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一个小奶包(56)
☆、60.健康还是疾病
低叹一声,薄晔往旁边挪了挪:“上来。”
唐止没动。
手上用了点力, 拽得少年向前一小步, 薄晔:“我手疼,你上来。”
虽然不知道他手疼跟自己上不上床有什么必然联系,但唐止紧张他的伤势, 很听话地爬上了床。
狭窄的单人床上, 少年侧躺在薄晔左边, 拘谨地贴着床沿, 怕压到他的手。
不满意两人间的距离,薄晔:“我手疼,你过来点。”
唐止:“…………”
默默向男人靠近了些。
薄晔顺势将他揽进怀里,逮着人就开始无情嘲笑:“刚刚日语不是说的很6吗?怼人不是怼得很爽吗?怎么?现在不会说话了?”
唐止此刻尴尬的一批,他缩在男人怀里,清清嗓子:“……没。”
“还要废人家右手?”嗤笑一声,薄晔捏捏他的耳垂,“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能?”
“…………”脸上发烫, 唐止掀起眼睑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特别小声:“你听得懂?”
“好歹是刷过柯南火影的人。”刻意隐去中二时期疯狂迷恋日漫于是学了三个月日语最终以180分通过N2的事,薄晔道:“老实交代,家在哪里?”
见瞒不下去, 唐止嗫嚅:“日本。”
想了想, 又补充:“神奈川县。”
“藏得挺深……”
对于唐止是日本人这件事, 薄晔一时还无法适应, 毕竟他心里早就对唐止的背景有过预设, 一直以为他来自中国小康家庭,生活富足,家教良好,只是少年期叛逆,背着家里出来打电竞。
“瞒这么久不告诉我?”
“怕我仇日吗?”
“我看着像那种人?”
“小哥哥,有你这么处对象的吗?”
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后,薄晔淡淡道:“我要是个女的,以后生出个混血都不知道。”
“…………”
见他眼神躲闪,回答不上来,决定暂且放过他,薄晔问:“家里人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
犹豫了一下,唐止实话实说:“我申请了入学前的间隔年,他们以为我在国外旅游。”
拎起他的右手腕,抖了抖,薄晔调笑:“那你家是做什么的?日本黑道还是杀猪的?怎么感觉你说要别人右手,跟去菜场买猪蹄一样轻松?”
窘迫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唐止硬着头皮,道:“杀……杀猪的……”
薄晔低下头看他:“…………”
“请……请你别再说了……”放话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被薄晔单拎出来说时特别尴尬,唐止受不了地将脸埋进他怀里,探出发丝的耳朵都泛着红。
薄晔心软,将少年搂紧些,偏过头吻吻他的发丝:“和谐社会,不要搞得这么血腥暴力,知道吗?”
唐止没回应。
“你看着我。”不允许他蒙混过关,薄晔:“我手疼。”
没办法,很吃这套的唐止仰起脸,已然羞得满面通红,眼眸里水光灿灿。窗外温暖的夕阳斜照进来,在他脸上洒了一层金粉,很是好看。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薄晔又问了一遍:“知道了吗?”
怕小少年想不开,到时候真跑日本去把人给砍了,毕竟小哥哥连国籍这种事都能瞒得密不透风,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关于唐止,说不定仍有很多他不了解的事,所以他急于要个保证。
唐止敷衍地点了下头。
“Candi,我知道你在心疼。”叹气,薄晔看向洁白的天花板,声音平缓如溪泉,“但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那个小日本……咳,那个日本选手交给沈秋天解决,你没必要为我出头,你只要陪在我身边。”
“嗯。”默默抱紧他,少年闷声道:“我陪你。”
两人躺在单人床上,暂时谁都没有动,一时间只有从很远的街道传来的风声。
寂静中,薄晔又叫他:“宝贝。”
唐止抬头看他:“嗯?”
面色有些苍白,薄晔轻笑:“以后叫|床,用日语吧。”
“什……什么啊。”唐止一怔,反应过来后,被他的流氓提议搞得面红耳赤,气呼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薄晔看着天花板,歪了下脑袋,不带打招呼地就展开了幻想:“宝贝声音那么好听,雅蠛蝶、kimochi叫个不停,想想就很带感,到时候录下来刻光盘,收藏一套唐止.a|vi……或者两种语言随机切换,说不定会产生跟两个唐止在做……”
捂住他的嘴,唐止装作很凶的样子:“薄晔!我是不可能发出那种声音的,死心吧。”
看着他,薄晔的眼睛弯了弯,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唐止轻蹙眉,手上微微松开好让他说话。
“我说。”薄晔忍住笑,道:“床上的事由不得你,等把你干爽了……唔唔……我就能……唔……你……”
唐止捂着男人的嘴,小脸上写满了郁闷。
为什么能……如此不知羞耻。
嬉闹间,薄晔突然低喘一声,垂下视线,脸色又白了几分,冷汗随之流下。
唐止立即松开手,撑起身查看他的状况:“怎么了?”
