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对玩家的叹息表达了不解。〗
〖系统认为用“洪水猛兽”不足以形容玩家的凶残。〗
*
乌渡在前往西域的路上小小地停留了一下子。
即使体力能够回复,日夜兼程赶到石林洞府能够大大缩短任务时间,提高工作效率,但步早毕竟不是真正去拿解药的,更何况雇主没有出钱加急,他按照普通的速度安排工作进度就足够了。
在去见石观音之前,乌渡要去杀一个人。
此人正是金九龄曾经的同伙,当年的财富挥霍一空,暗中又骗财骗色,得罪不少仇人,乌渡的委托人便是他的仇人之一。
冷血在汴京接了案子,如今正在路上,明天就会到达此处,乌渡得想办法再和他聊聊天,加深一下他对自己的印象。
话说回来,步早也不知道冷血是否还记得乌渡这个马甲,按理说,冷血那时还是小孩,应该没有一点红对乌渡的印象深刻。
狡猾的玩家想要守株待兔,没有立刻完成雇主的委托,在等待的过程中,步早发现有另一伙人也在蹲点。
乌渡没有带面罩,搬着小矮凳坐在白杨树下,大长腿无处安放。
远处目标任务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位少年,身侧跟着两位小厮。
那是个姿态骄纵的小少爷,衣裳柔顺华丽,一看便是哪家备受宠爱的公子爷。只是他脸色不佳,臭着一张脸,步伐迅速。
当乌渡从小矮凳上起身时,那位小少爷投来视线,乌渡和他对视须臾,没有任何提示音,这不是因为对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而是因为步早的马甲七年前也和他见过。
很好,又是一位被他得罪过的故人。
步早心里有些快乐,七年前因为等级不够怕被坑死,不敢做得太过火,如今总算有机会反复贩剑了。
这位小少年头上顶着【王怜花】三个大字,外表看起来十三岁,但实际年纪也有十七了。
乌渡是脸嫩,但王怜花是装嫩,装嫩也就算了,他还屁颠屁颠跑过来,趾高气扬地问乌渡:“你也找这屋里的人有事吗?”
当初和王怜花见面的马甲是大弟子重溟,王怜花来问乌渡,只是因为觉得他很可疑。
什么样的马甲做什么样的事,乌渡十分礼貌地说:“不是。”
王怜花歪着脑袋仰头看他,乌渡俯视着他,眼神中满是真诚。
被俯视的感觉并不好,王怜花问:“那你在这儿做什么?”
“歇息。”乌渡说。
王怜花拧眉,表情古怪:“如果我问你的身份,你会怎么回答我?”
“我不过是一介路过的普通人。”
句句有回应,句句不落空。王怜花摆摆手:“好了,你走吧。”
乌渡朝他点点头,道:“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家,不要让父母担心。”
王怜花手一顿,没说话,瞥了乌渡一眼。
步早溜了。
王怜花注视着他的背影。
重溟的技能搜集到了王怜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步早扒了扒信件箱,从里面找出王怜花的相关信息。
这里有王怜花的父亲,柴玉关的相关线索。
步早很是意外,王怜花的渣爹剧情应该在后半段,怎么还提前了呢?
系统还是老样子用机械的声音解释:【玩家可将自己等同于蝴蝶。】
也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我是蝴蝶啊……】步早说,【那你是什么呢?】
【我是蝴蝶的翅膀。】系统给出正经的回答。
所以整什么隐晦的比喻?步早心想,系统在关于游戏的进程方面总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还注明是为了提升玩家的游戏体验。
也对,系统不是人,不说人话的。
步早对系统的回答表达理解。
……
〖系统发现玩家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系统发现玩家的善解人意似乎饱含深意。〗
〖系统对善解人意的定义产生了疑问。〗
*
与乌渡相遇的第一天,王怜花再度派身侧的小厮敲响了眼前的房门。
开门的男人面颊消瘦,脸色蜡黄,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见到王怜花,露出得逞了似的奸笑:“小少爷,你打算出多少钱要那副画?”
王怜花没开口,大手一挥,随从们扭着那男人进屋。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是来呜呜呜——”
男人被堵住嘴,声音化作闷闷的呜呜声。
王怜花背着手,走进这破败的小屋中。
这男人与柴玉关有一段交情,手上有十五年前柴玉关送他的画,最近开始宣扬画上藏有楼兰宝藏的秘密,想要高价卖出去。
柴玉关在十七年前背叛了云梦仙子,名义上是王怜花的父母,彼此间却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而王怜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十七年间所听到的皆是云梦仙子对柴玉关的诅咒和痛恨。
十七年前,柴玉关曾是江湖人口中的正道大侠,有「万家生佛」的美名,而云梦仙子则是众人口中的魔头。
这两者的结合自然不能为人所知,但倘若两人心心相印亦是一场佳话。
只是大侠不是大侠,而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利用魔头搜集各派秘籍,事成之后偷袭孕中的云梦仙子,卷走秘籍后销声匿迹,妄想日后神功大成,称霸武林。
十七年间,云梦仙子在养伤的同时发展势力,全江湖打探柴玉关的下落,一无所获,只知对方出关后便下落不明。
王怜花的恨不比云梦仙子少,所以一有柴玉关的相关消息,他便来了。
反手关上门,王怜花看也不看那男人,径直走向放着那卷画的桌子。
昨天他来找这人说要买画,这人坐地起价,说画内有宝藏线索,不肯卖,开出高价,王怜花可不想当冤大头,回去装模作样想了一晚,决定来抢。
至于这个男人,作恶多端,与柴玉关是一丘之貉,杀了也无妨。
王怜花细细端详手中画卷,那是一幅山水画,但倒过来看,却是一幅地图,是不是真的藏宝图有待考究。
他将画塞进画筒,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遭受挟制躺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瞪着眼睛呜呜叫。
王怜花走过去,俯视着他,缓缓逼问:“当年柴玉关还对你说了什么?”
男人呜呜叫,双目圆瞪,王怜花伸手要拽出破布,手一顿,忽觉不对。
这人并不是瞪着王怜花,而是在看着屋顶。
王怜花缓缓抬头。
头顶房梁上,一团黑影正注视着王怜花。黑影遮着下半张脸,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刘海后若隐若现。
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是一开始就在屋子里么?
在场之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但王怜花知道的是,他见过这个人。
“你下来。”王怜花仰头直视着那团露出眼睛的黑影,语气冰冷,“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与王怜花一同进屋的随从纷纷仰头,惊疑不定地注视着这位毫无声息的梁上之人。
第26章 梦中光影
乌渡轻盈地跃下房梁,腰间佩戴的乌鞘短刀从王怜花的视野中滑过。
他站起身,回答王怜花的问题:“收钱办事,我来杀人。”
王怜花冷笑一声:“这次不说你是路人了?”
乌渡坦然道:“昨天的我确实是个路人。”
比起王怜花带刺的态度,乌渡的反应平和又友善,王怜花觉得很没劲。
他这时也认出乌渡了,正是那位爱强调自己收钱做事的古怪杀手,却不如传闻中的狠辣果决。
乌渡友善得不像个杀手。
王怜花盯着眼前的蒙面杀手,想起昨天看到的他的脸。
脸也不像个杀手。
“我算是知道了,你为何要蒙着面杀人。”王怜花似笑非笑,“被人小瞧的滋味不好受吧。”
“也没有不好受,只是不利于我做生意罢了。”乌渡反手握上刀柄,目光落在地上的任务目标身上,“我方才听到你有想问的事情,你还要继续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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