门卫很严,外来人员跟车辆都不能随便进去,有事儿就去找韦欣然,我跟他说过了。”
杨若低声说了声好,反应过来之后又问:“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明天上午的飞机。”齐昀说。
杨若从韦欣然那知道齐昀要登的那座雪山之后,自己查了很多相关资料,历年成功登顶的记录,还有那些不幸遇难者的记录。
每次看到那些危险的地方,杨若胸口就被揪着,光是看那些图片跟风雪,他就觉得两腿酸软。
齐昀说登不了顶也不勉强,还说过年前才能回来,过年还得四个多月。
杨若想了想问:“上次在北京说要请你吃饭,后来一直没请,今天晚上你还有空吗?”
齐昀是特意来找杨若的,当然有空。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杨若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厅。
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杨若每天都跟齐昀同吃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现在两人三天没联系也没见面,那点儿因为齐昀手臂受伤,好似不经意,又好似不得不建立起来的亲密,经不起一点缝隙断痕,三天就又被轻易斩断了。
但重新建立又很简单,餐厅里杨若在服务员的介绍下点了几道招牌菜品跟两份牛排,服务员又给他推荐了搭配牛排的红酒,杨若不确定要不要点酒,跟对面的齐昀对视一眼算是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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