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铁血琏二爷(128)
这日贾琏入了东宫和皇太孙说话,皇太孙道:“定远伯,铁网山秋狩,你为何不肯去?若非皇祖父给我派了差事,我也去了。”
贾琏笑道:“殿下,微臣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殿下恕罪。微臣总觉得,江南近日有大事发生。”贾琏现在被封伯爵,在景和帝和皇太孙面前,也已臣子自称了。
皇太孙知道贾琏向来料事如神,即便现在朝野内外十分安稳,也不由得警惕起来,毕竟这是他立储之后首次监国,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定远伯的意思是?”
贾琏自己也不太拿得准,摇头道:“微臣不过是随便一猜罢了,或是海匪或是倭寇,或是贩卖私盐,总要警惕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微臣想多了。”
皇太孙听了,点了点头道:“防着些总是无错,孤会安排人手注意江南动向;定远伯还有什么建议吗?”
贾琏沉吟一下道:“殿下,微臣以为,若只是倭寇或者只是私盐贩子倒不足为虑,怕的是内外勾结。去岁西海沿子的事,造成那样的伤亡,皆因霍烈过贪之故。多年以来,西海沿子流出了许多兵器,这些兵器只有少量落到西海军手里,其他的到的何处?未必没有到倭寇手上。
故而,微臣担心此次江南、闽地沿海的倭寇大规模的进兵,微臣以为,殿下可以派监军下江南,一则严查当地吏治,二则督促两地总督严加防范。若是倭寇不来,殿下也未兴师动众,御史台说不着什么;若是倭寇来犯,朝廷也不至于全无准备。”
皇太孙听了,沉着脸点了点头:“这些蛮夷,一刻也不忘到我中土咬一块肉下来。”
贾琏嘴角微动,心道:岂止本朝本代,就是到了将来的文明世界,所谓和平也不过是避免同归于尽的面纱罢了。
到了后世,即便因为几大强国都有了核武器可以自保,相互掣肘下没有谁敢轻易开热战;但贸易战、舆论战、经济战也一刻没有停止。富饶的土地和勤劳的人民,总能创造无穷的财富,这些财富永远会被人觊觎。
和平,从来都是建立在强大武力基础上的奢侈品,没有先进的武器和强大的军队,不配谈和平。
皇太孙见贾琏发呆,笑道:“定远伯还在担心什么?”
贾琏总觉自己有所疏忽,一时间没想起来,皱眉沉思。听皇太孙问,贾琏抬头道:“殿下,微臣是否可借全国各地这些年的地方志一阅?”
地方志是记录各地水文、气候、民俗、历年大事的书籍,收藏于各地官府。当然,地方志也会送一份到京城外书馆,以便朝廷掌握各地民情。
皇太孙听了,咋舌道:“各地地方志何止万册,定远伯可看得完?”说完皇太孙笑了起来。
贾琏摇头道:“微臣只借阅云南、粤海两地近几年的地方志,倒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皇太孙先是有些疑惑,不过贾琏思维向来天马行空,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点头道:“你如今是定远伯,本就有资格去外书馆。”
贾琏听了,告退出来,即刻去了外书馆。外书馆是朝廷藏书的地方,五品以上官员皆可凭官印入内借阅书籍。
贾琏找到云南、粤海两地的地方志,翻开细阅。,果见这几年,粤海、云南都风调雨顺。沉吟下子,贾琏将书借来,又去见了皇太孙。行礼之后,贾琏问:“殿下,这几年,南越和暹罗使臣前来朝贡,送来的贡品有无增减,所言南越民情如何可能查阅?”
皇太孙道:“定远伯怎么又突然想到南越和暹罗了,要查阅这些倒容易,鸿胪寺卿没有随皇祖父去铁网山,将其传来一问便知。”
当日,皇太孙就传了鸿胪寺卿到东宫,鸿胪寺卿听了这几个问题,道:“这几年,南越朝贡份例倒是略有增加,都是些金珠宝贝,翡翠玉器等物。就是每年使臣来递的折子都说南越遭了天灾,请朝廷赐粮赈灾。暹罗倒是贡品按旧例,暹罗国内也安稳,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
贾琏听了,突然心中就有了数。皇太孙又问了些别的,叫鸿胪寺卿留下这几年南越和暹罗朝贡之物和朝廷赏赐之物的清单,便让鸿胪寺卿下去了。
待得鸿胪寺卿走了,皇太孙才问贾琏:“定远伯查问这些朝贡来往物品,有何深意?”
