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熊孩子的日常生活(上)(43)

　　“头儿, 武器他脑子不清醒了，他居然抢劫小超市……”
　　将上述事情汇报后，九头蛇的某个小喽啰义愤填膺地请示：“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先把他撤回来, 好好修理一下再用？”
　　“擦擦嘴。”九头蛇的某个上级吩咐说。
　　“什么？”小喽啰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他擦擦嘴，别损害组织的形象。”那个上级继续重复着说。
　　小喽啰：……
　　与此同时，斯塔克夫妇的行程继续被耽误着。
　　众所周知，哥谭市一向民风淳朴。
　　所以, 他们才刚进入这所城市，就遭遇了热烈的欢迎，三起拦路打劫, 两起抢银行，还有一场规模较小的帮派群殴……真的挺正常的。
　　比如，某个砸在他们挡风玻璃上的小混混，嘴角都流着血, 还激动地冲他们挥手打招呼。
　　霍华德一脸冷漠地，踩着了一脚油门。
　　“这地方真的适合孩子成长吗？”玛丽亚轻拍着胸口，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霍华德同样神色严肃：“托马斯他们不在，有些人看来已经失去制约了。这所城市……正在被黑暗笼罩。”
　　玛丽亚望了望窗外，神色有些黯淡。
　　她沉默地没有说什么，也聪明地知道，现在不是乱发善心的时候。
　　汽车艰难的前行着，十分钟的路程，因为频发的事故，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
　　加尔没注意到外头的事情，他正无所事事地在车后头，拿着托尼送他的绘图本和一根蜡笔，认认真真地写着一封信。
　　总是被达米安帮助，他也是心怀感激的。
　　如今难得有了好机会，因为作为达米安的好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达米安在未来父亲面前，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
　　所以，他打算好好给布鲁斯韦恩写一封信。
　　亲爱的布鲁斯韦恩先生，
　　我是你未来儿子的好朋友（旁边画了两个手拉手的火柴人），我们感情深厚，友谊地久天长。在未来，你会有一个超棒的儿子，你儿子是一个帅气的饼（划掉）圆脸，脾气很坏（划掉）个性，做事情很固执（划掉）有主见，遇到危险的时候，从来傻逼不跑（划掉，不放心地涂黑）勇敢面对。
　　小巫师写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停笔。
　　他咬着笔头，后悔当初没多谷歌几篇感谢信的写法，单纯是写真话的话，感觉好像不够让人心潮澎湃？
　　‘算了，我还是自己编吧。’
　　他为此，还忧郁地在心里想：“达米安啊，我为了你，连诚实的原则都抛弃了。所以，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儿。”
　　胡编起来的时候，可比认认真真写的时候容易太多了。
　　亲爱的布鲁斯韦恩先生，
　　你未来的儿子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活泼又聪明，淘气又机灵，长大后，身高两米，体型魁梧，善良勇敢，拳打巨龙，脚踢海怪，英雄豪杰，举世无双。
　　所以，如果你知道他出生了，一定要爱他，宠他，每天亲亲抱抱举高高他！当然了，一定要对他的好朋友也一样好，他的好朋友长的好看，还讲义气，多次救你儿子于水火之中（因为跑题地陷入自吹自擂，又划掉了一部分）。
　　总之，韦恩先生，能有这么好的儿子，你一定上辈子做了无数的好事，才得到的好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对他好对他好对他好！
　　不对他好，你一定会后悔的，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孩子！
　　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的。
　　会孝顺你，会给你生孙子，哦，还有养老的。
　　By你儿子此生挚友
　　‘这样写，应该可以了吧？’加尔琢磨着。
　　他于是把纸撕下来，孩子气地叠成了一个小青蛙，打算待会儿交给韦恩家的管家，再让管家转交那位布鲁斯韦恩老爷。
　　“你还没出生，我就帮你在你爸爸面前说尽了好话。”
　　小巫师沾沾自喜地想：“我真是国民好朋友。”
　　另一头，当斯塔克夫妇开着车进入空荡荡的韦恩庄园时，玛丽亚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她轻声说：“霍华德，我们带小韦恩回家，行吗？”
　　霍华德愣住了：“回家？玛丽亚？你什么意思？韦恩庄园不就是他的家吗？w”
　　“我是说，回我们的家。现在，不管是哥谭，还是韦恩庄园，已经都不适合小孩子的成长了。”她的妻子玛丽亚，神色难过地望着四周说。
