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骜已经来到森林度过整个夏季了,也慢慢习惯了森林的生活,和葬一起。
以前的它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一头公狼,估计葬也没想过会和另一只狼同居吧。
那天又一次的月圆之夜,骜的灵魂在颤抖,喉咙在发痒,拉着葬去当初的高坡,嚎了半夜。
嗓子都要哑了,嚎累了就趴下来。这块儿的草要比草原上的柔软,骜闭上眼,舒服的不行。
葬虽然对这个并不热衷,但也配合着它,森林上方顿时此起彼伏的狼嚎,仿佛进行着某种仪式。
嚎完还能来一发。
葬抱着累趴的骜,低头舔了舔,很是满意。
它的腿伤早就好了,以前还能卖卖惨,现在只能靠哄。不怪骜,谁让它需求大。
森林动物非常多,骜平时除了捕猎,还会和它们玩。骜养了一只小穿山甲,那天它捕了只黄鼬,黄鼬窜得挺快,它追的满处跑,最后抓住了。
因为有了葬的教导,骜每次进食的时候也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它把黄鼬拖到附近的土坡边。正吃的时候,耳朵一动,周围有活物发出什么响声。
骜舔了舔嘴,炯炯有神的双眼观察周围,防止被偷袭。不过这声音比较小,它还是好奇居多。
骜抬起鼻子闻了闻,发现了不远处地上有一个小洞,歪头看了一眼,慢慢走过去。
声音更大了,似乎受惊一样,从里面突然爬出一只成年穿山甲,立马滚成球,呼呼的在骜面前滚远,背上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的躲开各种树木,消失不见。
骜:“………”
不多时穿山甲滚走的方向传来微弱的摩擦声,有个东西在动,骜走近一看,那位穿山甲把宝宝给丢了。
这个宝宝还没长鳞,通体成白色,小小的,眼睛紧闭。
“呜——”骜用鼻子轻轻蹭着它,忍不住舔了一下。
这宝宝还给反应了,短而粗的尾巴艰难的摇着,连带身体也在晃,骜觉得惊奇,又舔了一下,宝宝再动,骜就再舔。
穿山甲宝宝似乎比较活泼,开心又微弱的回应着“母亲”,紧闭的小眼睛因为骜的口水湿润,它蜷缩在一团,艰难的睁开自己的小眼睛,正对着骜的鼻子。
骜吃完黄鼬就把宝宝带回去了。
“嗷呜!”
骜回来后日常在葬的身上挠一会,看上去很开心,葬就发现它带回来一个……零食?
“吼!”
骜凶狠的朝它吼了一声,把宝宝放在角落里,想了想两只爪子开始在土里刨,刨到一点窝了,又很聪明的用一个爪子刨,那里被它刨出一个洞。
不浅,它又能够到。
葬看着它把零食放进去,眼里带着发现新事物的喜悦,葬复杂的低吼。
就算埋起来也不会长。
以为自己伴侣饿疯了的葬转身出去捕食去了。
骜发现它不在,呲了呲牙,生气。
等葬咬着一只足以撑死骜的食物回来的时候,它看见骜又把那个小东西捞出来,正趴着和它玩的挺开心。
它放下食物,走过来低头蹭蹭骜。
“嗷呜!”
