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仿佛从那一天画下了分水岭,大哥和二哥都逐渐淡出生活,世良真纯也随着妈妈,经历了颇多事情。
如果留恋过去那种生活,那就不可能将宫川凌从中割裂。
宫川凌,也像家人。
世良真纯如何也没想到,以为再也无法重逢的人,真的再见了,却是这种情况。
凌哥杀了她最好的朋友,是杀人犯,现在还握着普通人不可能得到的枪,随意地对准别人死穴。
——他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经历过什么?
宫川凌小时候就最怕世良真纯哭了,他对赤井秀一还能怼几句,但对这个最小的妹妹,无论什么要求,都只有妥协的份。
此刻,见到世良真纯哭,他心里也不好受。
算了……真纯的话,知道真相后再远离,也没关系吧?
宫川凌柔化了眉眼:“是我,真纯。”
世良真纯心脏跳的无比剧烈,她十分激动,又有着难言的恐慌:“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妈妈很担心你,哥哥也……”
“等下再和你详细说。”宫川凌轻声道,随即,眸光冰凉地落在保井拓也身上。
保井拓也已经意识到什么,慌张道:“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宫川先生的妹妹下手的!我刚才也没打算杀了她,只是想吓唬一下……警告她不能说出去。”
“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宫川先生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和我弟弟,都是受你恩赐,才能活下来!”
听到“恩赐”这个词,再联想到很久之前,让萩原研二调查过的小若一郎……宫川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打断道:“你先下车。”
“是。”保井拓也一句话也没多问,温顺地点头,打开车门,自觉地站到宫川凌能看到的地方,等待着。
世良真纯此刻顾不得保井拓也了,她身体前倾,迫不及待问道:“凌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要骗我?你……真的杀人了吗?”
这些问题,好像宫川凌还是她很亲密的人一样,毫无顾忌。
车内安静了几秒后,世良真纯说:“你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了,是吗?”
宫川凌轻轻叹气,“不,我能回答。”
“小真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非常温柔,像是三月春风般的声音,“我现在是一名公安警察。”
第192章 那一年
“公安……”世良真纯喃喃着, 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公安,那为什么会……?
但聪慧如她,很快就明白了:“你是?”
宫川凌点头。
“你见到秀哥了吗?”
“是。”
“你们都是?!”自从车站一别, 世良真纯对赤井秀一的身份就有了猜测。
宫川凌浅笑:“嗯, 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他现在很好, 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世良真纯懂了。
难怪……秀哥很久没联系过妈妈和她了,凌哥上次见到她,也是装作陌生人。
世良真纯十分惊喜, 但同时也很担心:“你的身体……”
“我早就没事了, 不然怎么当上的公安?”宫川凌语气很轻松。
世良真纯审视着他的神情,十分严肃认真。
但宫川凌并没露出什么破绽来。
她只好作罢,迟疑了片刻, 直白问道:“凌哥, 你上次在电话中说的……是真的吗?”
“电话?”
“你不知道?”
宫川凌:“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世良真纯惊诧地睁大眼睛,没有打过?
怎么回事?
那上次的人是谁?!
她心中记下这事,但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凌哥, 矢歌澄究竟是怎么死的?”
宫川凌说:“抱歉啊小真纯,这件事涉及公安的机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但是……”
“但是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我保证。”宫川凌在她的目光中, 这样说道。
世良真纯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沉默了两秒,而后, 笑了起来,眼神明亮又坚毅:
“好!我知道, 凌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你答应过我的,从没有失言!”
她伸出手掌,宫川凌愣了下后,和她轻轻击了下掌。
世良真纯没有再问别墅杀人的事件,知道宫川凌如今的身份后,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也不再纠结于此刻同自家哥哥要个过往。
“我现在身边并不安全。”宫川凌说。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世良真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的手放在车门上,冲宫川凌眨了下眼睛:“我懂了,以后再见面,你就还是羽仁凌。当然,我也会尽量避免和你见面的,你是想说这个,对吧?”
宫川凌笑了:“嗯。”
“不过,妈妈那边,我不会替你保密的。”世良真纯的表情相当无辜:“凌哥,你和秀哥,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宫川凌像木头人一样,僵了两秒,才找到表情管理。
啊……虽说玛丽阿姨对他的态度,不算严厉,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是……还是很可怕的。
宫川凌小时候对活着这件事,都觉得可有可无,所以基本上没怕过什么,但赤井玛丽,就是个例外。
她淡淡的目光,落在宫川凌身上的时候,总让宫川凌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
包括他在赤井秀一面前的伪装、对世界的厌倦、背地里的疏离冷漠,以及所有不太好的心思……
女人从未苛责过他什么,但宫川凌还是下意识感到不自在。
当然这种不自在,并没有妨碍宫川凌对其的敬重和喜爱,或者说,单是她是赤井秀一的妈妈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宫川凌对她产生无限好感了。
不过……好感归好感,害怕归害怕。
宫川凌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打了个寒颤。
没……没事的!
他安慰自己,前面不是还有阿秀吗?
到时候就把阿秀推出去,先接受制裁!
等玛丽阿姨发完脾气了,轮到他时,他就……滑跪求饶?装哭卖惨?
总之,玛丽阿姨对他那么好,是不会忍心责骂他的。
吧。
催眠完自己,宫川凌平静了下来,打开车窗,冷淡道:“进来。”
保井拓也收回望向世良真纯背影的目光,上了车。
“十年前,”他给出了明确的时间:“我和弟弟被人绑架了,他们本来是想同我父亲要赎金,但父亲报了警,那些人发现后,恼羞成怒,把我们卖给了一个地下组织。”
十年前。
听到这个时间点,宫川凌怎么会还不知道保井拓也所说的地下组织,是哪一个?
那时候,宫川凌在组织里的名字就是宫川凌,没有任何的伪装。
虽然他的名气还不算高,但知道的人也不算少。
“……我不甘心就这样,带着弟弟,和一些同样被卖来的孩子逃跑,被发现了。”
保井拓也注视着宫川凌,好像在看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是您救了我们。”
宫川凌其实不记得这件事了。
他跟在策划师身边,作为他的剑和盾存在,但偶尔也因地位的提高,得到机会,利用权力救下一些人。
他没有为他们尽心尽力,但也顺手找到理由,给了他们最大的活路。
他能做的也仅仅如此,后来这些人的死活,宫川凌没有全数关注。
“后来,逃离那里前,我偶然得知了您的名字。”保井拓也声音低缓了许多:“我本来打算告知警方,让他们去救下您……但我也同时得知了您的名号——‘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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