　　虽然庄园依旧很漂亮，但那种明显缺少人气的寂寞感觉。
　　尤其是偌大的一个房子前，仅仅只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头发秃顶，还有些发白的阿尔弗雷德管家，那种凄凉寂寥的气氛，简直扑面而来。
　　“你不是说，这次回去，我们就退休吗？”玛丽亚侧头望向驾驶座自己丈夫的方向，突然笑着说：“如果退休了，我们就有很多的时间了。而且，托尼一个人也很孤独，我们刚好带‘达米安’回去给他作伴。你看，之前他们俩不是玩的挺好？”
　　她温柔又轻轻地展望着未来说：“玛莎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住在别墅里，等到布鲁斯旅行回来，就也邀请他一起住过来。托尼、达米安，还有布鲁斯，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团聚。”
　　霍华德那张不笑时显得过分严肃和冷峻的脸上，神色不由得一瞬间柔和了很多。
　　玛丽亚话语中对家庭的描述，一下子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地方，让他恨不得立刻抛弃自己身上的责任和对事业的所有雄心壮志……
　　最终，他不禁柔和了声调说：“你说了算，玛丽亚。”
　　玛丽亚顿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另一头，绞尽脑汁在信里夸赞达米安，试图帮朋友，给他未来的父亲塑造一个良好形象的小巫师，完全不知道，前排的斯塔克夫妇已经打算过韦恩庄园不入，掉头带着他一起回斯塔克家了。
　　幸好，管家阿尔弗雷德及时拦住了车。
　　这位多年服务于韦恩家，忠心耿耿的管家先生，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依然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就惊呆了。
　　他甚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小巫师温热的脸颊：“上帝啊，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然后，在加尔单纯的注视下，他又忙收回手，一板一眼地说：“失礼了，小少爷。”
　　“没关系的。”小巫师不在意地说。
　　他搞不懂英国管家那种刻板的思路，但作为熊孩子的某种奇特的生存技能，总能让他下意识地去分辨，眼前的成年人长辈，是否可以成为自己日后作威作福的靠山。
　　而阿尔弗雷德眼中稍显激动的回忆和某种温暖的情感，立刻被加尔判断为无害和可发展类型。
　　他干脆抓起阿尔弗雷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边，很大方地说：“你再摸摸，不会坏的，没事，不失礼。”
　　管家先生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失笑。
　　这是他从韦恩夫妇离去后，非常少见的微笑了。
　　他不由得弯下腰，用平视的目光，亲切地看着这个有和自家少爷年幼时一模一样的脸，却明显软萌许多的孩子，温柔地问了一句：“你想进屋喝点儿果汁，吃块小甜饼吗，小少爷？”
　　加尔立刻高兴地点头。
　　此时，蹲在房顶上的达米安，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当年刚来韦恩家时，阿尔弗雷德那种波澜不惊、不冷不热的表情，和时不时地一两句英式嘲讽，不禁有些不忿地冷哼了一声：差别对待！
　　于是，在管家先生的热情邀请下……
　　斯塔克夫妇带着孩子，进去喝下午茶了。
　　另一头，冬兵还在继续着他漫长的等待。
　　他坐在装巧克力的纸箱子上，喝着抢来的宝宝酸奶：不高兴.JPG
　　九头蛇的小喽啰，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黑色巧克力屑。
　　然后，他转头拿着电话，冲着某个传说中提供情报的内线光头奥巴代一阵咆哮着：你特么说昨晚上就能到，这都第二天快下午四点了！斯塔克人呢？车呢！？没用的废物！
　　奥巴代：从来不走正常路线，任性妄为的斯塔克混账！
　　但他还是不得不忍着怒意给霍华德打电话，假装提醒，实则隐晦地打听着问：“老板，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您的私人飞机上，带着玛丽亚夫人，飞往巴哈马群岛度假了？但飞行员刚刚对我说，您到现在都还没上飞机。”
　　霍华德：真稀奇，你也说是我的飞机。既然如此，那就让它等我好了，难道它还着急吗？
　　奥巴代：……MMP
　　
   
    ☆、第61章

　　第61章一场灵异事件
　　在加尔心满意足地吃着小甜饼, 喝着果汁的时候，
　　斯塔克夫妇那头已经和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管家先生认真地商量了一下，要带这个孩子回斯塔克家抚养的事情。