骜用鼻子抵抵穿山甲宝宝,示意它看,葬视线转到这个小东西身上,爪子极小极短,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它抬起爪子压上去,骜连忙推开它,责怪的叫了一声,小宝宝身体还是晃,骜又舔了几口。
它细小的眼睛看了看骜,又看了看葬,慢慢爬着。
然后葬才知道,原来这是穿山甲跑丢的宝宝,被骜捡回来玩了。
不准吃。
穿山甲长得挺快,半个月后已经长出鳞,比较尖锐,能想象等以后长大了,这些东西将成为它的最佳保护。
值得一提的是,它已经把骜和葬当父母了。
葬对骜始终是温柔的,在洞里从来没释放过令人胆寒的威压,哪怕一丝,它对穿山甲宝宝都友好的很。
毕竟塞牙缝都不够,还是骜的小玩伴。
而骜喜欢逗它玩,扒拉着它滚来滚去,现在小穿山甲可会滚了,贼溜。
所以作为能被吃的小宝宝,它一点都没感受到两只狼的恶意,自然也没怕过,很顺利的把它们当成了家长。
偶尔葬还会帮忙照看一下,比如说想要更深的洞,葬的腿比骜的长些,可以掏得更深。但穿山甲毕竟是穿山甲,葬觉得有必要让它自己学会打洞,于是在骜没留意的时候,直接丢进去。
日子一长,两只狼过得就跟老夫老妻一样,山洞里已经有很多个地洞了,里面四通八达,洞中洞。
这天,穿山甲正围着骜转来转去,它现在也长大了,算是青年了,虽然才过了几个月。
而骜兴致蔫蔫,它发现最近葬的行踪都神神秘秘的,平常总是待在一块,也没腻过,现在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
白天它没事干,睡了个大大的觉,索性穿山甲也是白天嗜睡的,没吵到它。
醒来葬依然没见影,难道捕猎去了?
它又等了一会,等到肚子饿了葬都没回,只好出去先吃点东西。
“嗷呜!”
它转身叫上穿山甲,穿山甲立马从洞里出来跟着。“母子”在森林游走,寻找着猎物,穿山甲其实抱着一棵树就能啃一顿,森林里的树大多都有蚁类蜗居,它吃这个。
可怜的穿山甲还没认识到自己和父母的不同。
等到骜填饱了肚子,打算回去看看葬回来没,远远的,听见一声高昂有力的狼叫。
是葬。
在叫它。
骜惊讶的朝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又响起一声狼叫,骜也抬头叫了一声,四肢朝那边奔跑起来,柔软身躯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穿山甲连忙滚成球跟上,但显然没“母亲”速度快。
声音是从西南处传来的,骜没有怀疑是不是遇到危险,从叫声能分辨出来。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但月亮也很圆。
那个地方有一个小瀑布,还比较远。周围的树木比较稀,足够任何光芒照耀下来。
洁白的月光照在瀑布上,也撒在伫立着的葬身上,撒在坡种了满地无数颜色各异的花瓣上。
静谧的夜晚,瀑布的拍打声仿佛消失,骜眼里远远的映着眼前的景象,也映着葬的身影,那紫色的双眸同样深深的注视着它。
场景美到极致。
这里原本的花不多,大多半是葬一点点移植过来的,为穿山甲刨洞的时候突然冒出的想法,它想给骜一个惊喜。
骜来自草原,草原上有成片的漂亮的花,森林没有。于是它找寻了各处的花小心翼翼的连土带根刨过来,有几种不适应这里的土壤,枯萎了,有的长得不错。
于是它就找更多适应这里土壤的花类。
曾经叱咤森林野兽闻风丧胆的利爪,刨土刨了好几天。虽然这一片仍没有草原的那么壮阔,但骜觉得比草原的花更美。
骜来到它身边,周围是大大小小的花朵,骜感动舔着葬,前腿跃起一下抱住它的头,开心的叫着。
嘴角还有刚刚吃完食物的残渣,葬细心的为它舔去,然后又慢慢舔到后面柔嫩的部位,又嗅又舔。
一阵滚动声传来,到了瀑布边,小穿山甲气喘吁吁的摊开身子,累的只能趴着看它俩。
嗯……怎么说呢,作为动物,幕天席地交配是很平常的事情,骜和葬也不止一次在外面交配了,没什么动物敢接近它们,但也确实没在乎过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动物在附近。
但这次……
小穿山甲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干嘛,它追到了家长旁边,只休息了一会会,又开始兴奋的围着滚,还有这么多花,也开心的很。
还是……算了吧……
骜忧伤的望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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