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了吧应该。”阿吉想了想,“那会儿是我刚进TZ的第一年来着,然后一个决策失误在团战里白给了,接着就有人做出了我的失误和死亡集锦,整整八分钟。我当时还有一个特别长的外号。”
“移动的三百块钱和经验宝宝。”
阿吉撑着脑袋,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也没怎么变。
“别看他现在这么云淡风轻,他当时的状态还不如时皓呢。”秦阳在旁边说,“你们家小AD好歹还只是闷着哭一哭,阿吉当年……”
“诶诶诶,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阿吉抬手捂住了秦阳的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么不是,再提就不礼貌了。”
秦阳被他捂住嘴,呜呜渣渣地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家AD年纪不大吧我记得,去年才成年?”阿吉想了想,“小孩子么,多开导开导没什么事儿,谁十八九岁的时候能那么冷静啊,秦阳二十四五了该哭不还是哭。”
秦阳:?
晏晟坐在沈尔的身边,长腿往前一伸,大腿严丝合缝地贴着沈尔的腿。
他抬手亲昵地揽住了沈尔的肩膀,扬了扬下巴道:“我们家中单也十九,二月底刚过完生日。”
话一出口,TZ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事实上,沈尔的年龄从最开始就是公开的,化妆的时候还被秦阳打趣像未成年来着。
但经过刚刚那么一遭,大家伙儿都自动忽视了他的年龄。
毕竟这个人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和稳重。
“可以啊,情绪稳定,击败百分之九十九的电竞选手。”秦阳赞赏道,“不像我,有的时候情绪一上头就想满地乱爬咬队友大腿。”
分别坐在秦阳两边的阿吉和菠萝蜜听着这个话,十分默契地远离了秦阳。
并不是很喜欢网上冲浪的沈尔选手听到这个形容人有点呆滞。
他微微张着嘴,满脸震惊地看着秦阳。
开玩笑的人是秦阳,这会儿被看到不好意思的人也是秦阳,他迎接着沈尔探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开玩笑,开玩笑的。”
这种鬼话对面这中单怎么会信啊!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决赛的时候他准备玩哪个英雄他是不是也会信啊!
……算了,还是不欺负老实人了。
过了没一会儿,晏晟拿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嗯嗯啊啊”地应答了两声,挂断电话,偏头看向沈尔:“陪我去拿下外卖?”
沈尔点了点头:“好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起身,晏晟走在前面,不知道是踩着了什么还是剐蹭到了什么,感觉脚腕上有一种奇妙的束缚感。
而沈尔。
也有着同样的束缚感。
“思彤之前说你俩牵了红线,牵的就是这个是不?”菠萝蜜抬手指了指他们俩的脚腕,“怎么缠上的啊你俩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沈尔闻言低下头。
那一块儿垫在沙发上的绒布拖地的位置,不知道是从哪儿被刮开了一个口子,这会儿半条线缠在晏晟的脚腕处,中间一半缠在沈尔的腿上。
沈尔尝试着往前迈了迈腿。
那块儿绒布也跟着他的动作起伏,而后,那根红线被扯得更长。
“别人缠红线缠小拇指,你俩红线缠小腿,了不起了,别人红线能松你俩指定松不了。”柳申宇看着这俩人缠着脚腕上的红色绒线笑道,而后回过头,冲着一旁的道具老师喊道,“老师,你这道具质量不太好啊,回去记得给个差评。”
道具老师走过来,看两眼缠在他俩腿上的乱糟糟的线,看两眼已经被抽短了那块儿绒布,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去找个剪刀,顺便再给换块儿布来。”道具老师说。
梁恩阳震惊:“这布批发的啊??”
