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我的错,信介哥之前就说过了,那个排球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可以用,是公用的!”
“是他们仗势欺人,只会追着比他们年纪小的欺负,和我有什么关系?!”
遭到男孩反驳的老板娘忍不住提高声音:“和你没关系?和你没关系那你天天跑过去挨打?”
“为什么他们只抓着你揍,不揍村子里的其他人!”
“把排球给我!”“我不要!!!”
便利店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森本淳你把你手里那个破排球给我!”
而之前闷着头冲进便利店的男孩又抱着排球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身形灵巧地扎进了一边的巷子中。
就在男孩的身影消失小巷子口的下一秒,便利店老板娘掀开帘子追了出来。
天院朔也的视线从老板娘涨得通红的脸颊以及手中提着地两指宽的木棍上划过,突然伸出手,朝和小巷呈相反方向的道路指了指。
“往那边跑了哦。”
天院朔也一脸诚恳,配上他清秀俊朗的外表,一瞬间就说服了老板娘。
而明知道天院朔也指错方向的其余四人,同样也保持了沉默。
提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老板娘消失在了道路尽头,原本蹲在地上的金发少年终于站了起来。
“刚刚那个孩子身上,可不仅仅是擦伤。”
天院朔也点了点手腕,神色淡淡地说道:“踩伤,硬底球鞋,好消息是应该没受到致命伤。”
宫侑接着开口:“你们有听到他说的‘信介哥’了吗?”
宫治朝着自家兄弟点了点头。
“说起来,”原本老老实实坐在塑料椅上的银岛同样站了起来,“我之前好像听赤木前辈提过一嘴。”
“去年春高的时候,北前辈邻居家的小孩子们曾经偷偷地跑过来看过稻荷崎的县内比赛。”
“而且从那次之后,”银岛顿了顿,“据说都喜欢上了排球这项运动。北前辈被他们缠着哀求过好多次,终于在村子里建了一座排球场。”
而北前辈怎么建的,五位对北前辈性格再了解不过的学弟们心知肚明。
宫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群混蛋,北前辈建排球场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们这么积极?”
那可是北前辈的一片心意。
再加上那男孩身上很明显的伤痕,被随意涂鸦的排球,以及很有可能对排球还保佑美好幻想的小孩子们...
天院朔也的思绪飞快转过几道弯,突然朝着那个小巷走去。
“喂,朔也!”“朔也,你要去哪儿?”
但天院朔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角名却在此时突然上前一步,将有些冲动的宫侑拦了下来。
“让朔也去吧。”
角名微微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阿侑,让他去吧。”
天院朔也站在巷子口,首先细致地将巷子观察了一遍。
杂乱无章、进出口也非常窄,被人随意扔进小巷子里的垃圾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天院朔也想平时应该很少有行人会往这种灰暗的小巷子里钻。
所以对于一个饱受欺凌的孩子来说,也算得上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天院朔也的视线最终锁定在那个年久失修的电线杆附近乱七八糟堆起来的纸箱上。
如果是我的话...
天院朔也一边朝着纸箱堆走去,一边摩挲自己的手腕,如果是我...
顺手将最上面倒扣而下的纸箱掀开,天院朔也朝着蜷缩在纸箱子里的小男孩眨了眨眼:“别怕,我找到你啦。”
了解你的过去,然后拥抱你。
第103章 稻荷崎夏日谈09
这是森本淳第五次望向球网对面的那群混蛋。
他躲在正在专心致志做赛前准备运动的天院朔也身后,看着对面胡乱嬉笑、所谓‘大学排球社社员’的七八个人将烟头随意扔在排球场地上。
同样捕捉到这一幕的宫侑哼出了一声颇为不悦的鼻音。
“全国排名前十六,”宫侑刻意模仿着刚才球网对面那人趾高气扬的语气,“大学生排球联赛的水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明明吹嘘着自己的头衔,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
宫治连续做了几个下蹲,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上露出来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善。
“专心点,蠢侑。”
宫治偏低的声线在队友们耳边响起:“3-0,然后让他们把地上的烟头通通捡出去,我可不想让北前辈看到这个。”
话音刚落,对面那群人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而带头的那个,听他们自己人吹嘘为大学男子排球全国前十王牌的那个,又故意挑衅地用鞋尖踹了两下脚下的泥地,将好不容易打理的平平整整的排球场地踹出来一个浅坑。
哪怕比赛都还没有开始,双方之间的氛围也只能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来形容了。
就连在比赛前一贯脸上带笑的天院朔也,神色也迅速冷淡了起来。
全国排名前十六、吗?
假设对面说的是真话,按照日本社团严苛的前后辈等级关系,天院朔也想,能成为主力球员上场,起码应该是大二、甚至大三年的学生。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对面球员的平均年龄普遍会比我们大三岁左右。
而在排球这项运动中,普遍用是否能够参加U19比赛来划分双方球员的力量等级。
天院朔也微微低下头,重新细致地将左手腕上的绷带调整好。
而原本躲在天院朔也身后的森本淳同样看到了金发少年调整做手腕绷带的动作。
“朔也哥哥...”
天院朔也的动作一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蹲下来拍了拍小淳的寸头脑袋。
“怎么了,小淳?”
森本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看了眼球网对面一副街头小混混打扮的男人们,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阵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天院朔也的衣角。
“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
男孩带着浓郁的鼻音,脸色有些焦急:“朔也哥,球场就让给他们吧,你、你左手手腕上还有伤,万一...万一...”
无论外表再这么坚强,实际上还不及天院朔也大腿高的男孩今年才刚度过了自己的八岁生日而已:“万一朔也哥的手腕再...”
再因为这场比赛伤上加伤怎么办?
天院朔也眨了眨眼睛:“可是之前不是约定好了,我们帮阿淳赶走那群坏家伙,阿淳长大之后就加入稻荷崎男子排球部的吗?”
“我们可都等着阿淳有一天捧着春高、IH的奖杯来给我们炫耀的哦。”
森本淳飞快地抽动了两下鼻尖:“虽、虽然是这样和前辈们约定了。”
但是...
森本淳抬起头望进了那双透蓝的眼睛,思绪不禁飘回了刚才的小巷:
慌乱地抱着脏兮兮的排球躲进了自己的安全小屋,森本淳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原本被苦苦压抑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滴落在纸板上。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森本淳忍受着伤口处时不时传来抽痛感,默默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好痛。
森本淳想,原来手腕受伤会这么痛啊...而且,另一种更加恐慌的情绪逐渐在心头漫开。
森本淳回想起之前信介哥难得抽出空教他们排球基础动作时所说的话:
‘如果你们以后都想要成为专业的排球运动员,切记,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保障的前提。’
哪怕之前在那群霸占球场的混蛋们面前、妈妈面前,森本淳都能够竖起满身的尖刺,但当他一个人躲进黑暗中之后,那种手腕受伤之后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继续打排球的事实,还是让森本淳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更加崩溃的哽咽。
更令森本淳崩溃的是,原本自认非常安全的安全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难道是安全屋已经被妈妈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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