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隶属于钟塔侍从,但钟塔侍从并不是我的上司。”莎士比亚耸了耸肩,回答,“玩闹也差不多够了,这次来也算让我收获了不少的灵感,只是你消失的太久了,或许不知道欧洲出现了怎么样的变动。”
“我不在乎。”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对你和我而言这个社会如何发展都无所谓。”莎士比亚笑了笑,“但即便这有可能会牵扯到你在意的人也无妨么?”
魏尔伦这才重新回过了头,略微蹙了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牵扯到某个隐藏在暗处的跨国组织……”
在跟魏尔伦说完后,牧野裕司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大麻烦还没解决——那就是他还把【太宰治】拉黑着呢!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要不就把那家伙一直拉黑着算了的冲动,总感觉要是现在恢复通讯,说不定立刻就会被黑泥淹没啊!
但对方毕竟帮了他这么多忙,牧野裕司也做不出过河拆桥这种事儿,在咨询了系统几个问题之后,又硬着头皮给对方拨去了通讯。
已经通过‘书’,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全部的所见所闻的【太宰治】又好气又好笑,只是他心知这会要是忍不住怼牧野裕司的话,先不提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会不会和对待另一个太宰治那样直接把他拉黑跑路,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会显得他和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小气?!
虽说【太宰治】一般没什么攀比心理,他的傲慢并不是流于表面的特质,而是深入骨血之中,很少有人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心态,更何况,就算是比较又如何?
像是主世界的他与中原中也比较时大多是在森先生面前较劲,那时的他还未成为干部,自然还未受到森鸥外的忌惮,与森鸥外的关系也更接近纯粹的师徒。
与其说是纯粹不爽中原中也,不如说那时的太宰治其实也同样更希望在森鸥外面前证实自己才是更优秀的那一个——并非是刻意的追求认同,只是人们大多都希望能从在意的人身上收获更多的关注。
虽然无论是哪个太宰治都绝不会承认这一点,但对他们而言,这一点的倾向的确更甚。
但对【太宰治】来说,这种感官才更算得上是真正的久违了,自从他得到书后,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选择了一条怎么样的路,也再没有期待过任何人的认可与关注。
或许是因为想要比较的对象也是‘太宰治’,又或者是因为一个世界的间隔与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哪怕是像他这样的胆小鬼都能鼓起少许的勇气,【太宰治】卯足了劲儿想要证明自己比另一个自己更成熟……虽然真的很不爽!
【哎?跟另一个‘我’道完别了么?】
尽管如此,在【太宰治】开口时,牧野裕司还是感到了一股相当明显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但没等牧野裕司来的及说些什么,【太宰治】就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关于换地区,我稍微有了设想。】
【什么?】
在另一个世界,已经知道了系统是通过心跳监测对面是否在深度睡眠状态的【太宰治】正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心跳,将之控制在了一个缓慢的频率。
虽然正在回答牧野裕司的问题,但对他而言一心多用简直再简单不过。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了膝上空白的书册的书籍,他轻声道,【等一下阿裕你就知道了,只要保持与我的通讯就好。】
结果系统立刻回忆起了上次【太宰治】给自己震掉线的骚操作,那时对方也是靠着‘书’实现的这一点,现在对方的反应无疑是打算再给它挤掉线一次啊!
【你快让他住手,我退一步行了吧!】本来坚定地否决了牧野裕司能否开后门的申请的系统痛苦道,【你别让他再把我挤掉线了,感情服务器不是他家的不要钱啊!】
牧野裕司愣了愣,【太宰干了啥……算了,你的意思是能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吗?】
【理论上来说是不可以的,随随便便给玩家开这么大的后门我会被人举报的。】在见到牧野裕司瞬间变了脸色,一副打算继续让【太宰治】把它挤掉线的模样,系统立刻接道,【但这只是理论上来说!如果调整一下其他功能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只是这样的话其他功能会受影响,你做好心理准备。】
牧野裕司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更何况系统虽然经常摆烂,但至少关键时刻都挺靠谱……在想到这点后,他甚至有点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我知道了,等我出去后一定给你们一个五星好评。】
系统却回答,【不用谢我,不如说,我很高兴能看到没有纯粹把这里当成是游戏,甚至能在这个世界收获羁绊的玩家出现。】
牧野裕司把系统的这句话当成是热爱自己的作品的创作者对于自己作品获得了认可的欣悦,也并没有多想,而是去敲了敲【太宰治】,告诉了对方系统的让步。
尽管【太宰治】表面上应下了这一点,但他此刻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哪怕是流于表面的虚伪笑容都没有。
线条漂亮的唇瓣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只鸢色的眸望向了空气中的某一处,就像是在静静地注视着某个看不见的敌人一般。
另一个世界毕竟离他太远,就算他想要做些什么,限制也实在太多,但眼下的困局并不是全然无解,其中一种方式自然是想办法联系上那个世界的他自己,但……
——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
将在意的朋友拱手相让,自己退居一旁什么的,他可从来不是那么无私的人哦?
只是在对方的安危与自己的私心之间,无论【太宰治】有多么不情愿,但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前者。
……那就做两手准备吧。
*
“嗯,是的。”此刻已经化名为安室透的降谷零缓缓地拉上了窗边的窗帘,又走到门口,将原先挂着‘歇业中’的牌子换到了正面的‘营业中’。
“我打算先当一段时间的私家侦探看看能不能打出些名气。”在重新关上门后,金发的青年重新倚靠在了刚刚布置好的工作室的办公桌前。
作为卧底在某个拥有着庞大跨国势力的黑色组织中的卧底警员,他此刻正在通过警方加密的设备与负责与他对接的部下联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他略显不甘地呼了口气,反手撑在了身后的桌面上,手臂的线条绷出了流畅而有力的曲线,“但是有时候人们的确相信侦探大于警方,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拒绝了警方的保护,选择了另找私家侦探结果却被组织悄无声息地暗杀了。”
这对安室透来说自然是无法接受的事,只是身为警方的他们既无法直接将组织的存在对组织想要暗杀的目标坦诚而出,更无法强迫对方接受警方的保护,只能转而暗中保护对方。
可既然是暗中保护,就说明警方无法过于靠近保护对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检查接近目标的对象,亦或是追查杀害了目标的凶手都显然是难上加难。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最近的东京也是多事之秋,案件频发,人们对于警方的信任度又始终被舆论与媒体所操纵,今天信明天就改了一副态度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还有些被组织盯上的人本身就手脚不太干净,这样的人更是不会愿意接受警方的保护,如果强求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干脆我自己当侦探看看有没有接近目标的机会。”他说,“如果我能以侦探的身份接近目标,即便我没有被选入行动组,应该也可以借着行动组联络我的时机从组织内部得到消息。”
只是没等那边做出回应,安室透倏地捂住了通讯器,径直将目光投向了入口处,低了声线,“好像有人来了,之后再联系。”
就在他挂断通讯,将通讯器迅速收起后的片刻,事务所门口的大门果不其然地被人轻轻地敲了敲。
“请进。”
说实话,今天会有来访者这件事的确让安室透有些惊讶,虽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尝试着开一段时间的侦探事务所,但此刻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拜托附近的报纸或媒体帮忙宣传事务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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