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编辑不止是在网络碎碎念,自言自语也是一把好手。
他低头,凭借惊人手速疯狂记录遗书内容,有写给父母双亲和妹妹的,还有给角尾老师的。
打着打着,平松和宏忽然感觉头顶有什么液体滴落到他头上。
他下意识抬头。
头顶上方。
从墙面探出来的扭曲怪物正将自己的“脸”对准了下方的男人。
说是用脸对准也不太整齐,毕竟那个淤泥一样的怪物浑身上下都是脸。
平松和宏瞬间瞪圆了眼睛,他屏住呼吸、浑身僵硬,手里捏着的手机“啪嗒”的摔了下来。
。
晚上十一点半,因为交班的同事家里有事,不得不顶替对方加班一会的织田作之助刚刚才结束了今天的打工。
他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正打算准备回家休息,结果就在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上看到一位背靠着墙、一动不动的年轻上班族。
老好人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的按下刹车,把自行车沿街停好。他立即小跑过去,半蹲下来去查看那位上班族的情况。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曾经在里世界混过的织田作之助也懂一些医学常识,他第一时间去确定对方的意识,然后检查对方的状况。
浑浑噩噩的平松和宏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乱成了一团。
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颇有文学气息的银框眼镜已经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去,以至于意识迷糊的他努力将眼皮子睁开一条缝后,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但他听到了声音,和眼前有一点红色的重影。
似乎有个酒红发的少年蹲在他身边,紧张的喊着他。
“是喝醉了吗?不,闻着也没有酒味……疾病?先生,请问你身上有带什么药物吗?”
酒红发的少年快速的翻找了他口袋和公文包位置,没找到药物的他很快也排除了旧疾这一点,不过翻出了一张名片。
[平松和宏,秋月社编辑。]
啊,秋月社是《夕潮》《绘谈》那几本知名月刊的……
织田作之助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他收拢回自己的注意力,把目光再度放在了平松和宏身上。
“身上也没有外伤,急性病?果然还是打119找个救护车……啊,先生,你醒了吗?”
终于睁开眼的平松和宏“嘶”的抽了口气,他缓慢撑起身体坐起来,表情有些空空荡荡。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是在回家路上吗?现在在哪?
头痛的厉害,平松和宏在酒红发少年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他总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跑了马拉松一样痛得不行。
织田作之助帮忙把掉到远处的眼镜和手机拿回来递给对方。
平松编辑道了谢,刚刚按亮手机屏幕,表情顿时无比震惊。
“……现在十一点半了!?”
他满脸见鬼。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昏迷了两个多小时?”
织田作之助摇头,表示他不清楚。
一头雾水的平松编辑揉了揉脑袋,怎么都想不起过去两个多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拎起自己掉落的公文包。
向好心的酒红发少年欠了欠身表示感谢,并且以成年人的身份认真叮嘱对方也要早点回家后,平松编辑才勉强再度踏上了熟悉的回家之路。
随手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的平松和宏尚且没注意到自己手机里那几份定时发表的遗书。
织田作之助没有第一时间动弹,他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
错觉吗?
酒红发的少年神情困惑:刚刚那位先生的身后……好像有什么黑雾一闪而过。
第42章
年仅14岁的织田作之助并不清楚咒灵的存在。
他还太年轻了,除了幼年训练的生涯外,真正作为自由杀手活动的岁月并不算长,至少还远不到能得知另一个世界秘密的程度。
但身为出色的异能力者,他已经对此有所察觉。
毕竟过去在里世界工作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就曾经数次目击到这类黑雾状的特殊存在。
当然,频率不高。
而且九成以上都很模糊,相当不起眼,如果不多加注意,大概会下意识让人误以为是哪里投下的阴影。
织田作之助偶尔也会见到的非常明显、让人无法找任何借口的类型。
而那种看的越发清楚的特殊黑雾……给他的不适感也越强。
他曾经问过自己认识的人关于不明黑雾团的事,但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还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唯独同为异能力者的同僚表达了赞同的意思。
织田作之助隐约得出了结论。
——似乎只有异能力者能够隐约察觉到,而且越发危险强大的黑雾……就越容易被异能力者看见。
而那些常人所看不见的黑雾总喜欢死死黏在人类身上,尤其喜欢缠绕在脖颈等各种包含大动脉的要害。
妖怪?怨灵?恶魔?
织田作之助不清楚,也没有实际接触过,只是本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不明身份的奇特黑雾团一般都不会靠近身为异能力者的自己。
正如织田作之助本能会觉得那些黑雾让人不舒服一样,那些东西似乎也不太喜欢接触异能力者。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离开里世界之后,织田作之助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了。
久违见到一次,他都要愣半晌后才恍惚反应过来。
织田作之助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因为平松先生身后刚刚一闪而过的黑雾,和他过去所见到的不太一样。
他认知中的不明黑雾团往往会一直牢牢的黏在人类身上,但他刚刚看见的那个,虽然漆黑如墨极其显眼、体积又庞大,但只短短出现了一秒不到。
是错觉吗?
其实那位先生没有被怨灵缠上?
还是说……已经被怨灵刻下了标记,所以才不需要一路跟着?
——恐怖片里似乎就总有类似的剧情。
。
平松编辑刚回到自己在横滨的老家,给了父母一个久违的拥抱,然后就疲倦的去洗了澡、回到自己哪怕外出工作了大半年也依然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他倒头就睡,结果没多久的半夜被好几通电话吵醒。
“……谁啊?”
又气又恼的平松编辑探出手在床头柜一通乱摸索,他抱怨了一通,随后就抓起了自己的手机,没看来电就按下了接通键放在耳边。
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在接通电话后就努力的平缓下语气。
他一面回答一面打开床头灯,然后翻找自己的眼镜,“你好,这里是平松,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
电话那头是静音。
平松和宏又问了一遍:“你好?”
[……]
电话那头一声不吭后,直接挂断了。
老实说,大晚上的,这种电话着实有点诡异。
刚找到眼镜戴上的平松和宏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
不是什么奇怪的电话,倒不如,来电号码他相当熟悉,几乎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这是——
“角、角尾老师!??”
年轻编辑的声音都拔尖起来,带着震惊和慌乱,“为为为为什么老师会打电话过来,老师不是没办法说话吗?还是凌晨三点半……不,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刚刚没有因为起床气而用上什么糟糕的语气吧?完了……想不起来!”编辑先生抱头哀嚎,然后唰的拿起手机,紧张的打开短信界面:“总之,先和老师道个歉……欸?这是什么?”
这位莫名其妙失去了一段记忆,还疲倦的仿佛跑了一回马拉松的编辑先生,终于发现了自己手机里定时发送的“遗书”。
除了角尾老师以外,他爸妈和妹妹都人手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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