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是世界的瑰宝[综神话](23)
“无论此事真假,都决不可掉以轻心!若真是妖族欲图借人族之势统治大地,定不能叫他们得逞!”
飞廉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危险:“眼下只能我们暗中处理,若叫蚩尤知道了……”
屏翳与他相交多年,两人一心,有些言外之意,不必明说也能领会。
蚩尤是一尊战神,却不是个明主,他为人好战且刚愎自用,做事易怒易冲动,也易受挑拨,飞廉和屏翳跟着他多年,早将他秉性摸得透透的。
“巫妖终有一战,是早是晚,都没有区别,注定要陨落的人也是如此。”他回头看了眼太玑,眼神中极尽包容:“但这些并不是你如今要学的。在你成为下一任天道前,我希望你能过得快意些,不要被这些琐事缠身闷闷不乐。一旦你接受这个位置,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太玑随之讶然:“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接管这个世界的天道?”
他不是被发配来这里的吗?为何还给他一个这么高级的管理员位置?
鸿钧轻描淡写道:“你也知这里的天道法则并不完备,你在下界那些作为,便是为了完善它积累功德。它现下只是一个残次品,若没有我们来把持,将令这个世界失控。等它圆满的时候,或许就不需要外力再多操心了。”
太玑隐约懂了。
饶是镇元子有地书护体,脸上也不由一阵青白交替,血气不稳。
准提一击得手,便想破了他那龟壳,祭出七宝妙树,不紧不慢要刷镇元子的地书。七彩华光将将升起一半,他头顶忽一阵濡湿。
准提微微愣住,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云团。
上方厚重的层云罩在他头顶,云团倒是不算大,就是不知何故,周围的云都好好的,唯独这一团落下雨来。
准提隐隐觉得不对,雨水向来澄澈透明,怎得这块云落下的雨,有些……
他遂收敛了神情,在昊天的指引下往殿内去。
将要入殿时,陆压却被昊天单独拦了下来:“道祖一早便在等候小师兄,却并未提及道友,道友不妨先在紫霄宫内静候片刻。若道祖要见你,我会代为通传。”
陆压本欲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压了下去,妥协对太玑道:“你们师门应有要事要谈,我理应回避,我就在门外等你罢。”
太玑给他递了一个“谢谢理解”的眼神。
却见陆压收到眼神后愈发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开出了花,不由一头雾水转过了头,心想禺号有发呆盯着人随时睡着的毛病,该不会是因为陆压自己也有这毛病吧?
那金色的日光神水能消磨血精骨肉、白色的月光神水腐蚀元神魂魄、紫色的星光神水吞解真灵识念,可一旦合三为一,便是全洪荒第一的疗伤圣药,就连大师伯的金丹都比不上。
他知这东西珍贵,小心给太玑喂了些许,方才舒下一口气,将太玑暂时交给呱太照料。
然而紧接着,他就转身收敛了神色,肃然对陆压道:“师父通过玉清符交代了我些许要事,还请道友门外一叙。”
陆压不明所以,一心挂在太玑身上,但又见广成子神情严肃,忧心是那灵药有什么忌讳,只好先同广成子一道出门。
待离了那人族部落有几里远,广成子方才停下。
续牙思考了片刻,由衷道:“以前是总想出去啦,可现在我觉得……留在旸谷比去外面好玩儿!”
“……”你们这群小金乌怎么肥四!!都没有一点追求的吗!!
已经是个秃驴的准提道人愁得秃得不能再秃了。
他耐着性子,努力蛊惑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今日错过了送别的时机,他朝可没有后悔的机会。那参星的情况你们了解多少?参星每日酉时在星图升起,正是你们日落之时,今日一别,可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小金乌们这才知道实沈要接管的参星是个什么情况,倍术当即急得团团转:“那岂不是以后只能在禺渊同实沈见面了!还只能匆匆瞧上一眼……!”
太玑后退了几步,脸红成烤鸡:“娘娘!我、我来是有正事相求!”他可算是怕了女娲这母性泛滥的画风,难怪陆压次次见到女娲都乖得像小鸡崽儿似的敬而远之。
女娲一听见“正事”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顷刻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懒懒摆着尾巴游回了玉座,瘫在座上眼皮都懒得抬:“哎……果然小可爱们都是一样,无事会新欢,有事才来找旧爱……”
太玑头一次见她这般不拘束的模样,不禁有些讷讷。
上次那个端庄热情、典雅慧敏的女娲娘娘……是这个德行??
这女娲莫不是个假的?
陆压……可以交付信任吗?
能卸下心防的,数来数去,只有小伙伴们。因为他们同样是灵,同类之间,总是更为相似,也更加简单。
而这个世界的人,师侄们、师兄们、陆压、师父……大家好像都藏着掖着些什么。
该信谁,该如何判断,谁能教他?
太玑飞快压下心头恐慌,扑进陆压手中,动作却带着点小心翼翼。
太玑看他变脸看得有趣,当即扑过去抱住师父亲昵撒起娇来:“师父父!”
鸿钧被扑了个猝不及防,条件反射抱住怀中软软的小徒弟,颇有几分无奈:“你师兄他们还在殿外,若被瞧见成何体统!”
太玑却早摸透了鸿钧的脾气,蹭脸道:“师父父对我最好了!”
鸿钧拿他无法,强绷住脸匆匆瞥了眼门外,低声呵斥:“松手!”