　　管家先生起初并不太想让韦恩家的孩子, 寄养在别人家里。
　　但确实如玛丽亚所说的那样, 无论是哥谭目前混乱的现状，还是韦恩家缺乏主事人造成的人员配置不足, 加上由于布鲁斯少爷至今没有归家，他自己也脱不开身, 还需要去维护韦恩家的产业, 实在很难抽出闲暇来照顾孩子。
　　而斯塔克一家, 一直是韦恩家多年的好友，让他们来照顾孩子的话，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了。
　　他家的那个托尼少爷, 也曾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看似嚣张，但内心也很善良，还曾经是布鲁斯少爷的好朋友, 如果把这个达米安小少爷交给他们照顾，确实是可以放心的。
　　如此这般的思考了一个来回，又犹豫了好一会儿后, 他才终于同意了。
　　“在布鲁斯少爷回来之前，达米安少爷就拜托你们了。”
　　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先生非常郑重地对斯塔克夫妇请求着说。
　　霍华德和玛丽亚自然肯定地点头，表示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
　　“托尼会喜欢这个弟弟的。”
　　玛丽亚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小孩子的头，还补充了这么一句。
　　然而, 忙着吃小甜饼的加尔，根本顾不上周围人的反应了。
　　他简直感动哭，为什么达米安从来没提过他家管家的手艺好到爆炸……
　　啊啊啊！咬一口，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蠢货，不想着办正事，你就只知道吃吗？我到底为什么和你这样的一个蠢货组队啊！’
　　还藏在隐匿角落中达米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快要气炸了：‘吃吃吃！吃死你！都不知道给我留一块吗？可恶！’
　　很快，霍华德夫妇就告辞离去了。
　　奥巴代打了三个电话催促，他们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确实已经太多了。
　　小巫师也不是只顾着吃的，虽然他确实找管家求打包了一份小甜饼，但也没忘记把自己写给布鲁斯韦恩的那封信交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上。
　　他认认真真地嘱咐说：“阿福叔叔，你千万记得拿给布鲁斯看，很重要的。”
　　被小巫师那单纯天真的眼神，满怀信任地注视着，管家先生只觉得干劲儿满满。
　　他以为那封信是‘弟弟给素未谋面的哥哥一封充满了兄弟情的信’，所以，小心地接过那封被折叠成小青蛙的信纸，细心地放在紧贴胸口的口袋里，还拍了拍，严肃地保证说：“放心，小少爷，我一定会亲手交给布鲁斯少爷，并监督他看完的。”
　　加尔于是心满意足地抱着打包好的小甜饼盒子，没心没肺地打算和斯塔克夫妇一起离去了。
　　这时候，躲在暗处的达米安，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留在这里，等布鲁斯回来，还是跟着小巫师继续离开……
　　他下意识地悄悄跟着一路送客到门口的阿尔弗雷德，一在‘要不要见一见对方，以及见一见自己未来的父亲，目前还没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这件事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咬咬牙放弃了。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相见后，依然会分离。’
　　他清醒地在大脑中这样想着：‘与其见了离开，还不如不见。我已经离开家太久了，当务之急，还是快点儿回家，回到属于我的哥谭。’
　　在正式离去的那一刻，他又一次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阿尔弗雷德。
　　那个在他记忆中头发秃顶，两鬓斑白，为韦恩三代人都操碎心的老人，如今还没那么年迈，看起来依旧很精神，笑起来还有些风度翩翩……
　　但达米安却惊讶地发现，比起年轻、惹人好感的阿尔弗雷德，自己居然更想念那个偶尔毒舌，会故意给他放幼稚动画片的年迈老人。
　　‘我得回我的哥谭。’
　　他再次这么在心里想。
　　打定主意后，他趁着斯塔克夫妇和阿尔弗雷德做最后的寒暄时，悄悄地躲在汽车上。
　　当斯塔克夫妇坐在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时候，达米安直接捂住了后排小巫师的嘴巴，将人按了下去。
　　玛丽亚夫人听到后头有些奇怪的响动，急忙关切的回头时……
　　后排的达米安，已经从盗版被换成了正版。
　　“达米安，我们要出发了。系好安全带，坐稳哦。”
　　她用哄孩子的口吻温柔地说。
