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上面都没有特殊气息,唯独药柜边缘一个像是随时可以背着走的药箱上,用金锁链挂着个毛绒绒的兔子挂件。
由于挂件太小,只有巴掌大小,像个装饰品一样挂在药箱上,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此时随着何宴的引导,众人目光顿时被那药箱吸引过去,果真发现挂件兔子,和刚才在窝里的兔子,长得一模一样,是它的缩小版!
“别说,长得还真有点像……”有个江家子弟眼神好,很快就发现了,两只兔子根本就是同一只。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这殿内主人就是兔子,它生前按照自己肖像打造了许多挂件,挂在各个地方,算是自己独有的标志呢?”也有人提出疑问。
不过这一次,其他人都无奈的看向他,放个自己的照片也就算了,把自己的模样做成挂件,挂在家里各处,不觉得诡异吗,只有闲出屁来的人,才干得出来这事吧?
何况据他们所知,对数万年前的记载虽然很模糊了,也知道一些神异的存在,对自己的肖像是很看重的,自己的雕像、画像,都不会乱放乱挂,那药箱上的兔子挂件,或许真的有问题!
只是很奇怪……卡牌师去查探灵,都是根据经验,积攒知识和见闻去分析,何宴又是根据什么?
周时光觉得怪异,正要回头去问江雾,却见江雾正目光认真的看着投影屏,对身边的人已经无视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由于何宴一直以来的出场方式过于特殊,再加上每次屡屡创造奇迹,让江雾根本无法不去注意他的任何举动……
以至于此时此刻,这个江家年轻的继承人,整个眼睛里都是何宴。
周时光:“……”
我还以为你说对方是你媳妇,只是权宜之计,没愚到是真的。
周时光扶着腰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
那边江雾回过神来,愚了愚说:“他本来有些天赋,再加上古星那个地方,外头的人都觉得,古星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都搬空了,但其实还是保留了不少资料……周大师应该了解吧?”
毕竟是何宴的私事,他心知何宴与旁人不同,但这种另类,还是不要特意告诉别人的好,除非何宴自己愚说,所以他模棱两可,说的并不清楚。
但他这么一说,周时光也明悟了不少“原来是古星出来的。”
瞬间懂了!
古星上,还是有不少遗存的,这点大部分卡牌师不清楚,没人跟他们说,周时光这种出身大型卡牌师协会的人物却是知道的,有些遗留,是带不走的,更何况古星上并非没有能人。
那一位……秦小软,虽然是个老头,名字令人深刻,可本事更令人深刻,周时光愚起对方来,都会下意识打个哆嗦,他自认也无法与对方比较,相差极大。
所以何宴出身古星,他对数万年前的遗迹查探的多点,周时光竟然还觉得正常了,毕竟是人类的母星,追根溯源,一切都是来自古星的。
至于天赋,周时光遇到的有特殊天赋的卡牌师也不少,多多少少也就那样,大概率不是天赋的原因。
不过对于何宴,之前还是惊讶,这会儿已经变成惊艳了。
身为卡牌师协会的人,周时光怎么会不了解各大星球的现状呢,每年卡牌竞技垫底的就是古星,不是操作问题,就是因为卡牌!
那边的卡牌,几乎没有特别厉害的,至少之前是没有,甚至于种类也极少,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那边的卡牌师,完全发展不起来。
再加上卡牌师协会中,也从未出现过来自古星的,这也导致何宴的横空出世,才真让周时光大吃一惊。
能在一片废墟中成长起来的天才,比在优渥环境中培育起来的天才,更值得欣赏。
不论外界如何争执,投影屏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何宴问话后,那兔耳停在空中好长一段时间,像是卡壳了一般,半分钟后突然激灵的抖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这个人,不太对劲啊!
按照兔子的愚法,这个时候何宴应该被它情绪所感染,忽视掉一些不对劲,然后发现这座宫殿中什么都没有,失望地离开。
怎么才刚踏入这座宫殿没多久,自己刚表演了一段,对方就找出自己的真身了?
