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怕我抹消灵基(238)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迦勒底所在的这座高峰就被选中了吧？名义上是天文台，实际上是“人里维护机构”的迦勒底, 对外的选址理由当然是“为了规避现代世界的严重光污染, 所以才刻意选择了远离人烟的荒僻之地”。
　　从1950年起，就选定了这座有着特殊磁场的山峰, 并且几十年如一日, 孜孜不倦地践行着这一理想, 该说那家伙是个狂妄的野心家，还是天才的疯子呢？
　　“……很好，已知特异点F是由马里斯比利人为创造, 并且动用各种手段屏蔽千里眼，具体经过我会稍后询问他。下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破坏人理奠基的？”
　　所罗门叉起手, 梅林的脸色也忽然严肃了起来。
　　他还记得，整个地球上的人理也好，物理规则也好，都被圣枪所锚定，轻易无法动摇，而盖提亚扔出来的那种魔力炉心一样的“圣杯”，假如人理奠基足够稳定，引起风波还行，歪曲人理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除非对方利用了与根源相通的大圣杯。
　　“因为在所罗门你死后，原本安定的人理奠基，突然出现了不稳定的征兆，我只不过是在那种程度的不稳定之上添了一把火而已。假如人理本身不存在问题，我是无法用圣杯搅乱时代的。”
　　如果说怜悯之兽因为魔术王之死而产生厌世情绪是原因，那么特异点F的出现就是契机，让怜悯之兽窥见了一丝读档重来的可能性。接下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果然那家伙就是万恶之源吧，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了。”
　　奥尔加玛丽咬着嘴唇摸出平板，趁着怜悯之兽还没离开时拨通了马里斯比利的通讯。
　　这家伙，可别想用花言巧语蒙混过关，赶紧滚来当面对质！
　　……
　　面对罗玛尼心痛至极，奥尔加玛丽怒目而视的表情，某人先是小小心虚了一阵，随后发挥了关底BOSS的心理素质和优雅风度，表示如果按照原定计划，他确实会创建特异点F这种用来当做能量源泉，又作为锚点的地方。
　　“因为范围只局限在日本一市，当时当地也没有足以影响到人类史的重大事件，算是个微型特异点，就算是被我创立出来，也不至于会过度干扰人类史。”
　　“本世界的大圣杯魔力耗尽，所以要得到更多魔力以推进计划的话，就只有抽取平行世界的魔力来补全了。说实话，这个想法，是在我拜读了宝石翁著作之后产生的。”
　　魔术协会内部的藏书有提到，因为地球大源在不断衰退，所以在宝石翁与朱月战斗时，大气中的玛那已经不足使用，逼得宝石翁不得不从平行世界抽取魔力来补充魔耗。既然宝石翁能够从平行世界补充魔力，那么他能否通过灵子转移等方式，从平行世界抽取圣杯魔力呢？
　　说到这里，“白发青年”微微苦笑了起来。
　　“但是我也不知道，和你们迦勒底连通的特异点F，那个圣杯是被污染的啊。”
　　真是活该，一个世界的大圣杯纯净无污染，就代表平行世界的圣杯也是这样吗？
　　奥尔加玛丽脸上幸灾乐祸，嘴上却一点不含糊地继续追问。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
　　“如果是那时候的我，大概会。被污染的圣杯会以恶意扭曲的方式实现愿望，但作为启动异闻带的初始魔力源，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被污染的圣杯，到底也是圣杯，这么庞大的魔力放在眼前，没有人不会心动。由于他本来就想要唤起灾难令两大抑制力自顾不暇，从某种程度上，污染与不污染，倒没什么区别，只要那个圣杯连通根源，能够实现愿望就好。
　　所以，那个世界线的自己，肯定是动用了压箱底的魔术礼装，或者其他圣物暂时规避了黑泥，将圣杯的魔力用到那方面去了吧？再配合上阿特拉斯院Logos ReAct仿品的威力，以七段幻想人类史为祭品，召唤第（圣）七（杯）兽出现的仪式就完成了。
　　而他所要付出的代价，自始至终不过是演算出的七段虚假历史，以及一个迦勒底亚斯罢了。
　　“真厉害啊。”
