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有钱你真的无法想象(84)
盛林赶紧点头配合,然后低头喝咖啡,希望顾问赶紧过来催他启程,去看一下块地。
秦戍不说还好,他一说开,盛林总是难以自制地去偷偷打量他。
众人辗转的路上,盛林用余光窥视身侧的秦戍,但见对方和他一样也特地穿了西装来,胸口被包裹得紧实,肩线挺括,看起来身材比傅子越还壮实一些。秦戍是混血儿,长相和体格本来就有优势,他眉骨就比旁人高,眉压眼的男人总是不做表情都让人觉得深情款款……再加上秦戍毕竟学过皇室马术,日常行径上也绅士体贴。
他要不说,盛林丝毫不会留意自己一直在被无声地照顾。
可秦戍既然开了这个口,盛林总觉得对方待自己确实十分殷勤,搞得他愈加不自在,只好客套回去。
好在行程很快结束,众人返回酒店。顾问私下问他更倾向哪家公司或是哪块地,盛林看下来,觉得升值空间最大的是第一套,但第二套最方便持有,于是让顾问视收购难度来决定最后选择哪家即可,不必再征询他的意见。
原本盛林的晚餐是顾问等人在酒店帮他和秦戍预订的包厢席位,盛林不想单独再和秦戍吃饭,便推说困了,婉拒了。
秦戍知情识趣,自然没再追问底细。
但盛林在房间憋着总觉得无趣,最后自己一个人出了酒店,上街溜达去了。
他脑子里还在想秦戍那番话。
盛林有些拿不准,这算不算是一种委婉的表白呢?
从小到大,盛林还没有收到过来自同性正式的告白,关于爱情的感知,盛林最多就是来自于影视作品,要么过于戏剧化,要么又过于水到渠成,盛林总是不知道,生活里真正遇到爱情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开端呢?
他已经拥有了亲密过的男人,和傅子越在一块的时候,盛林偶尔是会有电影里那种感觉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你靠在一个英俊男子的怀抱里,你们接吻,亲热,然后开启新的一天。
可盛林又知道,他和傅子越之间,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爱情”,更没有办法成为“爱情”。
那秦戍呢?
如果没有傅子越的话,刚刚那样的情境下,只要他答应秦戍,他是不是就能拥有真正的爱情了?
盛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这个小城市不算大,盛林走了一会就发现自己快到今天看的第二处附近了,接壤老城区的地方,总是一半落败,一半兴荣。夜色暮暮,小脏店热闹地开着,人群熙攘,十里飘香。
他突然有些饿了,看隔壁有间鸭血粉丝汤店,闻着不错,屋里亮堂,看着就暖洋洋的。
盛林抬步就要往店里走,刚掀起帘子,迎面撞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盛林躲闪不及,被人碰了满怀。
“哎哟——”
女人拉长音地抱怨,盛林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衣服上一阵暖热湿润,他低头看,自己银白色的羽绒服上,赫然一片脏污的水印。
没等盛林发话,那女人却抢先嚷嚷起来:“什么人啊,走路不长眼的哇?年纪轻轻的,这样没礼貌,我刚买的热汤嘞!!你赔我!”
第59章
盛林顾不上理那女人,先是着急地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他为了好看,特地穿了件银白色的羽绒服,此刻衣服上洒了一大片油乎乎的汤,甚至还粘了两根粉条。盛林但觉眼前一黑,左右张望着,询问道:“哪位能借我一张面巾纸,我擦擦衣服……”
众人冷漠地望着他二人,无人发声。
汤顺着平滑的衣服不断往下流,脏得面积越来越大。盛林看着衣服快要崩溃了,不断用手抖落上面的脏污,却收效甚微。他抬头打量了下四周,见这小店是窗口式的,最里面可以点餐和取餐,盛林便打算绕开那女人先去找老板要点纸。可他刚走两步,就被那女人一把拽住,对方蛮横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蛮?我这汤和包子都要你撞洒了嘞,你连个抱歉都不讲的哇?”
