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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拍了拍涂寒和的肩膀，在把人赶回去写小结之前最后说了一句。
“这就是花滑，可怕的不是努力，而是在你进步的同时你的对手也在不断的弥补自己的漏洞、”
少年离去的脚步停滞了片刻。
“那我一样。”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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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019赛季GP大奖赛最后一站华-国站在山城举行。
因为手头的安排比着其他参加华-国站的运动员要紧个不少，涂寒和和着法国站一样，成功和大部队错过，足足晚了半天才跟着谭儒一起登上从帝都前往山城的动车。
上次是因为外训，而这次则因为补考。
嗯，没错，就是那些被号称重金请来补习的老师们。
上学期因为冬奥基本没有怎么学习的少年成功的在法国站与华-国站之间被强行灌输了差不多一个学期的知识，紧赶慢赶的昨天学完所有内容，今天就开始随堂测试。
倒不是老师们要求的紧，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涂寒和这赛季各个项目的安排上。
华-国站紧接着就是总决赛，总决赛结束之后便是紧接着的全锦赛。
老师们有空涂寒和没空，而等着涂寒和有空的时候老师们却已然进入到了学校期末复习阶段。
也因此，为了防止涂寒和的学习生活一空直接空到一月底，所有知识必须在华-国站开始之前全部过一轮。
而这一场随堂考试也算是对之前所有问题提前做了个小结，以为着之后业余的复习提供资料。
“你这错的可真多。”谭儒看着ipad上上传来的涂寒和摸底成绩，连连啧声，“明明记得你初中基础挺好的呀，怎么到了高中你这各科成绩就变成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了？”
正在最后确认行李的涂寒和没时间搭理谭儒所谓的点评：“如果教练你没什么事的话能帮着我去后面把箱子里考斯滕拿过来吗？”
“紫色那件。”
紫色那件考斯滕可是这回自由滑的衣服。
“你怎么会放那？”谭儒果然迅速的便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他放下手中上一秒还在评论着的ipad，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自从涂寒和升级了考斯滕的要求之后，谭儒便成功见证了什么叫做东方的奢侈品。
制作成本直接翻倍，从原来的一两万飙升到了十几万。
而那件紫色的用以表现月光的考斯滕价格更是高得飞起。
双面绣再度重出江湖被用在了这看上去极为轻薄的衣服上，加之用料极多的水钻。
毫不客气的直接拿着美刀开始喊价。
当然，贵也有贵的好处。
瞧着那件哪怕是在平面灯的照射下都足够波光粼粼的衣服，谭儒小心翼翼的将着它从柜子中拿了出来，放进一同送过来的丝绒袋子之中。
“这可真就是十足的个艺术品。”他喃喃的说道。
“别说哪来表演了，就算是特意设计出出来放在艺术馆里都得是个不少的价格吧。”
“瞧着涂寒和手上这堆设计稿，等着他之后退役了，指不定还能拿着这些到处展览回个本。”
当然，谭儒说归说，这件考斯滕之后就算再怎么作为艺术品被珍藏，此时也得发挥他的本职功能。
一件为了《月光奏鸣曲》而特意设计出来的衣服。
“接下来出场的是，来自华-国的涂寒和。”
“表演节目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涂寒和在华-国站的手气不好不坏。
虽然抽到了的是个正数第二，但本场最大的敌手笛木尊同学的手气这回居然比着他还要差。
一抽直接抽上了个开场，被常年厄运附体的涂寒和好不同意找到了个机会好好的嘲弄了一番。
梅尔维尔·巴里这赛季并没有再选择华-国作为与涂寒和交锋的地点。