“嗯啊,便宜大份。”道具老师头也没回,走到了一旁堆道具的箱子里翻翻找找。
“要什么剪刀,解开就行了。”晏晟看着缠在脚腕上的线,蹲下了身去扯自己脚上的线。
沈尔低下头看着他头上的旋儿,往后退了两步,也开始细细整理脚上的线。
等到沈尔的脚已经解放时,晏晟把自己越绑越紧了,红色的绒线一圈一圈缠在他的腿上。
“你真厉害了啊晏晟。”秦阳啧啧称奇道,“我小时候也这么看我奶捆粽子的。”
晏晟轻皱着眉“啧”了一声:“这玩意儿怎么越绑越紧啊?”
沈尔偏过头,看着他胡乱又没轻没重的动作,叹了口气。
抬手握住了晏晟的手腕:“你别弄了,我来吧。”
边说着,边低头一点一点解开被晏晟扯得更紧了的绳子。
晏晟直起身子,垂眸看向他。
看着他藏匿在睫毛下的温柔眼,看着他涂上一层水润口红的唇。
沈尔的动作很稳,即使那些绳子有的被他勒得有些死,沈尔却一点儿也没弄疼他。
他只是顺着绒线开端,一点一点找着解开的口子。
晏晟的目光顺着他的脸落在他骨干又漂亮的手上,喉结轻轻动了动,舔了舔唇,慌乱上涌,他仓皇地偏过了头。
“别折腾了,来了来了。”
还没等沈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结解开,道具师就抱着一块儿同款的红布和一把剪刀走了过来,“喏,自己剪一下。”
晏晟应了一声好,接过剪刀,轻轻拍了拍沈尔还在替他解扣的灵活的手。
“咔嚓”一声,红色的绒线应声落地,晏晟从束缚中出来。
他弯起手将地上那些被剪断了的红线拢起来,抓着扔进了垃圾桶后,拍了拍沈尔。
“走吧,下楼。”晏晟说,“还好让外卖员给我塞快递柜了,不然让他这么干等着我真挺不好意思的。”
沈尔撑着膝盖站起身,“嗯”了一声,跟着他一块儿走出了摄影棚。
沈尔始终跟在晏晟身后半步的位置,隔得不远,但也不会过近。
直到两个人一块儿走进了电梯。
晏晟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沈尔:“你不问问我买了什么吗?”
“可以猜到的。”沈尔缓缓开口,“时皓这一折腾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到底是咱们自己家人,你肯定是要么订了奶茶要么订了蛋糕分给工作人员和TZ战队的选手吧?”
“懂我。”晏晟扬起笑容,伸出一只手在沈尔的眼前打了个响指,“那你猜是奶茶还是蛋糕?”
沈尔听他问,也真的低下头去想。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只手搭在了沈尔的头发上。
“诶。”晏晟从沈尔的头发上拿下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上去的,不算长的红色绒线,“怎么还能飞到头上的啊这线,你看看我头上有没?”
沈尔的视线触及到被晏晟捻进手中的那根红线,看了一眼后收回了视线,微微抬起头:“你低一下头。”
看了看他的头发衣服,都没有粘上刚刚被晏晟一剪刀剪断的绒线,又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没有,都没有。”
“那就行。”晏晟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视线在电梯间内环绕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垃圾桶,便随手将那根红线团成一个很小的球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叮”一声,电梯门响,沈尔被晏晟拉着手腕弯弯绕绕地走到了外卖柜前。
输了手机尾号,最底下一层最大的柜子应声打开。
与沈尔猜的大差不差,外卖柜里是四杯一袋打包好的咖啡。
“帮我提两袋?”晏晟半蹲在外卖柜前,将里面的外卖袋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
沈尔应了声好,从他的手上接过了两大袋咖啡,而后等着他一起一块儿上了楼。
“又是清一色的冰摩卡吗?”沈尔拎起来了订了外卖袋的那一份放在眼前。
“我那杯是星冰乐,你的是馥芮白。”晏晟说,“其他的还是冰摩卡,摩卡百搭啊,接受度又高,不像美式苦得像中药一点都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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