贾琏将云南、粤海两地的地方志拿出来,道:“殿下请看,这几地分别与暹罗、南越相邻,这几年云南、粤海、暹罗都风调雨顺,为何独夹在三地中间的南越年年遭灾?”
皇太孙虽然今年才被立储,但是打小就是受的储君教育,听了贾琏的话,立刻反应过来:“定远伯的意思是,南越要谋反?”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男主的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第73章
贾琏摊开堪舆图和地方志,道:“这个微臣倒不敢妄言。微臣只是觉得从南越这几年朝贡的说辞来看,他们似乎也在储备粮草等物资。殿下且想,南越周边各地都没遭灾,怎么偏偏南越遭灾了。
自然,灾情分大小,甚至一个州县遭灾,隔壁州县好好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是这样的灾情通常不大,虽然会暂时困难些,但是影响不了一国的国计民生,南越为何年年在朝贡时候提及此事?再则,就是偶有一地遭灾,周围无事的情形,但不可能一连好几年都周边好好的,就南越遭灾了。”
皇太孙点了点头道:“定远伯这话说得有理,不过南越虽然不大,到底是一国,储备粮草原也应该,这并不能说明南越有不臣之心。”
贾琏依旧在低头看堪舆图。原著里,曹公形容红楼世界是末世,当然不少人都觉得这个末世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末世;但是原著后半部分书稿遗失了,大家都是猜测。原著中说的末世又为何不可是朝廷的末世?要让中原王朝进入末世,除了朝廷内部出了问题外,其他周边势力只怕也要联合而动才有可能。
西海国因南安王叛国,已经战败。战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消耗是巨大的,西海国近期内组织不起来大规模的战争。朝廷的西线暂时会比较安稳。但是东线和南线呢?
贾琏指着堪舆道:“殿下,朝廷刚和西海国打过一仗,因为西海沿子地处边陲,山高路远,运送粮草辎重就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更别说损失将士数万。这个时候,若其他小国无意谋逆便罢,若是有心,这便是时机。西海国借霍烈的私心想吃下西海沿子的卫所和白河城,这一口没吃下去,就相当于替别人打了先锋。微臣以为,若是东南沿海没有异动便罢,若是有,则西南边陲必然联动。”
皇太孙看了堪舆图,抬起头来。他打小被当做储君培养,贾琏这番话倒很明白。合纵连横,古则有之,中原地大物博,没有哪个边陲小国能一口吃下去,但是周边小国一起联动,一人咬一口,得些好处倒不是不可能。
“定远伯此言虽然有理,但是我朝现在刚打了胜仗,也是对周边小国的威慑,若是他们谨慎些,越发不敢异动才是。定远伯为何笃定这些小国即将生事?”皇太孙问。
贾琏伸手在堪舆图上比划了几下,才道:“殿下,一切只当是微臣想多了吧。只是微臣以为,这些看似正常的交锋,背后好像有人推动。当年祖父写的兵书被人盗走;西海国的阿曼王子虽然被擒,但是他自己都不确定甄函关有没有带走堪舆图拓本。”
皇太孙有些惊讶又有些忧心的看着贾琏。“定远伯是说?”
“从当年的菩提寺、恻隐善堂,到化骨楼几个大案都和甄函关有关。那年,先太子殿下遇刺,虽然朝廷剿灭了大部分的化骨楼众,但是化骨楼主楼天烈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甄函关都不曾露面。殿下觉得,有没有可能甄函关是一个说客。”贾琏问。
先太子便是皇太孙的父亲,虽然先太子过身已经好几年,但是皇太孙听到贾琏说起先太子,脸上也难掩悲愤之色。“说客?定远伯是说,甄函关除了在各地组建杀手组织外,还有可能游说小国和朝廷作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各小国为何肯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