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计划,只是因为这个冒牌货的追问,导致他不得不从发布通知的人变成了解释和辩解的人……
难得在言语交锋中小小的丧失了一下主动权的青年眼底更添厌烦,不过他随即就调整好了心态,用奚落的眼神看着瑛二。
他倒要听听这家伙会如何反应——是指出自己之前根本没对他说十人长的事?还是顺着他的话解释自己“领跑”的事?
无论他选哪种,自己都有办法将他按死在相应的罪名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下方的蓝发男人丝毫没有指责他或者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浅浅一笑,用纵容似的眼神温和的注视着他,确认的询问道:
“在这次任务里立了头功的人能得到十人长的职位,而太宰君已经允许我先行去两条街外的敌方据点了,没错吧?”
太宰治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恍惚了一下,才冷下脸相当不耐的回答:“你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再三确认?——还有,谁允许你那么随便的称呼我了?”
“啊,对对,这个确实是我的疏忽。”
面对青年周身散发出的、将身后的同事吓得连呼吸都屏住的庞大恶意,夏目瑛二仍然笑吟吟的弯着眼睛,好脾气甚至好欺负的连连点头:“那——太宰大人,我去了?”
——这是什么让人火大的哄小孩语气!!
太宰治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股无名火,勉强扯出了一抹扭曲的冷笑便强装冷漠的扭开了头。
下方的男人自以为他听不见的轻笑一声,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太宰治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睛,黑色风衣掩盖下的双手烦躁而不自知的抠着衣角。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太宰治看了眼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正想反手挂断,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了什么。
他皱紧眉头,在短暂的思考后不情不愿的接通了电话。
下一刻,震耳欲动的机枪轰鸣声如惊雷般响起,差点没把他的耳朵震聋!
他条件反射的远离手机打开免提,在震耳欲聋的战斗声中彻底沉下脸,声音裹挟着附骨之蛆般的危险感:“夏目君,你在干什么?”
[“啊,太宰大人,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你现在带人过来的话刚刚好哦。”]
对面传来十几分钟前还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轻快的回答,愉悦的语气简直跟电话的背景音格格不入。
太宰治皱紧眉头,想都不想的站起身,一边飞快往那边赶一边连声发问:“你跟对面交战了?我不是让你去打探情况的吗?!谁让你跟他们交战的?!”
[“啊哈哈哈,这个嘛……”]
电话中传来一阵轻笑,但那清冽磁性的声音里却仿佛有什么令人心悸的东西在缓缓涌上,让听到电话的人不自觉的心生寒意。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
数分钟后,某个冒犯了港口Mafia的可怜组织门前。
一群高大的男人站在空地上,面对着已经被弹孔和鲜血浸染的破败基地,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一个男人被削砍成两半的机.枪钉在二楼外墙上,寒风刮过,萧瑟的吹起他染血的衣角,也吹过他光秃秃的、没了脑袋遮掩的猩红脖颈。
数不尽的鲜血顺着墙壁流下,形成了一道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令人本能感到恐惧和胆寒的血幕。
——从太宰治接到电话到他们赶来,这中间有五分钟吗?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偌大的、预计需要整个黑蜥蜴全力猛攻的武装基地,居然已经无人生还。
目光所及,处处是人间炼狱般的残忍图景,血、头颅、支零破碎的人体、死不瞑目的眼珠、四分五裂的建筑……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凭借一个人……不,凭借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创造的地狱。
有人在呕吐,有人恐惧着倒退,就连站在最前方的太宰治都面色铁青。
他并不是在害怕,龙头战争的时候他见过的尸体不知凡几,那样的场面比现在还要残忍数倍。
但是不可否认,眼前这种刀刀砍人头颅的残忍刀法,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识过。
更别提从那切口来看,这些人全都是被一刀斩首的……
何等狠辣、歹毒而残忍的刀法。
那种一招一式间根本不拿对手当人的冷酷和非人感,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而这样的刀法,是由夏目瑛二使出来的。
夏目……瑛二。
瑛二……
“——啊啦,你来了啊,太宰大人。”
一声欢快的呼唤突然传入太宰治的耳中。
双拳紧攥、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青年不明显的被吓了一跳,他如触电般回头,微缩的瞳孔映入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男人的脸。
那人脸上还带着如骄阳般灿烂的笑容,如此美好的笑脸,与太宰治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如出一辙,但面前的人脸上偏偏还溅上了一串猩红的血迹,那脏污的、象征残杀的痕迹让太宰治不能自已的感到强烈的违和,抗拒,和……心悸。
“太宰大人?你在发什么呆呀?”
直视着太宰治阴沉的眼神,蓝发男人颇为疑惑的歪了歪头,但他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用干干净净的手塞给了太宰治一个u盘。
“给,这是你需要的情报。”
他顶着一个按理来讲完全不应该知道任务内情的新人身份,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惊人的话一样微笑着,而后在太宰治僵硬的注视下,轻轻提起了右手的东西。
“至于这个,则是你和森老师想要的、这个组织首领的命。”
太宰治毫无防备的将他提着头颅的一幕尽收眼底,唯一暴露在外的鸢眸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瞬间竟感到窒息。
但他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端倪,只是沉默的与那只独眼对视着,而后脸色苍白的扯出一抹讥诮的笑:“怎么,凑得这么近,是以为我会像没见识的小鬼一样被吓得大叫吗?”
他无动于衷的从那颗头颅上移开视线,冷冷的盯着夏目瑛二的眼睛,枯叶色的眼底却满是空洞:“别做梦了,这种东西我见的比你多得多,根本不可能害怕——”
“你真的不害怕么?”
面前的男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太宰治微微一顿,继而感到有趣似的轻笑出声,带着青年人独有的尖锐和傲慢、挑衅的冲着那颗头抬了抬下巴:“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不,我并没有说你害怕的是这个哦。”夏目瑛二出人意料的否定了他,笑眯眯的样子相当气定神闲,却诡异的让太宰治感觉到了压力。
……就好像他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青年唇边虚假的笑意不变,眯着眼睛才想开口,瑛二就突兀的上前了一步,附在他耳边轻如耳语的说:
“你真正害怕的,是明明不该出现在此处却偏偏出现了,明明不该杀人却偏偏残忍至极的……这个‘我’吧?”
耳边的呼吸声极轻微的停滞了一下。
接着,瑛二便听到了青年毫无破绽的讥讽:“你在说什么鬼话?仅仅一天就被中也的白痴细胞传染了,开始胡说八道了吗?”
“你昨天应该从餐馆老板那里知道我出现在擂钵街的时间了吧?”
夏目瑛二对他在自己看来无比幼稚的挑衅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接连抛出致命的砝码,同时拉开距离重新微笑着看向他。
“如果我没猜错,我和你的那个‘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瑛二之名同时活在这世间,年龄估计也对不上。也就是说,我和你的挚爱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蓝发男人感到有趣似的注视着不知何时不见了笑容,正用冰冷到不像人类的眼神阴郁的盯着自己的太宰治,像是被他的反应娱乐到了一样,唇边兴致盎然的笑意缓缓加深。
“你明明确认了这一点,可今天看到我用‘他’的脸做出如此不像‘他’的举动之后,却还是会感到排斥和抗拒,甚至露出像是被刺痛了一样失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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