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忍住反胃的冲动,踹了彭滔一脚:“你能别这么恶心吗?给我好好说话。”他受不了用这种语气讲话, 无论男女。
李明辙手机叮叮响了几下,他点开一看, 赶紧跟好兄弟分享:“喏,听说是有人拍到的转学生。”
然而照片里仅有一个侧脸,甚至还有些模糊,不是特别清晰。
彭滔苦着脸:“不是吧, 连个照片都拍不好。”
江洐野突然冒出一句:“我知道他长什么样。”结合种种迹象,不难猜出,住他对面的人是谁。
李明辙来劲了:“长啥样?”
江洐野意味不明:“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
江洐野却不接话了。他起身推开寝室门,见到对面的大门紧闭,灯光从门缝中泄露出来,便知这人没走。
他又关上门,冲李明辙和彭滔道:“你们两安静点。”
“......哦。”
这两人坐不住,没多久就讨论着要去哪吃饭。
江洐野让他们先走,等李明辙和彭滔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他鬼使神差地去敲了郁初的门,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有没有数据线,借我一下。”
郁初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手机,启唇拒绝:“型号不一样,不通用。”
“......”江洐野换了个说辞,“我给游戏机充电,就是你这个线。”
奇奇怪怪。
郁初再次拒绝:“抱歉,我要用,借不了。”
“你!”小气鬼。
江洐野气急败坏:“你不能因为我把你看光了就冲我撒气吧,那我也不知道你没锁门,而且......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看光?明明只是一截腰。
郁初没有斤斤计较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也的确是他疏忽没锁门在前,怪不得别人。
只不过江洐野凶巴巴的样子,倒是让他证实了一些传闻——这的富家子弟脾气的确暴躁、不好惹。
他该敬而远之。
郁初正想开口否认,就听见面前的人说:“那什么,进你寝室的事,对不起了啊。”
江少爷鲜少给人道歉,更别说这么一桩“小事”,但他就是不想给郁初留下太多负面的印象,别别扭扭地说了出来。
郁初愣怔了一瞬,心情好了几分,应道:“嗯,没关系。”
“那能借我数据线了吧。”
郁初无奈,这人难道还以为刚刚那一出是自己幼稚的报复?
“我现在真的要用。”他刚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才充了没几分钟,都还没到开机的页面。
江洐野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辨别对方有没有说谎。
郁初加了一句:“你等会儿还是需要的话,再来找我。”
江洐野故作高冷道:“行。”
他回了寝室就躺在床上,时不时看会儿时间,等琢磨差不多到点了,又去敲540的门。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江少爷怎么可能缺这点小东西,但他就是跟郁初杠上了,非要人家的。
郁初递给他。
江洐野低下头,只觉得这人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白皙,在心里得出结论——“何止是脸,连手都好看。”
“明天还你行不行?”
“可以。”郁初说完就要关门。
江洐野在门框上施力:“等等,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你不怕我跑了?”
郁初觉得好笑。他是不太了解什么名牌也从没买过,可他转校之前的同桌是个鞋迷,经常拉着他科普新款、限量款,他记忆力又好,说过一次就记得。比如他就知道,江洐野脚上这双鞋要好几万。
他不认为对方会图一根几十块钱的数据线。
郁初:“不怕,不值钱。”
江洐野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想要他联系方式的人那么多,这人怎么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他主动一点了。毕竟难得碰见一个长相能顺他眼的。
“江洐野。”
“嗯,郁初。”
“加个q还是微信?”
“我不用社交软件。”
“......那手机号码,你都有手机了,总不至于没号码吧。”
“欠费停机了。”
以前不仅有女生上前来搭讪,也曾有过男的。对这些存有异样心思的,郁初都是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给对方留余地,也不想给对方希望、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但他并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江洐野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程度。
只不过他曾经遇到过离谱的事。有个男同学说想要他的号码方便问题目,郁初那会儿还没有冷漠到这种地步,对方又曾在他搬书桌时帮过一把,便给了。结果这人转头就转卖他的手机号码,害得他经常收到各式短信和不明来电,不仅影响他学习、休息,更甚至害得他差点错过妹妹的电话。
打那以后,他便换了手机卡,通讯录里不超过十个人。
虽然他不觉得江洐野会做倒卖的事,可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年头还有交不起话费的吗?
江洐野深吸一口气:“我给你充。”
“不必。”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江洐野挑了挑眉,改变策略,换成激将法:“所以你还是在意被我看光了是不是?”
郁初指出他的错误:“没有看光。”
“我也可以让你看回来。”
郁初掀唇反讽:“让我看看什么才像男人的腰吗?”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江洐野恨自己为什么要嘴欠。
本来还勉强算和谐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江洐野拿着数据线走了。
......
翌日。
郁初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碰见了给他递情书的小女生,叫陶聆。
周围有一堆凑热闹瞎起哄的。他喜欢不留余地地拒绝,可也在思索自己是否不该让女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太过难堪。
考虑过后,他接下情书,用只够他们两人听到的音量说:“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这封信我也不会看的,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要回去。”
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拒绝。
陶聆笑嘻嘻的,一点儿都没有被拒绝的难过:“我就知道没戏,但是能跟帅哥说上话我就很开心了。”
她这个人就是颜控,看见郁初这么个大帅哥便寻思着要刷存在感。
而信封里装的也不是所谓的情书,是自己的□□、微信、手机号码、微博号、贴吧号、校园网账号,一股脑儿地全写了上去。她只想跟帅哥交朋友,并不奢求跟帅哥谈恋爱。
然而落在外人眼里,只知道郁初接下了这封情书,并且陶聆还笑得十分灿烂,随后就是发散思维各种揣测两人的进展。
各式谣言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开来。
江洐野班里有个家里搞矿产的富二代韩洲洋,一直明恋陶聆。
他听说这事之后,开始发疯,声称要给郁初点颜色瞧瞧。还冒着酸气嚷嚷:“不就是个小白脸吗,长成那样有什么好喜欢的?”
有人问:“打算怎么教训他?”
韩洲洋:“老规矩,约他天台见。”
江洐野从不爱管闲事,但这次破天荒为此破例。他随手拿起课桌上的一本书,狠狠地朝着韩洲洋砸钱,骂道:“你敢动他试试?”
韩洲洋被砸的眼冒金星,忍不住倒吸凉气,不知道好端端地怎么就惹这位爷不开心了。
“野哥,你跟他认识啊?”
若真是,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彭滔凑过来:“阿野,啥情况啊?你什么时候跟他搭上的?!”
江洐野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搭?你会不会用词?小学毕业了吗?“
韩洲洋秒怂,替自己辩解:“那我听说陶聆喜欢他还给他写情书,情绪一激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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