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心头忽然一跳。
“这样吧,你现在已经加入了里世界,不管原本的身份是什么,这身伪装下是什么身份,既然现在还没有离开,那就以里世界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争端吧。”中原中也说完话,嘴角的弧度猛然拉大。
太宰治忽的动作灵巧的以倒退的姿势跃动了两下,再回神,人已经单膝弯曲蹲在在栏杆上,可以看得出来黑发少年的体术非常好,他的动作几乎没有丝毫停滞,后跃上那半人高的栏杆的时候也是分外从容。
黑发少年抢到了很好的观众席,这个角度可以将准备在马路上公然掰头的两个人的表情跟动作全部收入眼底。
“不用我说开始吧~”太宰治拉了下羽绒服,然后略带的嫌弃的皱了皱眉,想把羽绒服拉开一些,却不知道为什么口舌之间忽然回忆起了一股子让人痛不欲生的苦味,于是又只能暗地里撇了撇嘴,没有再去拉扯羽绒服了。
安室透对自己的格斗是非常自信的,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好强的角色,不然也不会在警校里勇争第一的同时又争当刺头,成为让教官一度非常头疼的角色,不过是因为时间于风霜磨平了他表面的棱角。
让他这一颗原本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在悲伤与彷徨之中逐渐带上了水流的色彩,但是,石头就是石头,即使被悲伤包围,即使被现实打磨,他本质上还是石头。
即使现在这种情况,在确定了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是对继承人的武力值有想法的,起码测试一下深浅不是坏事,在事情开始前就低下头可不是他安室透的作风。
于是安室透也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中原中也仰起头哈哈笑了两声,橘发少年的足部用力,脚下平整的公路忽的被压下了一片蜘蛛纹,并且随着他的动作这块地很快就崩碎开来,无数的碎石飞溅到空气中,场面堪称电影特效。
太宰治轻笑一声,伸手在安室透的羽绒服里摸了摸,随后若无其事地摸出了一本书来,就这样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似乎一些的纷争都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岁月静好,努力看书的少年。
好保持着对太宰治的警惕,用余光一直关注着太宰治的安室透:“……”不是他的羽绒服里什么时候有一本书来的?
他的羽绒服口袋也不大,以那本书的体积应该装不进去才对,而且在绑走两人的时候他们身上可没有这本书,难不成是琴酒给的?
“你在发什么呆?”中原中也的拳头直扑安室透的面门,拳头带起的拳风如有实质,以安室透的经验来看,这一拳如果落到实处,那么他今晚就得躺在医院里让医生给他修鼻子了。
于是被逼无奈的安室透只得将自己的注意全部收回,努力应对中原中也的攻击,他飞快的偏头躲过中原中也的这一拳,小腿也是微微发力直接后跳再次躲过橘发少年的下一拳。
“恩?”中原中也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却更大了,“你,不错吗!”
太宰治再次发出一声大声的嗤笑,“不错有什么用,不还是个卧底?”
中原中也:“……你闭嘴!”
“所以我说,你不用这么真情实感,反正黑衣组织也就这样了。”太宰治翻过一页书,索性这公路上是有路灯的,他也不至于让书让把书上的内容变成盲文来让他摸。
中原中也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开始几次攻击安室透还可以躲过,但是之后的攻击要接下来就有些吃力了,不过几次下来两人倒也打的有来有回,只是安室透可以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力气宛如有千斤重,要不是他忍得住,唤作一般人早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过几分钟,太宰治合上了书,打了一个哈欠,用他带着一丝鼻音的声音说到,“快点解决他啊中也,我困了。”
中原中也接下安室透的一击重拳,嘴角忽的勾起,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点恶趣味,不过他绝对不承认这是恶趣味就是了,“如果哪天那边混不下去了,不如来我们这里啊,待遇很不错哦,虽然你是普通人,但是我可是很相信的你的工作能力的。”
太宰治赶紧举起手,“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要!”
中原中也没有回头,而是在接下了这记重拳之后抓住了安室透的手臂,以绝对的身体的压制力将金发青年压得不能前进一步。
这个时候胜负已然分晓。
太宰治也已经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他跑到中原中也的面前,分开在对峙的两人,手舞足蹈的对中原中也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他的履历我会让人事部扣下的!绝对!不要!不要让这个家伙通过!”
安室透顺着力道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刚刚跟人接触的地方已经有了轻微的灼烧感,这是已经受伤的预兆,不仅仅是这个部位,其实身体的被攻击到的部位也有隐隐的不好的感觉,这是他的身体在向他的大脑做出警告,需要被治疗的警告。
但是对比起自己的身体,安室透却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一股让他觉得一切变成这样似乎可以合理解释的理由。
“你不是也挺喜欢他的做饭的手艺?”中原中也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太宰治对此如此排斥,他应该是最无所谓的一个人才对,“况且我觉得他的很多技能都很有用,让他教一下……”
“不行!!!”太宰治在自己的胸前用双手十分坚定地比了一个叉,“绝对不行!总之就是不行!中也你作为我的男朋友,在这种我已经明确表现出了拒绝态度的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顺从我,然后把这个黑皮灌水泥吗?!”
“什么年代了!还灌水泥?”中原中也反驳,“不要就不要,我也不一定非要用他。”
安室透:“……”你们说这个话的时候可以不可以考虑一下他这个当事人其实还在现场,说着似乎在决定着他的归属权跟生死的话题,好歹征询一下本人的同意可以吗?
安室透:“你们不是组织的继承人吗?说的好像不是组织?”
太宰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我们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黑发少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在下一秒就冷下了表情,他那双露出来的鸢色的眼睛看向了安室透的方向。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安室透没有感受过的,跟犯罪分子打过这么久的交道,久到他可以隐藏起自己真正的内心,可以融入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但是即使是从琴酒的身上,他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如同深渊一样,看一眼就被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黑暗。
中原中也也敛下眼,钴蓝色的眼睛里冰冷一片,他披在身上的黑色西装轻轻飘荡着,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浸染才会染上的血腥味再也压制不住一样,如同冲破了封印的恶兽盘旋在少年的身后,混杂着不详的暗涌的血气扑面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安室透眼中的这两个少年,在这样的路灯下面容跟衣着都没模糊了,只留下了两道刻在黑暗中的剪影,一蓝一红的光在他们的周身肆意跳动。
“这个世界,浑浊到让人作呕。”太宰治手里还拿着那本书,就这样用空茫的表情,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中原中也则是斜睨了他一眼。
安室透恍然回神,不禁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这个时候才看清了黑发少年手里的书的封皮。
完全自sha手册几个字连带着红白两色的排版,跟意味不明的标志,让安室透的脑神经直抽。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世界。”太宰治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好像木偶脸上被刻意画出来的一样,看上去十分僵硬。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吗?”黑发少年看着他,“你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基于你的立场,人性一直经不住考验,孤军奋战久了,等你回头,背后都是拿着刀对着你的人。”
安室透的手指微微弯曲,他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混杂的情绪。
“不用太过担心。”太宰治继续说,“刚刚中也的武力值你已经试过了,现在的你也没有武器傍身,我们没必要跟你玩这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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