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很安静,须瓷没问他们要去哪里,傅生也没有说。
半小时后,车终于在一个大厦门口停下,须瓷跟在傅生身后进了电梯。
傅生的目的地是十九楼,须瓷站在电梯的角落,视线一直落在身前的地面上。
他们进了一个工作室,里面空间很大,属于伪复式的设计,傅生一进门,里面就迎来一个男人,抬手跟傅生拥抱了下:“行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须瓷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哪怕面前这个人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穿着T恤和花短裤、踩着拖鞋的大叔。
“这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人?”
“对。”傅生先给须瓷介绍这位大叔,“这是管绍,也是漫心娱乐工作室的法定负责人。”
“他是须瓷。”
“你好须瓷。”管绍扬起眉梢,“还是个小朋友啊。”
“我二十四了。”须瓷低声说。
“二十四也小啊。”管绍失笑,“不像我,都快奔三了。”
须瓷:“……”
管绍单看外表其实更像是奔四。
来到管绍的办公室,他拿出一份合同给到须瓷:“这是合同,五年制的,你看看待遇。”
须瓷愣了愣:“这是……”
傅生语气淡淡:“漫心虽然是新工作室,但你不用担心资源问题,在这的待遇也会比海天好得多,且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须瓷微怔,“乱七八糟”,好像适得其反了啊……
但管绍在这里,须瓷没法说什么,他声音微哑:“我和海天那边的合同有违约金……”
“我知道。”傅生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我已经联系过你公司,违约金我会解决。”
须瓷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说同意了分手,可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对普通朋友。
即便他们就算分手,也根本做不了朋友。
傅生因为叶清竹说过的关于须瓷兼职的话,默认须瓷缺钱,海天那边像须瓷这种没有丁点名气的演员艺人,违约金都是五十万。
五十万说多不多,但对一个家境普通的新人来说仍是一笔巨款。
五十万对傅生来说不算什么,何况这个人是须瓷。
须瓷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管绍有些讶异:“你们这是还没协商好?”
傅生一句“不用协商”把须瓷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看着面前的合同沉默许久,最后还是低声说了句好。
管绍出去找人事调整合同条例,准备打印两份正式合同供须瓷签署。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气氛沉凝。
傅生没打算解释自己的强势,他不在意须瓷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展现负面情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可能让须瓷继续待在海天传媒。
须瓷一直低着头,过了许久才抬眸张口,眼眶泛红:“昨晚是第一次……我从来没有做过……”
他咽下喉间酸涩:“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傅生微怔:“……”
须瓷只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垂眸,声音低颤:“你信我……昨晚我是,是之前听别人说你会去那儿……”
“……找我做什么?”
傅生没问别人是谁,圈子里人脉复杂,他作为导演圈的新起之秀,在没有任何前绩的情况下就开始准备拍摄自己的第一项作品,难免会被人盯上,打听他行程更不是什么难事。
“不做什么……”须瓷声音很低,低到了尘埃里,“只是想见见你。”
傅生:“……”
须瓷后面那句话轻得如同棉花一样,差点就漏了耳。
见傅生半晌没说话,须瓷指尖掐进了掌心,之前手心被烫的那块还没长好,硌得有些疼。
“违约金我会慢慢还你的。”他顿了好一会儿,低声说:“谢谢。”
这是回来以后,须瓷和傅生说的第二句谢谢。
傅生本想说不用还,但看着须瓷额间垂下来的两根软毛,轻飘飘地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
他嗯了一声。
管绍很快回来,他见须瓷直接在合同上签署着自己的名字,笑问:“你不检查一下条约?”
“没关系。”须瓷说。
这是傅生介绍的,怎么会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又怎样,他愿意受着……也一定会讨回来。
管绍看了傅生一眼,对须瓷说:“对了,作为我们的签约艺人是包住宿的,有一个单独的小公寓给你,虽然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没问题。”
须瓷:“……好。”
管绍开玩笑说:“不过只能个人住啊,不能带对象。”
傅生:“……”
须瓷看了眼傅生,垂着眼睑低声道:“我没对象。”
“那就好。”管绍戏谑地看了眼傅生,“我们会重点培养你,但在名气没稳定之前,我希望你的私生活方面能干净利落一些。”
“明白的。”
管绍带着须瓷参观了一下工作室,工作室面积挺大,但布置得很有特色,这整整一层都是他们的。
因为工作室刚刚开始运营,须瓷是他们签下的第三位新人,另外两位一个是刚毕业的素人,另外一位和须瓷一样,刚和老东家解除合约,不过对方是合同到期自动解约。
看得出来,傅生很熟悉这里,工作人员见到他都纷纷打着招呼,须瓷看到好几个小姑娘,悄悄咪咪地偷看傅生,兀自红了脸颊。
他好想,让这些人失去光明。
【“他昨晚没有碰我,是觉得我出现在那种地方,嫌我脏吗……”
“不会的,你不是解释了吗?”
“可如果他不信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我会把他藏起来,戴起镣铐……谁都别想觊觎。”他语气平静。】
第12章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搬家是件麻烦的事,好在须瓷的东西看起来不多。
傅生本要帮他一起,但须瓷脸上的抗拒慌乱写得实在太分明,他自觉离开了这间须瓷生活了两年的小屋。
分别这么久,小孩也有秘密了,也有了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傅生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远方,老旧小区的楼层很狭窄,白墙经过时间的洗刷已经变成了深灰色,地上还有石灰的脱落。
五楼的高度并不能看到什么有趣的风景,地下一个圆形花坛,花坛中央种着一颗参天大树,约有两三层楼那么高。
树荫下,很多老人坐着闲聊,小孩们你追我赶的嬉戏打闹。
一副很具有生活气息的画面。
这个小区有点像高中时须瓷和父母住在一起的那个小区,比这个还要破旧一点,也是有这么一颗大树,须瓷喜欢在宽厚的树枝上睡觉。
那个夏夜里,须瓷牵着傅生乘着凉风爬上去睡了一夜,傅生因为家教的缘故,鲜少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但那晚他和母亲因为大学专业的缘故吵了一架,他离开家无处可去,鬼使神差地给自己这个小跟班打了个电话。
须瓷立刻来接他,但又不敢带他回家,身上也没有钱,只好带着傅生来到自己的“秘密小屋”将就一晚。
第二天醒来,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撒在脸上,看起来很浪漫的场面,却被身上的蚊子包破坏得淋漓尽致。
“傅哥……我好了。”
小孩低软的声音响在身后,傅生碾碎手中未燃尽的烟。
他回过头来:“走吧。”
傅生不喜欢这个称呼,傅哥远比直呼他的姓名还要生疏。
工作室里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他的朋友也是。
以前的须瓷叫得最多的就是“傅生”这两个字,偶尔在床上心血来潮会叫他两声哥或老公,但这都是为了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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