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后,凌琅走在放学后的楼梯上,和身边的同学聊天。
王每:“唉,没想到穿了一天的丑衣服,都穿出感情来了。”
于志锐:“我也有点不是很想脱掉。”
何柏:“我也。”
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的凌琅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轻轻咳嗽了一声。
王每上下打量了一下凌琅。
好气,穿着白衬衫还是那么帅。
于志锐想到什么,突然对凌琅道:“以后我结婚的时候邀请你和迟炀,你们可千万别穿西装来!”
凌琅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好。”
于志锐:“等你们俩以后跟妹子结婚的时候,再互相伤害去吧。”
凌琅唇边的弧度变得微微有些僵硬。
回到学生公寓,凌琅走到三楼,正要往寝室的方向走,刚迈开两步就突然愣住。
不远处,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生左手插袋,右手臂弯躺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正站在他寝室门口等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一副色彩鲜明的画。
作者有话说:
抓紧机会浪漫吧,下章即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迟炀,危。
第61章
凌琅只是微微一愣,便快步走过去。
下一瞬,那束玫瑰落入了他的怀中。
凌琅看了眼怀里的花,又看着面前的送花人,低声道:“你是买花去了?”
迟炀“嗯”了一声:“突然很想送你一束玫瑰,所以翘了晚自习,去了趟花店。”
他才不会说,他是受了食堂那个试图送礼物告白的女生的刺激,毕竟这样非常没有作为炀哥的风范。
凌琅喉结急促地动了动:“你太显眼了,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迟炀不以为意:“就当是别人送我的,像我这种校草兼年级第一的北高风云人物,在成人礼的时候收到一束玫瑰花,很奇怪吗?”
凌琅:“……”
迟炀一旦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够够的。
凌琅抬起眼问:“你是在反讽我没送过你花?”
迟炀挑挑眉:“当然不是,我是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凌琅顿了一会儿:“花我收了,你还不走吗?”
他说着,手伸进裤兜找钥匙,脸侧被映上了玫瑰花的颜色,迟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皮肤本身的颜色。
他盯着眼前红色的耳尖,心脏某一处颤动了一下,突然就塌陷了。
没想到,就连亲吻时都淡漠如水的小狼崽,居然会因为收到一束玫瑰而脸红。
难怪这么急着赶他走。
凌琅掏了半天,发现钥匙不在右边的西裤口袋里。迟炀就靠在一旁的门框上,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迟炀越是看他,他就越着急,把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个遍,依旧没能找到宿舍钥匙,然后,他把单肩包取下来放在地上,用一只脚抵着,单手费力地拉开拉链,左手臂弯牢牢护住玫瑰,生怕动作太大碰坏了。
然而,钥匙也不在书包里。
“我好像没带钥匙,我去找楼管。”凌琅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又收窄脚步,觉得自己抱着这么大一束花去找楼管阿姨,似乎有点奇怪。
“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楼管窗口挂了个牌子,说要外出一小时,十点半回来。”迟炀慢悠悠地从后面走上前,打开手机放到凌琅面前,“现在才九点四十。”
凌琅盯着迟炀,没吭声,等他说后面的话。
果然,迟炀继续道:“今晚去我那边住吧。”
然后又补了一句:“反正双人间。”
看着迟炀嘴角噙着的愉悦的笑,凌琅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是这个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的钥匙给藏起来了。
往对面公寓楼走的时候,凌琅特意落后迟炀五米远的距离,生怕被人看到他拿着玫瑰花和迟炀走在一起。但现在已经很晚了,公寓楼内外安安静静,无人出入。
到了寝室门口,迟炀推门而入,伸手把身后的凌琅也拉进了屋,关门的瞬间按住他的后颈,轻轻吻上了他的耳尖。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响起。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迟炀没管,正打算继续,耳边响起凌琅淡淡的声音:“接电话。”
迟炀只得先放开凌琅,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一看上面的来电人,表情立刻变得无语了起来。
他接起来,不耐烦地讲了两句,然后挂断:“我堂哥,我伯母要他给我们送东西,他白天搞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结果没带身份证进不了校门,要我去校门口接一下。”
凌琅点点头:“哦,你去吧,我用你浴室洗个澡。”
迟炀捏了捏他的后颈:“等我回来一起。”
“?”凌琅警觉,“一起干什么?”
迟炀笑笑:“写作业。”
凌琅:“……”
迟炀走后,他在客厅站了一分钟,然后低头嗅了嗅怀中的玫瑰,芳香怡人。
刚才迟炀亲他耳朵的时候,他似乎在迟炀衣领上也闻到了一点这个味道,大概是迟炀抱着这束花,抱了很久。
他把花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客厅的一个空茶几上,然后进入迟炀的卧室,把书包里的习题册、草稿纸、文具盒拿出来,一样一样地摆在书桌上。
等迟炀回来一起。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凌琅看了眼手表,才过去三分钟,迟炀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明明记得迟炀出门的时候把鞋柜上的钥匙放进了口袋。
他立刻走到客厅开门:“你不是带了钥——”
看清门外的人之后,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
半晌错愕,凌琅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问:“你来做什么?”
和凌琅长相有几分酷似的中年男人道:“我回来给你办理留学手续。”
凌琅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冷冷道:“你想让我出国留学?”
突然出现的男人正是凌琅的父亲凌荣江。
凌荣江背着手,“嗯”了一声:“以你现在的成绩,申请A国的大学完全没问题,我听你班主任说你现在在画画,A国有几所不错的艺术院校。”
凌琅闻言,眼底铺了一层薄薄的戏谑:“看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凌荣江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不管。”
凌琅:“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凌荣江:“什么?”
凌琅一字一顿:“你配吗?”
凌荣江眉毛一竖:“你……”
以前凌瑾还在的时候,他就不太和两个孩子交流,凌瑾走了之后,他和凌琅就直接变成了无法沟通,十句话之内必然剑拔弩张。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拔高音量道:“听着凌琅,我马上就要竞选华人商会会长了,你这样会成为别人攻击我的靶子,严重影响到我的声誉,国人信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任由你胡闹这么久,你也该懂点事了。”
“声誉?”凌琅语气冷得仿佛要结冰,“亲手害死自己的女儿,难道就不影响声誉了吗?”
话音落地,空气蓦地安静了一瞬。
凌荣江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表情几经变换,怒吼道:“要不是你当初拦住保镖,她会上那架飞机?”
凌琅没说话,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矮了小半头的男人。
凌荣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恢复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算了,瑾瑾的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责怪你了,毕竟那时候你还小,闯祸也情有可原。”
凌琅依旧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
发现凌琅完全不吃硬的,凌荣江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你一个人在国内,身边也没个人照应,挺孤独的,跟我回A国去,至少生活上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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