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魏尔伦,理解魏尔伦,成为魏尔伦。
有个孩子对无所不能的伟大双黑也不是什么问题,对吧?
而且只是利用异能与科技手段造同一个拥有两人血脉的孩子——16宰手下的科学家加班加点地学术造假、情报工作者不经意放出些许口风,让森鸥外对中原千礼来自实验室这一点深信不疑。
“对个鬼啊!!!”16中嚷嚷。
“不可理喻!”16宰也嚷嚷。
激动过后,他们冷静下来。
16中:“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16宰:“既然森先生那么喜欢小男孩,我也给你指条明路,两个方法:要么做个变性手术当孕妇,要么去教会当神父。”
从跳脚到熄火,他们全程自顾自地大叫、抱怨、骂人、拒绝,各自演着独角戏,没有和彼此互动过一秒,过分的避嫌反而格外显得有鬼。
于是,被拒绝的森鸥外反而笑了出来:“好,我知道了。”
贴心的首领假装看不懂搭档之间的猫腻,任由他们继续胆战心惊地自欺欺人。
然而这样‘我知道你们有情况但我不拆穿’的态度最是气人,又不好直接指责首领,只能将羞怒的怨气发散在彼此身上,一阵鸡飞狗跳的对骂,骂完了再一起对付敌人,累了要中也背着回去,被扛在肩膀上还是觉得不满意,但谁都看的出来他们全身上下对彼此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嘴。
另一对青年搭档,显然不会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
制定完计划,下一步自然是要执行。
港口黑手党将圈定区域的地上地下方方面面的翻找,毫无收获。
江户川乱步却一口咬定:“我的推理结果一定正确!它就在这里!”
或许是前人通过某种手段,将‘书’的行迹隐去了,而对应的手段也相当简单粗暴:全部炸掉。
像擂钵街那样,留下一个毁天灭地的巨坑,遮蔽物清空,‘书’自会出现。
“你觉得呢?”中原中也转向中原千礼。
中原千礼纠结着说:“我……我想相信乱步老师。”
“什么时候都认上老师了?”中原中也哭笑不得,他也做出了决定,“好。”
“那我相信你。”
中原中也使用污浊口令,释放了体内的荒神之力。
武侦宰站在车顶,单手插兜,欣赏这令天地为之变色的蛮荒力量。崇尚强大与暴力美学像原罪一样篆刻在DNA里,而他在这极度的毁灭中看到了极致旺盛的生命力。
黑红色的重力因子,将这片土地变成炼狱,万物在漆红火焰的灼烧之中,衰退归零,面目全非。
钢筋水泥筑造的高楼、林木与草皮、柏油马路……一切被重力因子粉碎,遭风吹散一般扭曲狂舞,如同被高温炼化的杂质,而藏匿在其中的真金逐渐露出它百折不催的模样。
一本黑色封皮的、模样平平无奇的笔记本。
“那就是’书‘!”
江户川乱步说。名侦探总是无往不利地正确,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手一挥,“上啊!拿下’书‘——”
载着武侦宰和中原千礼的车‘嗖’一下开了出去,废墟地带不便开车,改为步行,他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朝中原中也的位置跑去。
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无人在意的‘书’。
江户川乱步:“……”
武侦宰终于维持不住他那武装到头发丝的优雅形象了,重力不会伤害他,但罡风轻易能吹乱他的头发,风衣外套也乱七八糟地起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中原中也的身边。
然后,捉住他的手腕,发动异能力,将他拽回人间。
这个人实在有些控制状态的本事在身上,当中原中也转头看向他,武侦宰瞬间气不喘了,表情悠哉了,乱飘的头发服帖地落下了,不那么体面的衣服状态都显得松弛。
“辛苦了,中也。”武侦宰说,“‘书’找到了。 ”
“啊……”中原中也松了口气,体力不支,险些栽倒在地,被武侦宰扶住。
“啾啾——”
小橘毛在异远处大喊。
15中用异能力将他提过来,一个眨眼便到了。中原千礼懵两秒,说一句‘谢谢秋秋’,又‘啾啾啾啾’着往爸爸身上扑。
中原中也实在乏力,抬胳膊都困难,中原千礼倒是十分自觉,抓着爸爸的手掌往自己脑袋上放,乖乖地蹭两下,嘀咕着说了些鸟语,中原中也知道大概是他某种‘快快康复魔法咒语’。
15中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自身的力量,若有所思地说:“‘污浊’……原来是这样的。”
明明直面了滔天的强大,他的表情却不太好看。
而在中原中也告诉他,使用‘污浊’就会擦去曾经在体内写过的命令式,无法判断自己的人类身份之后,15中脸上的困惑和凝重更是凝结成了实质性的‘匪夷所思’。
港口医疗队赶到,为中原中也处理外伤,武侦宰和中原千礼被暂时请到了外围,而15中脚步没动,中原中也看出他有话想说,吩咐道:“让他留下吧。”
这次并未使用太多的力量,中原中也还能强撑着精神,和15中对话。
他听到中原千礼喊‘保罗!’,魏尔伦也来了。
半晌,15中盯着他,说:“我不明白。”
“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背叛‘羊’,为什么会加入黑手党,为什么要为了使用力量、丢掉得知自己是人类的机会?”他丢下一连串问题,尽可能克制着脾气,然而不解与怨愤依旧从齿间倾泻,“为什么放弃寻找人生的意义?”
人甚至没办法理解自己。
只是七八年而已,原来过去了那么多事。
15岁的少年正在质问他,带着凶狠的眼神,彻底的审视,质问未来的自己。
他还太年轻,借着未卜先知的经历,他躲开了一阵暂时的风,以为自己会与其他人不同,而命不是那样能够轻而易举避开的东西,它不是风,是脚下的土地,无论走向哪里,都是行走在命运之中。
中原中也笑了。他知道,此时费尽口舌也无法说服15岁的他,所以不必做这样的无用功。
那边有一些吵闹动静,中原中也挥了挥手,护士为他让开视线,中原千礼正手脚并用地抱着魏尔伦的腿:“不要呀——不要打浅色的太宰先生——”
魏尔伦拖着他走了两步,虽然中原千礼的体重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前进,但他总担心一不小心将侄子踢飞。
魏尔伦:“放手。”
中原千礼:“不放!”
魏尔伦眯了眯眼:“否则……”
中原千礼:“否则就把我手脚打断带回法国!替你说了,你打吧,不放。”
魏尔伦:“……”
魏尔伦更想杀死太宰治,一定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混账教坏小孩子,然而被中原千礼缠着,实在影响他动手,于是暗自恼怒。
武侦宰笑得十分得意。
“小千礼,你小心一点。”他挤出一副虚情假意的关心,煞有介事地担忧道,“你大伯那么暴力,他是不是要揍你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
15中嘴角抽搐,哪来的垃圾袋,那么能装。
他嫌辣眼睛,没继续看,低下头,对中原中也说:“喂,你还没回答,说话。”
15中咬牙切齿地强调:“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类吗?”
这个致命的问题,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痛不痒,甚至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他们拥有先天的社会关系,哪怕没有,也能凭着自己与其他人的相似,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划入人类群体中,人类的孤单与寂寞多种多样,层次参差,却不是一种永远无法共鸣的致命孤独。中原中也希望证明自己是人类,而这道证明题困扰着他的整个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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