太玑吐了吐舌头,自个儿退下来,同师父相处也不像以前那样仿佛遇到了教导主任一般拘束了。
第26章:
下界政通人和,殷商刚刚落到帝辛手上。帝辛天资聪颖,资辨捷疾,而且天生神力,智慧非常,继位之后开疆拓土、鼓励农桑,一举征服江淮,将殷商版图扩至渤海和东海,打压刚刚兴起的周国,囚禁周文王姬昌,商之繁盛,世间一时无二。
太玑同昭明在一处,看着水镜里雄才霸略的纣王,昭明怎么也想不通:“子受深得子契伯父喜爱,还常对我夸他说这么多子子孙孙里,子受的智慧不逊于当年的成汤,怎得会让殷商败在他手里呢?”
太玑也不明白,干脆摇了摇头:“后世都说他荒淫无道,沉迷酒色,也许到了他执政末期,失了初心罢。”
喵崽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难不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太玑戳了戳他甩来甩去的尾巴,笑道:“你操心那个做什么,反正你先前的心愿,我已助你达成了,现如今北俱的妖族也都渐渐融进了人群,你也该玩儿够了。”
自始至终。
……
好恨啊!!!
冲天的怨气自东海之下咆哮而来,海水翻涌着,彩首白喙的修长鸟儿冲破水面,引颈长鸣,厉声的啼鸣令天空的云都遏住。
敖丙讷讷咽着口水,直觉自己可能……闯祸了。
女娲淡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太玑正欲上前,衣袖却被身边的陆压扯住了。陆压冲女娲点头示意,皮笑肉不笑道:“娲皇眉宇之间愁绪笼罩,似是有烦心事啊。”
女娲瞧见陆压,笑意更加明媚了,并未有丝毫动怒之相,而是平静将目光投入了那滚滚忘川水中,幽幽叹道:“就算是圣人,也有做不到的事。”
美人忧愁,弱柳扶风,忘川逝水,这样的画面任谁见了都要心软几分。
太玑因为先前女娲将丐丐送出天外之事,对她尚有几分感激,不太明白陆压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态度,当即上前一步道:“此番正是奉师父之命,前来助娘娘一臂之力。”
女娲眼神一亮,不由站直了些,讶然问道:“道祖知我所困?”
惊惶的少年吓了一跳,急忙稳住身形,回头挥出一记大轮,兜帽也跟着动作掉了下来,露出儒风套干净利索的马尾。
可是急速下坠被拉向敌人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他把心一横,微微压低重心,弯刀斩向吴将军抓着他的那只手,上身在空中强行旋过半圈,另一柄长刀划向对方咽喉要害。
吴将军果然避其锋芒,却不愿轻易让他逃脱,手上用力捏出“咔”的一声脆响,就势将他扔了出去。
“喵嗷QwQ!!!”
平日里鲜少遇到敌手的喵崽儿何时遭过这种罪,他灰头土脸栽在地上滚了两圈,呸呸吐出口中沙土,脚踝传来的剧痛和当前危险的血线,都让他不禁流下冷汗。
陆压眼睛一亮,心中欣喜,故意道:“太玑!好巧!”
太玑扶住黄龙,也对他笑道:“是巧了。”
黄龙哪敢让太玑扶他,哼哼唧唧配合着被他俩带到了门口,马上就掸了道袍清咳道:“没事、小道已没事了……”
广成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黄龙,那眼神简直是要黄龙以死谢罪。
陆压见到太玑,就想到先前在阊阖门外黄龙等人对他说的话,现下有了机会,立刻就想同他解释:“你、你还生我的气吗?我先前——”
炮太眼神一凛,“咔咔”几声干脆利落的上膛声,夺魄箭擦着蚩尤的面颊飞了过去,在那魔王脸上留下一道浅薄血痕。
蚩尤心头一惊,这小子出手快到他根本没看清!若非下意识躲过危险,怕不是弄伤面颊这么简单了。这群小不点……
他阵前被拂了面子,也暴怒非常。蚩尤立在战车上,目露凶光发狠道:“食铁兽,去把那蓝衣小鬼的脑袋给我咬下来下酒!”
他那坐骑素有凶名,长着令人胆寒的硕大黑眼,一双肉掌拍人拍铁如拍烂泥,咬合力也惊人的很,人族有不少被它生生撕碎的战士。
炮太反应不慢,条件反射架起了千机匣,追命都读了一半,恍然看清那雾中飞速扑来的食铁兽的形貌,便又怔了一瞬,打断了读条。
喵崽伸了个懒腰,耍赖道:“我这不知道曾了多少辈的侄孙儿要灭国了,怎么能算统治世界?”
太玑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省省吧,你另一个不知道曾了多少辈的侄孙儿正等着接盘呢,怎么不是统治世界?你看之后千秋万代,哪个不是流着你们家的血。”
商灭后,周王室乃是帝俊嫡长子姬弃一脉;周之后,大秦先祖乃是轩辕第五世孙伯益;秦后汉统,汉帝之祖是帝尧一脉,而帝尧是帝俊第三子……炎黄之血脉源远流长,开枝散叶,就连西南苗疆也有盘瓠和帝女,这天下归根结底,都是一家人。
“呿……”喵崽扮了个鬼脸,不情不愿道:“行吧,不过我走之后,你记得给帝辛托个梦什么的,别让他下场太惨……孙辈打孙辈,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还有……”
他难得正经了几分,认真道:“我在屋后面的瓦罐里藏了小鱼干,你放在背包里,就不会坏。若想我了,就啃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