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回过神,在余鹤端着两碗粥走向自己时连忙侧过身让开路,又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干站着妨碍人家,于是快走两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余鹤身边从餐桌绕回厨房,期期艾艾地问他:“鹤哥……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端的吗?”
“没。”余鹤不打算让徐行替他做事,将蒸锅里的糕点取出来,一转头就对上徐行因为期待而亮晶晶的眼睛,失笑地一颔首,“好吧,就这一碟糕点,还烫,你用布巾隔着端出去就可以了。”
“好嘞。”徐行积极地从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糕点盘子,转身端去了餐桌,余鹤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徐行甚至连走路状态都隐隐显出一点欢快的背影,让他想起之前戏下休息时,宋筱筱给他看的萌宠视频里,那只成功替主人做了事而摇头晃脑欢欣鼓舞的白色萨摩耶。
小米粥煮得稠而不腻,连米粒都入口即化似的,唇齿间还能尝到独属于食材的微甜的清香。
“鹤哥,你起得好早啊。”徐行没想到余鹤这样一位大影帝竟然连生活里方方面面的技能都点满了,更没想到自己来余鹤家里一趟,还能有这个运气能吃一顿余鹤亲手做的早饭,简直是从头到尾都被余鹤照顾得周周到到。
“嗯,”余鹤翘了翘唇角,抬眼时眉眼微弯,浅笑着看徐行,“我还得跟你说一声谢谢呢。”
徐行眨了眨眼,明白他是说的昨晚读书助眠的事,询问的时候心思又活络了几分:“那鹤哥你昨晚有睡好吗?”
余鹤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徐行松了口气,埋脸喝粥时又小声地嘿嘿笑了笑,一种得到肯定的欢欣与自得感油然而生。
之前他是“铁小葵”时就每天给余鹤哄睡,看起来应该是挺有效果的,现在他只作为他自己,用本音的声线也可以让余鹤安眠——这说明什么?说明起作用的是他这个人,而不只是御姐音的声线。
徐行想着想着就难忍欣悦地咬了咬筷子尖,下意识抬头望了坐着对面位置的余鹤一眼,恰好对上若有所感的余鹤抬眸漫不经心投向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时,余鹤弯了弯眼尾,朝徐行笑了笑,从那双漂亮含情的眼睛里,能让徐行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是被面前这个人独一无二珍视着的一样。
徐行脑子里轰然一响,白茫茫地发蒙,他盯着余鹤的眼睛,心跳得越来越快,直到余鹤带着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才仓促低头说没事。
他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小米粥,心跳逐渐平复下来时,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一直不敢确认的大问题。
——他喜欢上余鹤了。
作者有话说:
余鹤:你怎么了?
徐行(恍惚):我陷进去了
【请大家速速用海星来助力徐行追男朋友b( ̄▽ ̄)d这周海星到3w5的话就掉落加更一章叭~大家晚安早点睡嗷!
第35章
在棚里录音时见天儿地盼着余鹤来听棚、 染了余鹤出于礼貌随口夸的发色、被余鹤夸几句能喜滋滋一整天、拿了工资立马就想着要请余鹤吃饭……
不知不觉间,他的生活已经十分主动地将焦点聚集在余鹤身上,余鹤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着他不由自主的情绪变化。
他好像从一开始见面就没有把余鹤放在一个德高望重的、身份地位悬殊的前辈或者甲方的位置,以至于连他的情感也在不自知的时候越了轨、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疯长。
这种越轨的情绪名为喜欢,徐行悟了,但同时也坐立不安起来。
他喜欢余鹤,那余鹤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情感呢?
会耐心地给他讲戏、会百忙之中抽空来工作室听棚,甚至还愿意让他去自己家借宿一晚,这可以说明,余鹤至少有那么一丁点儿、超出单纯前辈对年轻后生的爱护的感情吗?