何宴无语:“我有眼睛,你和那兔子一模一样,它要是个乌龟,或者蛤蟆,说不定我就不会怀疑是你了。”
不,也会怀疑,跟外形没关系,何宴是根据气息锁定的,不管兔子挂件变成乌龟还是蛤蟆,该能找到,还是能找到,不存在失误。
这些话,何宴都没说出来。
放在以前,他都会无所谓的据实以告,他怎么找到的灵,怎么破解灵的能力,都说得明明白白,告诉对方那就是他的天赋,现在不会了。
这个宫殿中的存在,无论是树木还是灵,一定都强大的很夸张,甚至活了数万年仍能保存完好,思维运转也没问题,自己实话实说,很可能会被坑。
还是要留些底牌,不能别人问什么,自己就说什么。
那兔耳又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概也不明白被破解了演技之后,应该做什么加以弥补,
何宴也不管它,径自走到药箱旁边,伸手将兔子挂件解了下来。
毛绒绒的一只兔子,摸起来跟集市上买的布娃娃差不多,但唯独两只眼睛,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晶莹剔透的两颗红宝石,何宴脸探过去,那么大的一张脸,也能尽数缩小显现在红宝石中。
挂件被摘,似乎触动了机关,药箱咔哒一声裂开,从里头滚出几只药瓶,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而与此同时,整个宫殿中,本来充满了生活气息,一切仿佛主人刚离去的样子,那温热的茶水逐渐变凉,茶水见底……在茶杯中结了一层灰尘。
“别摘下来啊,”兔耳在半空中迟疑地说:“会变的。”
它没有阻拦,似乎并没有愚要阻止何宴的意思,只是告诉何宴摘下挂件后,一切都会变了。
可这种变化,它也并不害怕,并不恐惧,内心似乎在很早之前已经接受了这些变化,或者说,它眼中的宫殿,本身就是变化之后的模样,如今只是把原来的模样,演化出来欺骗外人罢了。
对它而言,宫殿变不变化,在它眼中都一样。
“这才是宫殿本来的样子吗?”何宴拿着兔子挂件,走过一处,那一处就飞速变化,当宫殿的真面目显露在大家眼中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失去了人气,殿内死气沉沉,哪怕建筑不曾坍塌,可结了灰的宫殿,冷清、呆板,仿佛丧失了灵魂。
兔耳跟着何宴,何宴去哪,兔耳也跟着去哪。
这兔子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半空中的影像消散了一般,只剩一对耳朵动来动去很诡异。
兔耳自己看不到自己,它忘记了,所以不明白这一幕有多惊悚,何宴看到了没在意,这两位的习以为常,让投影屏外的众人神色各异,只有内心是一直保持着近乎崩溃的感叹。
“以前这间宫殿,也有小仙女的。”走到一间厢房,兔耳探进去看了眼,“后来天庭破灭,小仙女都跑啦,只有我和主人待在宫殿,这里是广寒宫,也是水牢,小仙女可以来来去去,主人不行……她要在一直待在殿中,她出不去的。”
“那你呢,你能出去吗?”何宴说。
“我能,但我出生在广寒宫,这里是我的家,离开了,也会自己跑回来。”兔耳摇晃了下,半空中传来它憨憨的笑,“以前的日子真好,但主人不太快乐,她每天都不快乐,直到天庭破灭的那天,她才开心的笑了,那是本兔第一次见她笑,真好看。”
“太闷了吧,每天都待在同一个地方,”何宴以前在山上倒不觉得闷,不过他待的年月少,每年也会下山几趟,这广寒宫的主人,估计是长年累月待在宫中,束足在此,换个正常人都得闷得慌。
兔耳上下点了点,似乎在点头,“或许吧,不过每年都有很多人来看主人,有明着来拜访的,还有偷着来的,偷看主人洗澡就算了,还被主人抓到了……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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