盛林拧眉,他掀开帘子动作在前,被那女人撞着在后,他还没发作,怎么倒让恶人先咬一口?
他不爽地反驳道:“你这撞了我一身汤,我都没要你赔我衣服,你一碗汤值得什么?”
那女人“哟”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你的衣服能值几个钱?”
“……肯定比你的汤贵。”
“你贵你有理啊?”那女人拦着盛林不叫他走,见他衣服脏了,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一叉腰,说道:“赔钱。”
盛林深吸气,懒得与这婆子纠缠,伸手掏兜,想摸出钱包来给对方现金了结。可他一摸衣服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匆忙,钱夹放在了今天白天的手包里,没有拿出来。
他便说:“这样吧,我给你转支付宝。”
女人不肯,“不要,我才不是缺你那两个钱,老娘儿子在北京做大明星的,我只是认不下你这个理。你去再给我买一碗鸭血汤和一屉包子,这事就算结了。”
盛林根本没认真听她说了什么,捏着鼻子认栽,过到前台给那女人照样点了餐,又管老板借了纸巾擦衣服。
衣服脏了倒也罢了,花钱再买新的也不算什么。可盛林恼的是一番兴致被败坏得一干二净,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本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盛林拿纸巾把衣服表面勉强擦干,但渗进衣服里的污渍是没法处理了。
他扔了几团脏乎乎的纸巾,没心思再吃东西,孤零零扭头离开。
白衣服上的污渍格外显眼,盛林穿上没走两步,就发现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看他。
盛林难受极了,索性直接脱了,抱在怀里,原路返回酒店,整个人垂头丧气地进了电梯。
他按了自己房间的楼层,便抱臂站着。电梯徐徐上行,却没想到,电梯又在餐厅楼层停住了。
电梯门打开,走进来的,赫然便是秦戍。
“木木?你还没睡吗?”秦戍有些意外,低头一看他,但见盛林白花花的羽绒服上,一片明显的油渍,“这是怎么回事?”
盛林本还有几分被撞见的尴尬,正纠结怎么解释,可对方像是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只是一味关心。盛林便更不自在了,他摆摆手,“别提了,我真是倒霉透了。”
两人住在同一层,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秦戍还有些担心地追着他,“到底怎么弄的?这衣服送去酒店干洗吧,明天我们离开前应该能帮你处理好。”
盛林点了点头,走到了自己房间口。
秦戍还站在他身后,有些犹豫,“你还好吗?木木,要不……我陪你喝两口?”
之前两人在剧组那边的时候就是夜里的酒肉搭子,秦戍知道当地不少好的酒吧,所以总带盛林去玩。论起喝酒,盛林很知道秦戍海量。他有些犹豫,主要是情绪太烦闷了,也有点馋酒。
秦戍见他表情,轻声笑了笑,安慰地拍拍盛林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喝点酒也没了,你放心,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就算你喝醉了,我肯定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盛林有些不好意思,刷房卡开了门,请秦戍进来,“我倒不是顾忌这个,和你喝酒我还是挺高兴的。”
“那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客房服务叫个餐吧,我刚在楼下吃他们的银丝面味道不错,你也可以尝尝。”
秦戍一番开解,盛林情绪果然有所好转。衣服也被人拿去洗了,两人当晚连喝带聊,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多,喝完了一整瓶威士忌,秦戍才回去自己房间。
盛林困恹恹地趴到床上,迷迷瞪瞪中发现自己有几条未读微信。
他点开手机看了眼,是傅子越问他在外面玩得怎么样,要不要通个电话,见他没回复,傅子越便改口叮嘱早点休息,注意别感冒。
盛林有心想回,但酒劲上涌,实在没力气,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翌日,衣服被洗干净送了回来。盛林与秦戍在当地机场分别,秦戍回了家乡,盛林也回了北京。
这一趟出差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只是去了两天,盛林却觉得格外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