可要是回忆余鹤待他的特例,又好像数不出来几件——加他微信是因为业务需要,给他讲戏是因为他配的是余鹤的角色,余鹤这样一个精益求精的大影帝当然会上心些,而留宿是因为吃饭时间太晚,赶不及宿舍门禁。
桩桩件件都可以说明余鹤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绅士,但都不是他给徐行的特殊待遇,唯一能牵强扯得上特殊待遇的,可能只有昨晚余鹤替他吹头发这件事。
徐行很清醒很有自知之明,但也忍不住感到挫败沮丧。
而现在摆在徐行面前的,比单相思更大的问题是——余鹤是个铁打的直男。
无论是他之前有意无意上网搜的一些娱乐新闻里写着余鹤曾经公开承认交往过的都是女性,还是他自己从“铁观音”身份开始接触到余鹤之后的经历,都明晃晃地将“直男”两个字毫无疑问地印在余鹤的性向属性上。
即便徐行可以鼓起勇气,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魄忽略他和余鹤之间天壤地别的差距去追求余鹤,也不得不考虑到,余鹤压根不喜欢男人这一事实,他的努力可能会将余鹤越推越远。
真愁人啊。
徐行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徐行愁得太认真,以至于余鹤都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喝完粥慢条斯理地抽纸巾擦擦唇角,关切询问地看向徐行。
徐行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抬头对上余鹤的视线,心里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疯狂跳动,堪堪拉回散乱的思绪朝余鹤笑笑,急中生智地找借口回答余鹤:“没什么,就是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圣诞了,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要放元旦……”
“是啊,”余鹤点点头,也有些感叹,“时间是一年过得比一年快了。元旦一过,个把月的时间就到了春节,过了这个年,我的资料卡上的岁数又得增个一了。”
徐行眨了眨眼,回忆了几秒钟之前查搜索引擎时看到的余鹤的资料:“鹤哥,你是春节时候的生日吗?”
“嗯,”余鹤颔首,“二月三号。”
“咦,和百科上写的好像是一样的。”徐行还有点意外,“我以为明星的个人信息只是对外看的,真实性都有待商榷。”
余鹤轻笑一声:“生日日期而已,不算什么很隐私的东西。你呢?”
“我家也是记新历,我刚好在元旦那天的生日。”
“那你刚刚叹气是在愁怎么回家过生日?”余鹤知道徐行现在是大四,也知道他家不在本地,要回去得坐高铁或者飞机,来回一趟很不便利。
“啊,不是,”徐行讪讪,应答的声音随着他的情绪一齐低落下去,“我不回家。”
“路程太远,你要上课,确实也不太方便,”余鹤理解地点点头,不欲在这个会让徐行难过的话题上多聊,视线落到徐行已经空了的碗里,“还要吗?锅里还温得有粥。”
徐行连忙摇头:“已经饱了,谢谢啊,鹤哥。”
余鹤站起身,制止了徐行也想跟着一起收拾碗筷的动作,将碗碟摞作一叠,放去了厨房的洗碗机里。他正想和徐行说一声自己要上楼换衣服,让徐行等他一会儿,想起什么,转头有些歉意地看向徐行:“你昨天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我本来是想让筱筱早上买一套过来的,后来忘了这事。现在让筱筱买来可能时间来不及,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的。”
穿余鹤的衣服——
徐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都简直要被余鹤这一出迷得晕头转向了,脑子里也禁不住叫嚣着反驳他之前的失落:“他让我穿他的衣服!这不是特殊待遇是什么!他对我也有好感的吧!”
他再次拽回了脱缰的思绪,紧张和激动间勉强镇定地朝余鹤赧然地笑笑:“太麻烦你了鹤哥,我本来是昨晚上洗好的,但是早上起来发现没干,想等着再干会儿再穿的。”
余鹤好笑地看着他一副显得欲拒还迎的纠结模样:“昨晚下了雨,温度又降了些,穿湿的对身体不好,跟我上来看看吧,你人高,还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你尺码的衣服。”
徐行忙不迭地跟在余鹤身后上楼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在客房旁边一个房间,很宽敞,目测比他昨晚住的客房还要大点。一左一右两面墙的红木漆衣柜,正对门方向的则是一面玻璃柜,远远看去应当是摆放的胸针、手表或戒指一类的名贵配饰,入门这一侧的墙上则是穿衣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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