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秦响放下筷子不爽:“展炘辰,你老问他干什么?”
“他不是好人,你别理他。”
“……”
看秦响眼神又开始往那方面发展他忙解释:“我是你的朋友,有义务对你关心、对你负责,防止你被坏人骗。”
秦响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谢谢你啊,好朋友!”
和展炘辰在外面晃到晚上九点才回宿舍,秦响一进门就愣住了,霍昊泽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室友们聊得欢快。
桌子上摆了不少烤串和啤酒,陆彦已经喝红了脸和霍昊泽两个人搂着哥儿俩好了。
秦响退出去看看门牌又走进来,确定自己没走错宿舍。
“秦响回来啦,哎你朋友等你半天了。”寝室长眼尖地看到秦响踏进门,忙拉住他送到了霍昊泽面前。
“你这朋友太热情了,送了这么多好吃的给我们,说话风趣幽默见多识广,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跑哪儿去了,我说给你打电话吧他还不让,就这么一直等到现在。”
霍昊泽看见秦响进来微笑着向他招招手:“回来了?来,来哥哥这里。”
秦响稀里糊涂地走过去:“你怎么找到这儿了?找我有事?”
陆彦走过来把秦响拉到一边,八卦地小声道:“这个就是你暗恋的那个x大的吧,我已经帮你把底儿都套出来了,放心吧老弟,他绝对对你有意思,而且人很不错,这下好了,你的春天终于到了,哥支持你!”
秦响哭笑不得,这位大哥自作聪明错得离谱,唉,等他酒醒再解释吧。
霍昊泽走过来笑着问:“约会去了?”
秦响觉得这一个两个阴阳怪气的听着难受,就没吭声搭理他。
“下楼走走吧,有些话想和你说。”
行吧,或许他等这么长时间是真的有什么事吧。
第37章
秦响和霍昊泽一起下楼围着校园瞎转。
“唉,你们学校比我们那边舒服多了,连空气都是自由的,无拘无束舒服自在,哪像我们那里像个监狱。”
秦响手插口袋吹着夜风:“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最近我的信息你都不怎么回。”
“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回什么。”
“我约你你也不出来,展炘辰把你看太严了,我只好上门来堵你。”
秦响停下,歪头看他:“堵我?”
“是啊,想见你一面很难啊,周末展炘辰都把你弄出去了,我也约不到你。”
“约我干嘛?”
“你看不出来?”
“什么?”
霍昊泽轻叹:“我在追你啊!”
“……”
霍昊泽:“你别那副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上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第一次爬我们墙头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第一次爬墙头?没见过他啊。
“那天我躲在墙下逃早操,然后就看见你从那颗歪脖树上跳到了墙头,动作很帅气,像只小猎豹,后来就发现你差不多天天来,我有时候在下面看你半天你都没有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偷看展炘辰。”说到最后霍昊泽有些微酸。
秦响从来不知道自己警觉性这么差的吗?有个人在下面看自己半天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果真是美色当前,色令智昏呐。
“本来以为要耗很长时间慢慢掰弯你的,没想到我竟然猜错了,说实话我很高兴,这让我跨越了最大的难题,即使知道你喜欢展炘辰也没关系,因为他那种人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先排个号。”
秦响此刻听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排号,自己这段爱情就这么渺茫吗?连霍昊泽都觉得不可能成功……
“秦响,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等你对他死心,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情圣,在你没忘掉他之前我不会傻子一样轻易把心交给你的,”霍昊泽突然伸手点点他的唇,桃花眼中闪动着诱惑:“等你把他忘干净了,我会好好爱你,但现在还不行,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困扰,不过……我也不会走远,等着你呢……”
霍昊泽走后,秦响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里没醒,突然就有这么个奇怪的人跑来告诉自己他对自己感兴趣,但现在不会爱自己,要等他把展炘辰忘了再来爱他,还排号?
唉,一个曾经把蛇扔到自己身上的老男人,他到底哪来的自信呢?
暑假秦响并没有被霍昊泽说动去海边,因为展炘辰说要带他去坐竹筏漂流。这是两人第一次筹划着去旅行,秦响兴奋的好几天没睡,在家把行李箱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拿着机票眼巴巴地等出门的日子,还有三天,啧啧,真漫长啊——
展炘辰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父亲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里,庄欣蕾也在一旁陪着,看见他进来父亲烦躁地进了书房。
“我爸怎么了?”
“唉,楼下老范家出事了,这几天上头来了不少人查你范伯伯,你爸爸也正在为这事发愁。”
“范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庄欣蕾重叹:“范伯伯家那个榆阳你知道吧,你们也见过几次,他……他和他爸爸司机家的儿子好上了,唉,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一个大法官多少姑娘等着他挑呢,居然跟一个男人好上了,你说说,是不是可怕!”
展炘辰压下心头的震惊:“这跟范伯伯被查有关?”
“这件事被你范
伯伯发现了,他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和你爸一样都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一批人,性格都刚直的很,榆阳这件事他做的极端了点儿,掀了他那个司机下半辈子的饭碗不说,还把人家儿子给毁了,大学直接给开除了,给人打得现在躺医院昏迷不醒,唉,说实话,这事你范伯伯做得的确有失分寸了,不过这父母也是给气得。”
“那榆阳呢?”
“在家呢,最近也没去上班,他爸爸被那个司机告得一身是非,我上午去看过了,他在家照顾他妈妈。”
展炘辰回屋坐着发了会儿呆,心情莫名地跟着烦躁起来,窗外的暑气已经消散,微凉的月光明亮纯净。
他随手拿了包父亲的烟出门向楼顶走去,楼顶有天台,展炘辰没上去过,可今夜突然想好好想一些事情,上面足够安静偏僻,不会有人打扰。
开门上去的时候他以为有人要自杀,仔细一看才认出是榆阳坐在天台边缘处抽烟。
周围是林立的高层建筑,从背影看在黑暗中有深刻的孤独。
如果是以前展炘辰或许就转身走了,可今天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和榆阳交情不深,跟着父辈吃过几次饭而已,他比自己大五岁,彼此也算是能聊的来。
在他印象中榆阳一直是个很沉稳内敛的男人,所以刚刚得知这件事时他是受到了很大震撼的。
榆阳回头见是他没有太大反应,继续坐着看远处的灯火抽烟。
“能聊聊吗?”
“坐。”
展炘辰挨着他坐在了一旁:“能说说你和他的事吗?”
“和纪然吗?嗯,我们其实大学那会儿就在一起了。”
“你明知道你父亲……”
榆阳苦笑:“那时候我上大学要离开,他哭的不成样子,我没忍住,本以为等工作以后独立了,就能凭自己的能力保护他,没想到……只是想在一起而已,竟会这么难。世界这么大,却找不到一寸能和他厮守一生的地方……”
“我们的父亲会比别的家庭更难接纳。”
“是,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一直瞒着,可还是瞒不住……”
展炘辰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他想过的那个可能:“如果,我们不再按他们的要求走这条路呢?不在这个圈子里混,带着他去另一个环境里生活。”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我们已经站的比别人高了,却依然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在同志的世界,要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站在最高,谁也左右不了你,否则下场就像我一样,只因你的爱人和你一样的性别,任何一个人都能把你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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