他选择了美国与芬兰两站，笛木尊则是日本与华-国。
按照之前的规划，涂寒和应该能在总决赛之前和着两位轮流对上一回。
但可惜了被ISU中途插了一手。
和笛木尊还能碰个一碰，但梅尔维尔·巴里就得直接等到总决赛上见面了。
笛木尊在这个赛季有着不少的进步。
冬奥结束后大家都放了个长假，而在之后恢复训练的目的倒也算是统一。
和梅尔维尔·巴里与涂寒和一样，笛木尊虽然没能出什么大的新跳跃，但之前因为冬奥而冒险上难度而有些缺漏的动作却成功的被这么一轮休赛季给巩固了不少。
并且还顺手的完成了一个4+4联跳的突破。
4F+4T，4+4联跳难度虽然在其他两个轻轻松松突破的家伙衬托下似乎成了个突破四周后十分轻松的事情，但只要实际上完成的难度不亚于去尝试突破一个4F，哪怕笛木尊比着梅尔维尔·巴里和涂寒和两人都晚了一步完成，但天赋实际上却也就不容小觑。
当然，是和其他选手进行对照的情况下。
笛木尊的4+4尚且只能放在短节目的编排中，虽然不知道他何时还会有着另外一层的突破，但显然在此刻参与最后一个分站赛冠军之争的涂寒和这还尚且称不上很大的障碍。
毕竟完成与熟练之间可还有着一大鸿沟，连着训练强度超过众人的涂寒和在真正完成4F+4T联跳的过渡上可都用了足足大半个赛季的时间去适应。
笛木尊自然也知道自己无法在自由滑完成4F+4T联跳可能会与涂寒和之间产生的差距。
也因此，他在本站自由滑的动作安排上并没有选择拼尽实力。
四个四周跳，一个无论对于涂寒和还是笛木尊自身而言，都是个相对舒服的安全区。
涂寒和最后看了一眼此时大屏幕上所显示笛木尊的最终得分。
技术分105.23，节目内容分87.64，总分192.87，加上他107.35的短节目得分，合计300.22分。
一个放在冬奥上差不多能超过梅尔维尔·巴里拿下第二的分数。
笛木尊在休赛季所取得的进步可算是极为明显了。
只是可惜他生错了年份。
涂寒和在心算了一下自己所需要的分数之后勾了勾嘴角。
一个弧度从着冰场的尽头压着三十秒的最后几秒到达了他的定点位置上。
站立，一只手放于胸前，头微上扬，目光顺其直视，看向上空。
然后静待音乐的响起。
《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是一个奏鸣曲形式的幻想性的、即兴性的柔和抒情曲。贝多芬在创造它时一反了钢琴奏鸣曲的传统形式，将慢板融入其中，使得整个乐曲极为舒缓的旋律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伤感[1]
一呼一吸，随着大脑注意力的逐渐集中，周围观众议论的声音逐步被排除到了其外。
钢琴音律的响起，冰面上原先伫立不动的少年正式开启了他此轮表演的展示。
一个刀刃顺畅的在冰面上的小范围滑动，而后整个身躯随着力量一同向后，在完成了的起步动作之后迅速的进入到常规的绕场加速步骤之中。
当然，可不只是单独的加快节奏。
就和梅尔维尔·巴里擅长跳跃，笛木尊擅长一些小动作表现的一样，涂寒和能够在花滑界有着独特的称号与名气，除了他的优越的技术能力外，自然也是有着他的特色的。
就比如步伐。
大概受着上辈子的熏陶，涂寒和的艺术性虽然与着笛木尊这种整个国度多年积累而形成的职业性表演相比略微的逊色，但如果单独将着他的编舞拿出来，却足以称之为是个艺术之作。
在他的表演里，繁杂的步伐并不会和着一些不甚擅长表演的运动员一样干扰整个节目流畅性的演绎。
它是整套表演中必不可少的一份，甚至在一些节目的展现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能够与压着步点跳跃所带来的震撼相媲美。
也包括此时。
涂寒和放弃平时与国家队经常合作的工作室而选择自费大部分费用去为着一场比赛特意去设计制作一件昂贵的考斯滕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的。
不止是布料运用的与设计观念与真正实物碰撞时所产生的差异，昂贵的制作费用必然会有着他昂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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