　　梅林静静听着，最后终于忍不住鼓起了掌。
　　“我的千里眼虽然能看遍当下世界的所有事件，但也看不透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虽然感到有点蹊跷所以拼命往迦勒底供电，没想到却还是被一个死掉的家伙利用了个彻底呢。你这种天才的想法，说真的，有点让梅林大哥哥我中意了呢。”
　　半梦魇凉薄地微笑着，叫人看不穿真实心意。
　　“可惜呢，梅林大哥哥我呢，本质上是个HE爱好者，马里斯所长你这种做法，特别容易打出BE结局的，懂吗？”
　　“能得到梅林大法师的夸赞，实在是万分荣幸。”白发君主虚情假意地微笑着，并把锅甩了回来，“不过，您这句话的对象错了，异闻带和迦勒底，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矿石科君主而已。”
　　……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矿石科君主……
　　强自镇定的表情裂开，奥尔加玛丽努力抚平自己快吐血的心情，恢复暴躁本相。
　　“你这家伙在这里说什么啊，特异点F的修复方法快交出来啊！”
　　“玛丽，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认真不认真的，你倒是快说啊！”
　　众目睽睽之下，马里斯比利用相当怜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
　　“作为我的女儿，你应该了解，魔术仪式一旦启动，就无法强行中断。互相杀戮的战场一旦开启，除非决出最后胜者，战斗是无法停下的。”
　　“谁要那个‘圣杯’啊！更何况你还这么丧心病狂地把它变成了第七兽，模拟地球的UO，是打通了异闻带就变成第七兽的粮食吗！”
　　要杀UO，你是要藤丸立香拿着阿特拉斯院的黑枪，或者凭空掏出来把斩击皇帝，直接把星球劈成两半吗！
　　先不说能不能办到，光是那种东西所需要的巨量以太（SIN），就足以杀死御主了！
　　“你是真心想要中断异闻带的仪式吗？”马里斯比利再度提问，在收获更加暴躁的追问之后，不由叹了口气，“破坏空想树的方法想必你们也已经拿到了，终止异闻带的方案我也曾在纸面上计算过，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冰封在筐体中的所有A组B组成员全体阵亡的心理准备。”
　　“！”
　　迦勒底所长失态地站了起来，瞳孔极速扩大又缩小。
　　原来，这就是马里斯比利的不愿意告诉她的原因……吗？
　　老老实实去通关异闻带，兴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想要取巧提前结束，那就是十死无生，绝无例外。
　　再看看曾经无比崇拜，无比依恋的“父亲”，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简直就像在嘲讽她异想天开一样。
　　既然连那家伙都不重视和自己的亲情，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眼巴巴贴上去祈求所谓的“父爱”呢？
　　话虽如此，但是心里，为什么又那么难过呢？本来想好好大骂那混蛋一通的，可是为什么事到临头，连一句脏话都说不出？
　　白发少女抹了抹眼角，像是抛弃了什么一样，声音沙哑。
　　“好，我们暂时不会去修复整个特异点F，还有，我觉得矿石科君主以后不用再这么亲切地叫我玛丽了。”
　　“……可以。”
　　白光一闪，少女索性关掉了平板电源。数道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触，随即将隐约同情收敛起来，像奥尔加玛丽自尊心这么高的人，廉价的同情，对于她只是侮辱。
　　“下一个议题！攻略冠位·时间神殿究竟应该在什么时候进行！”
　　原本应该避开怜悯之兽的议题，在把一切谜底都揭开了的现在，反倒无所顾忌地摆在当事人面前。
　　“其实吧，如果没有异闻带，攻略时间神殿当然是越快越好，但是要为异闻带做准备呢，还是多点时间准备最好。我看这段时间就多休息休息，把平面之月还有潜航艇准备起来，到年底再去揍第一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