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感觉自己对这个新名字已经无奈地快要失去反抗的力量了。
奶泡也不是太难打,店里的机子蒸汽很足,差不多都能打出来,就是打得不够细密。
打了两次,齐越抽空看了一眼:“不知道的得以为你是用洗衣粉打出来的,这泡大的,我给你个篮子你用它上天吧。”
“齐哥,”顾中叹了口气,“你说话一直这样吗?”
“哪样?”齐越问。
“就这样。”顾中看着他。
“嗯,”齐越点点头,往后厨边走边说,“不服憋着。”
齐越说话让人无语,但牛小排却做得有些惊人的好吃。
老妈喜欢吃牛排,所以在顾中跟老爸还没有成为职业对呛选手的时候,老爸经常带着他们一块儿去吃,后来就只带老妈了。
他吃过的好牛排不少,齐越这水平怎么也不是窝在一个楼炮咖啡店里的,还成天卖不掉。
“好吃,”他一边拧着胡椒瓶子一边点头,“真看不出来,你以前是不是在哪个五星酒店之类的干过?”
“没。”齐越忙着吃,说话很简单。
“那你也得是专业的吧?”他又拿过岩盐瓶子拧着。
“不。”齐越回答。
“那你哪儿学的啊?”他继续问。
“话真多,”齐越从他盘子里切走了一块肉,“什么时候把奶泡打光滑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
今天中午没客人,吃完牛小排之后顾中就回到吧台后面打奶泡。
说实话打得挺心疼的,哪怕每次都只用小半杯。
把一大盒牛奶都打完之后,他停了手,虽然达不到光滑的程度,也不至于吊个篮子就能上天了。
“差不多了。”齐越看了看,把之前用过的牛奶倒进了一个大瓶子里,“带回去喝了吧。”
“哦。”他点点头,感觉自己念书不行,干点儿别的应该还成,也许用不着太担心过两天会被辞退。
这想法冒出来还没三分钟,店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开口道:“请问,是要招人吗?”
顾中迅速往门上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之前被齐越扯下来的那张招工启事又被贴回去了,皱巴巴的,还有被撕破了的地方,甚至都没有重新写一张。
“过来聊会儿。”齐越坐在窗边冲这人招了招手。
完了──顾中一边擦杯子,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对话,听了几分钟之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完了,要被辞退了。
进来的这人是个熟练工,以前就在咖啡厅干的,对齐越的问题对答如流,听着还特别专业。
顾中有点儿泄气。
他来的那天齐越没有问他这些问题,如果问了,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年轻人走了之后,齐越到吧台后面坐下来,说:“他明天来上班。”
“那我走吗?”顾中问。
“上哪儿?”齐越看着他。
“不上哪儿,你不是要辞退我吗?”顾中说。
“我说的吗?”齐越愣了愣。
“那人不是明天上班吗?”顾中也愣了愣。
“你跟他有仇吗?”齐越拿了颗方糖放进嘴里,“有他没你?”
“不是……”顾中回答。
“那你是觉得我这个店半个店员就够使了?”齐越眯缝了一下眼睛。
“不是还有……齐猫猫吗?”顾中说。
“她心情好了过来玩玩而已。”齐越仰头打了个哈欠,“店里怎么也得有两人,这样我就不用老过来了……不过你的活儿要换换。”
“换成什么?”顾中有点儿紧张。
“他负责吧台,你负责别的。”齐越站起来拍拍他的肩。
“别的是什么?”他马上追问。
“扫地、擦桌子、端盘子,除了吧台的事儿别的都归你。”齐越说完就上楼去了。
虽说什么也不会,但站在吧台后面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现在还没这两天就猛地变成了小杂役,顾中觉得这落差有些接受不了。
就像他现在也不能接受自己每天和一帮中专的孩子在同一个校园里来回溜达,连打个篮球对方都有可能是中专部的,时不时还输给人家。
第二天都有点儿不想去了,下午的课结束之后,他还是挺老实的待在教室里自习。
“顾中,打球吗?”有人问。
“不”他趴在桌上玩着手机。
当第四个人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
不想打球也不想回家,那就只能骑上他拉风的自行车去炮楼了。
校门里的街斜对面就是菜市场,人挺多的,但他的车冲出校门时没减速,主要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车技好。
但刚一出门,还没拐上慢车道,就有两个人从他车头前窜了过去,速度惊人,一看就是身上带着着急支糖浆的。
顾中带了一下刹车,也没太在意,等看到后面还有俩人想再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前车轮非常完美地把这俩人同时绊倒在地。
“不好意思……”顾中赶紧说了一句,想下车又停住了。
这俩手上都拿着棍子。
两个人很快从地上蹦了起来,估计没受伤,其中一个一棍子砸在了他车把上:“傻逼没长眼睛啊!”
顾中的手没来得及拿开,棍子擦着他的手落了下去,一阵生痛,没等他发火,这人已经拔腿继续狂奔向前去了。
另一个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盯着他的自行车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棍子往他脸上指了过来:“别让我发现你跟他们是一块儿的。”
“我操?”顾中有种想撬开他嘴往里灌点儿健脑糖浆的冲动。
但这人也很快地狂奔而去,他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被生生憋了回去。
这几天是怎么了!
是不是招哪家神仙不痛快了?
要不要去烧香?
算了。
烧香还要花钱……
“手怎么了?”齐越窝在吧台后面的小椅子上问了一句。
“不知道。”顾中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莫名其妙的遭遇,皱着眉把手放洗手池水龙头下面冲着,手红了一大片,破皮的地方渗着血。
“打架了?还是被打了。”齐越问,顺手从旁边抽屉里拿了两片创可贴递了过来。
“被打,”他接过创可贴,闷着声音,“莫名其妙的,就跟你那天拉我躺枪一样莫名其妙。”
齐越笑了起来,看上去挺愉快地上楼去了。
也许是自行车真的太拉风,下午顾中快下班的时候,看到了在店门口围着他车晃悠的摔跤二人组。
二人组也很快发现了站在玻璃门里的顾中,伸手指了指他。
顾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却突然有些紧张,紧张里还夹杂着兴奋。
以前每次打架之前都会有的感觉。
紧张而兴奋,兴奋而……
“情敌啊?”全神贯注盯着门外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齐越的声音,顾中差点儿吓得直接冲出去。
“是在等你吗?”齐越走到门边一靠,看着外面的人。
“可能,”顾中说,“今天砸我手的就是他俩。”
“你要出去跟他们玩么?”齐越转身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厅,坐到了旁边的空桌边。
“都守在这儿了,”顾中瞅了瞅那俩人,“不玩都对不起他们跑这一趟。”
“的确不应该叫你串儿,”齐越喝了口咖啡,“还是得叫二。”
“什么意思?”顾中皱皱眉。
“来,坐,正好你下班了,”齐越冲他招招手,“叔叔跟你聊聊人生。”
第二章 江湖传言
聊聊……人生。
这俩词儿四个字简直就跟顾中烦躁之门的钥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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