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撩我(74)
不知睡了多久,沈曜做了个梦,突然醒了,一睁眼,就对上花熠望着他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里分外清醒,半死睡意也无,眼底蕴满了深情。
沈曜怔了怔,以为时间还早,迷糊问了一句,“你洗完澡了?”
花熠“嗯”一声,探手揉揉沈曜的耳垂,“还早,快接着睡吧。”
沈曜打了个呵欠,随手摸过手机想看眼时间,发现屏幕上硕大的04:25,整个人就清醒了不少。
要是他没记错,他躺下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沈曜担忧看着花熠,“你又失眠了,睡不着?”
花熠摇摇头,伸出拇指替沈曜擦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笑了笑,“你别操心我了,困得都哭了,快睡。”
沈曜瞪着他,“你不好好说,我就不睡。”
得,花熠知道他家沈老师这倔毛病又犯了,无奈,只得说了实话,“是有点儿睡不着。”
“阿曜,”没等沈曜再说话,花熠就倾身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颈窝,“我有点儿怕,我怕我阖眼了,睡着了,再醒来,发现全都是一场梦。”
与沈曜重逢以前,他没少做这样的梦。
他的梦一般只分两种。
一种就是无限次循环往复当初他在沈家楼下,看到的沈曜和邱婷亲密的场景;另一种,就是类似现在这样,不是梦到他跟沈曜和好了,就是梦到他们从来没分开过。
前者梦里痛苦,醒了更痛苦;后者梦里极致美好,醒了极致空落。
时间长了,花熠的身体就开始自己抵触睡眠。
沈曜觉得自己心口又被花熠插了把刀,一阵抽疼。
他阖了阖眼,深深吸口气,抬手覆上花熠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小熠,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啊,”花熠没拒绝,随口起了个话题,“说说阿曜这五年,是不是被很多人搭讪过?”
“你在说你自己吧,”沈曜笑了,“很少有人搭讪我的。”
“也是,”花熠像是认真想了想,给出结论,“一定是因为你看起来太冷冰冰了,也就只有小爷我这样没脸没皮的,才敢跟你搭讪。”
这话一说,沈曜就想起了两人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
他记得花熠夸他好看,说一进医务室还以为是碰上哪个剧组去拍戏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现在他竟真的来拍戏了。
还记得花熠其实怕疼,可刚认识又好面子,沈曜用双氧水给他手心上的伤口消毒,一沾上他就缩手指,却还嘴硬着说是“突然被帅哥摸了手,不适应”。
时隔这么久再回忆起来,花熠当时说过的话,脸上的神情,竟都依然清晰得仿佛昨天。
沈曜禁不住又笑了,坦诚道,“不是的,小熠,即便你当时不主动搭讪我,我也会搭讪你的。”
“哇哦,”这是即便当初在一起,沈曜也没说过的话,花熠听着新鲜,神情跟着放松下来,唇角翘了翘,“没想到沈老师,那么早就想勾引我了。”
“是啊,”沈曜坦荡荡承认,“那时候你在楼下打篮球,撩起衣服擦汗,我就想,这男孩子真是我的菜。”
“啧啧啧,”花熠故意咂嘴,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笑意,“阿曜,原来你对我是见色起意啊。”
......
两人想到什么就聊什么,聊当初在一起时候有意思的回忆,聊分开之后自己的痛苦以及对对方的想念,聊重逢之后第一次见到彼此时的心情,也聊回海城以后,要一起去吃哪家的冰激凌。
花熠绷了一整晚的心神,怕是梦一场的不安与害怕,都在沈曜的温声低语里悉数散尽,困意也渐渐席卷上来。
“睡吧,”最后沈曜说,“我给你唱歌听,明早醒了一起去吃早饭。”
他唱的不是什么摇篮曲,也不是自己以前写过的歌,而是即兴哼了个调子。
花熠半眯着眼,懒洋洋地笑,“沈老师,你换风格了啊,这调调怎么甜腻腻的。”
“嗯哼,”沈曜低头睨着他,“不好听吗?”