麻药的效果慢慢褪去,右手早就恢复了知觉,疼痛感一开始还能忍受,现在已经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从手背到小臂,如同塞入了冰冷又尖锐的锥子。
薄晔冷汗涔涔,侧过脸,声音压抑:“宝贝,我疼……”
“我去拿止痛药。”
唐止说着要下床,却被薄晔拉住。
侧着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男人睁开一只眼看他:“不用,睡着了就好。”
止痛药吃多了会产生依赖,薄晔知道今天只是开始。
看他受疼痛的煎熬,唐止红了眼眶,将他汗湿的刘海往后撩了撩,小声祈求:“你别再疼了。”
“就你这么善良的,还想着报复别人,不要崩人设了喂。”
“少看不起人,我狠起来自己都怕。”唐止心疼到想哭,但他明白,现在能做的只有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薄晔被他逗笑,有气无力:“社会社会,惹不起。”
逐渐暗下来的房间内,两人呢喃细语,说了好一会儿话,薄晔慢慢只用单音节回应,再到后来彻底没了声音。
晚上,沈秋天送了衣服过来,唐止跟他到走廊上谈话。
“跟日本战队已经交涉过了,大家都不想搞得太难看,该赔的少不了,现在精算师还在评估赔偿额,但就凭薄晔那只手……可以让他们赔得爹妈都不认识。他们俱乐部也做了书面承诺,PGI之后会将肇事选手停赛20个月,对于一个职业选手,足够消耗了。”
唐止点点头,明白这是交涉后的最好结果。
“后期的康复团队联系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积极配合治疗就有希望,薄晔运气一向好,我相信不久后他就能活蹦乱跳。”沈秋天见他愁眉不展,隐晦地提醒:“明天比赛……不要有太多压力,你第一次带队,大家对你要求没那么高。”
唐止看向他,道:“经理,知道为什么薄晔让我替他吗?”
沈秋天茫然:“为什么?相信你的能力吧。”
“论能力,前辈们的综合能力在我之上。”唐止认真道:“比赛前我曾说过想带队参加比赛,所以他把队伍交给我。”
“这样啊……”沈秋天哑然,倒没想过薄晔在赛事中会这么任性。
“我会负责的。”唐止低下头,只开了一半日光灯的走廊里,少年的眉目没入阴影,如画般精致,“无论是对团队,还是对薄晔,我都会负责的。”
夜里疼痛发作,薄晔醒来多次,一开始强撑着,没吵到旁边陪护床上的人,后来忍受不了翻了个身,窸窣声响立即让唐止惊醒。
怕这样反反复复会打扰到对方,薄晔最终还是吃了止痛药。
服侍他吃完药,唐止上床,以保护的姿势将他轻轻搂住。
高大的男人微微蜷着身子,在少年胸口蹭了个位置:“宝贝,谢谢你……”
意识慢慢下沉,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些誓词。
缠着纱布的左手贴住唐止的右手十指相扣,薄晔声音模糊:“无论富贵或是贫穷……”
“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无论人生的顺境与逆境……”
唐止静静听着,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如同抛落山谷的星子。
凑近他耳边,唐止低声接上他的话:“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
薄晔与他交握的无名指弹动了一下,少年再看向他时,已经呼吸平稳,睡着了。
第二天近中午的时候,唐止隔着病床桌板喂薄晔吃饭时接到电话,车子已经到楼下,去比赛场馆的时间到了。
薄晔从他手中接过勺子,笨拙地用左手拿着:“去吧,比赛加油。”
唐止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在房间内走动收拾随身物品,还不放心地叮嘱:“请的护工等会就到,有事按铃,吃好饭就休息,不要乱动,痛的时候一定要吃药。”
带着浅浅的微笑,目光随着他移动,薄晔:“认证过了,以后应该是小管家婆。”
将运动背包单肩甩到背上,唐止不爽地睨他一眼。
他从台子上拿起选手证后走到床前,居高临下:“有你这么跟老公说话的吗?”
薄晔挑挑眉,笑开,随即放下勺子,左手撑住脸颊,做出花痴脸:“老公真帅,我在这等老公回来,爱你,啾~”
唐止反而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攻不过三秒,说的就是他。
到了车上,云嘉珞招呼他坐到身边,道:“薄神还好吗?”
“挺好。”唐止没有说出薄晔手疼的事,只会让大家无谓地担心,“他现在要多休息。”
白轩从前座转过头,对他笑:“我们的新队长,接下来就辛苦了,薄队可是把你一顿夸,向我们强烈安利你。”
唐止不解。
云嘉珞把手机上昨天薄晔发的信息给他看,唐止接过。
贝大海摇头:“居然怕我们不信任你,啧啧,薄晔这老流氓,还是头一回见他心思这么细腻。”
看完信息,唐止有点羞涩:“下午的比赛,一起加油。”
另外三人振臂高呼:“加油!”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唐止嘴角泄出一丝笑意,想了想,输入文字按了发送。
云嘉珞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唐止都不问下他的意见,直接发了信息给薄神。
“Candi……”他眨了眨眼,“这是我的手机……”
唐止定睛一看,脸蛋瞬间爆红,手忙脚乱地要撤销:“这……这怎么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