　　如果是小巫师的话，绝对会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卖乖讨巧地表示自己很听话，顺便要个奖励，什么糖果点心游戏机一类的玩意儿。
　　但达米安仅仅是‘嗯’了一声，神色冷淡。
　　玛丽亚微微诧异了一秒。
　　但很快，她就脑补了一下小孩子可能累了，或者玩腻了一些理由。
　　这时候，霍华德启动了车。
　　“我们要不要先把达米安送回家？”
　　玛丽亚于是把注意力收回，侧头询问了一句。
　　“没想到会这么耽搁时间，有点儿来不及了。”
　　霍华德看看手腕上的表，犹豫了一下：“先让他跟着我们去一趟五角大楼送点儿东西，然后，再送他回家让托尼照顾，最后再去机场，飞巴哈马群岛？”
　　玛丽亚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她不忘温柔地又一次转头对达米安说：“亲爱的，路程有点儿长，困了就睡一下。”
　　达米安并不擅长这种对话。
　　但他为了避免玛丽亚的继续嘘寒问暖，在假装听话的点点头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玛丽亚见此，以为他真的很累了，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
　　霍华德也沉默地开着车。
　　同一时间，冬兵已经吃饱、喝足、睡了一觉。
　　现在，他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听从命令地紧紧盯着马路，等待着斯塔克的车开过来，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MMP！
　　因为有孩子的缘故，霍华德一直开的很慢很平稳。
　　车的后座那里，直到汽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后……
　　达米安才松开手，让加尔从底下冒出个小脑袋来。
　　这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小孩子的娇小身型，霍华德的车空间又很大。
　　所以，哪怕加尔躲在下头，也不算太拥挤。
　　“你太用力了。”
　　加尔不高兴地小声抱怨着说：“你就不能先说句话？吓死我了，还以为遇上坏蛋绑架犯了。”
　　达米安板着脸，没理他。
　　“你干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现？”
　　加尔又有点儿纳闷地小声嘀咕起来：“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达米安不太想解释。
　　关于……他自己目前还不想同蝙蝠侠布鲁斯，以及管家阿福碰面的那种复杂心情。
　　好在小巫师比较自我，但凡和他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叨叨两句，也就忘了。
　　而且，太久没看到小伙伴，他欣喜之余，有一堆的话要倾诉，哪还顾得上问别的。
　　“达米安，我见到未来的钢铁侠了。”
　　他小小声地炫耀说：“他人真nice，还陪我看了一下午的白雪公主。”
　　‘真稀奇，以前我还和蝙蝠侠天天生活在一起呢。’
　　达米安并不怎么感兴趣地想：‘钢铁侠那个骚包有什么了不起？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上次见到雷神时，你不是还大喊失望吗？再说，你都天天和世界上最棒的罗宾侠在一起，怎么没见你这么高兴？少见多怪！’
　　然而，没什么见识的英国巫师界土包子小巫师，完全没察觉到自家小伙伴的无聊和腹诽，还在兴奋地小声念叨着：“我们那会儿的超级英雄挺多的，你关注过吗？我在网络上都看到了，中心城荣誉市民闪电侠、大都市之神超人、哥谭阴影蝙蝠侠、国家瑰宝钢铁侠、美国精神美国队长、外星来客雷神……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喜欢罗宾。等成功回家后，我一定去网络上搜搜……”
　　达米安依旧没说话。
　　“说到回家……”小巫师一下子又想起了之前穿越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羊皮纸，兴致勃勃地小声说：“达米安，达米安，你快低头，我们再试一次，搞不好这次就能回家了。”
　　这时候，冬兵终于在快要睁着眼睛睡着前，发现了自己的任务目标。
　　他立刻举起□□，先瞄准了汽车的轮胎……
　　车内，加尔不嫌脏地坐在车座下头，伸着小胳膊，探着小脑袋，把羊皮纸放在了后车座上。
　　达米安则微微侧着身子，不动声色地低头去看那张羊皮纸……
　　车外，冬兵利落地开枪射击。
　　汽车的轮胎被击中，猝不及防之下，车歪歪扭扭地走了个Z型路线，直接撞到一棵大树上，霍华德仓促地急刹车停了下来，碎了的玻璃片划伤了玛丽亚的额头。
　　车内，没有任何防护装置的加尔，一下子摔成了滚地葫芦，鼻子还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