“好听,”花熠偏头,用鼻尖蹭蹭沈曜手背,“阿曜唱什么都好听。”
话说完没多久,他就彻底阖上眼睛,睡着了。
沈曜停下哼唱,低头又亲了亲花熠的眉心,靠在床头捞过了手机。
这小子现在自己睡着了,倒是把他的瞌睡都搅没了。
沈曜摇摇头,又难免心疼。
花熠的心情他又怎么会不懂?他又何尝不也一样觉得不真实,恐是大梦一场?
梦醒,又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他自己一个人。
没再让自己不着调地想下去,沈曜拍拍脸呼出口气,点开微信,终于改掉了用了五年的个签。
从A planet without rose,成了——
A planet with the rose.
一个拥有玫瑰的星球,一个拥有花熠的沈曜。
第43章 四十三颗星
沈曜后来困劲过了, 就睡不着了。
改完个签他没继续玩手机,而是干脆把手机丢回床头柜上, 偏头看熟睡中的花熠。
花熠醒着时候总是一副懒散模样,坐没坐相站没站姿,可其实睡觉的姿势却很乖——
侧着身,两条长腿微蜷着, 两只手还垫在枕头下边,像是尚在母亲襁褓中的孩童。
沈曜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又低头去吻他。
凑得近了,没过多久,就听花熠又说起了梦话,一遍遍叫着“阿曜”, 眉头也不自觉拢在了一起。
沈曜心一紧,轻轻在花熠后背上拍着, 安抚,“阿曜在, 阿曜陪着你。”
花熠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 又睡深了。
沈曜松口气,直起身,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稍调亮了一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带来的五线谱本和笔,随意写起旋律。
沈曜不禁想,花熠才是他的缪斯。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早上快八点,沈曜满打满算只睡了四个半小时, 可他竟丝毫不觉得困,相反,格外精神。
他把本和笔放回去,轻手轻脚起身去浴室洗漱。
用了花熠昨天让汤圆新买的牙膏,沈曜走到床边,正好八点钟,他俯下身,给了花熠一个草莓薄荷味的早安吻。
见花熠睡眼惺忪醒过来,沈曜笑了笑,“早安,花美人,今天你是被我吻醒的。”
花熠揉了揉眼睛,抬手兜住沈曜后脑勺,往自己跟前压了压,又重重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才说,“早啊,我的王子。”
花熠起床洗漱收拾好,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吃腻了宾馆提供的自助早餐,趁着时间早,两人干脆出去,到青潼县的小吃街上找吃的。
这个点对青潼县的老百姓来说,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了,沈曜和花熠正赶上小吃街早餐的尾巴,街上人不多,早餐摊的摊主也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仗着没什么人认识他们,两人便肆无忌惮地牵着手。
清晨的阳光镀在两人身上,投在地上浅淡阴影。
街上空旷,人少车也少,一眼望不到路的尽头,好像就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就能走一辈子。
......
吃了当地的特色早餐,两个人心情很好地回到片场,正好赶上开工。
“韩导早上好!”
“韩导早上好!”
沈曜和花熠一起笑着和韩杨打招呼,韩杨摆摆手赶他们去化妆。
人走远了,韩杨还站在原地使劲抽鼻子,助理不明所以问他,“韩导,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有,”韩杨深沉道,“我是在闻狗粮的酸臭味!”
不过玩笑归玩笑,等开工以后,大家还是把状态都调整了回来。
韩杨给两人说自己的安排,“你们两个剩下的亲密戏不多了,吻戏之前基本都拍完了,主要还剩两场床戏比较关键。一场是安常最开始怀疑吴毕,主动索要的;还有一场,就是在最后的真相彻底水落石出之后,吴毕也和安常坦白了自己就是那场凶杀案的凶手,两人做了,结束的当晚,吴毕就离开了小镇,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