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男 下(122)
枇杷膏这事基本上不用老周操心，生产方面有陆其虎盯着，还有众位坐馆大夫们给他参谋，销售方面有罗兴佑的网店。
老周最近更关心的是新鲜枇杷果的采摘与销售，如何才能让他们家有限的这点枇杷果卖出更高的价钱，这就是老周最近最关心的课题了。
这一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老周一家就上四合院吃早饭去了，四合院这边，参加采摘工作的人们也都纷纷早起，吃过早饭便骑上几辆三轮车，拉上各种采摘工具，前往枇杷林。
肖树林这一天也不去练武了，猴娃子距离上课时间还早，他们父子仨一组，猴娃子上树，肖树林就负责下面低一点的地方，他倒也能上树，只不过他家枇杷树的树龄都不大，承受不了他百多斤的重量。
罗蒙主要负责分类，最大最好的那种特等枇杷果，基本上都是卖给马从戎和段老板的，价格定得有点黑，不过等到了他们的店里，那价格必定会更黑。
比特等枇杷次一点的，就是一等枇杷果，主要也都被马段二人包圆，在这二人的订单之外如果还有富余，前几天在永青开KTV的陈充全说了，有多少他要多少，不过就算他提前打过招呼，常常还是会被水牛镇上胡群峰等人截胡，他们这些人不仅是自己吃，还很喜欢买去送人。
再剩下了的一些个头不太大、或者是不那么好看的枇杷果，基本上就是在老周他们自家超市出售了，价格相对也没那么高。
老周家的枇杷林并不算很大，再加上枇杷这东西的挂果率原本就不算高，参加采摘的人又不少，不消多长时间，等到太阳上山的时候，这一早上的采摘工作也就基本完成了。
等回到了四合院，在完成余下的分拣汇总工作之后，陈管事的向他们东家汇报工作说：“扣除那俩订单之后，今天的大枇杷还多出来八斤半。”
“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马从戎要不要。”虽然段老板那边拿货也不少，价格也很给力，但罗蒙毕竟还是跟马从戎熟一点，所以像这种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马从戎了。
“要不也别打电话了，卖给我吧，我买回去送人。”这时候，院子里某个端着粥碗正吃早饭的短工就说了。
“八斤半你要得完啊？”罗蒙问他。
“咱就要三斤。”八斤半着实太多了一些，老周家的这个特等大枇杷，那价格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就给你称三斤。”罗蒙也很好说话，既然赶上了，卖就卖了吧，反正卖给谁不是卖呢。
这三斤称出去，多出来的大枇杷就只剩下五斤半了，这时候陈建华接到一个电话，他拿起手机嗯嗯啊啊应了几声，然后挂掉电话对罗蒙说道：“老杨说大枇杷和一等枇杷有多少要多少。”
“得，剩下那五斤半也有着落了。”罗蒙也不用再给马从戎打电话了。
不多久，这些今早采摘回来的枇杷果就都安排好了去处，最后剩下来大半筐，都是被鸟啄过或者是被虫子咬过的瑕疵品。
老周家这山头上各种鸟儿数量奇多，就算看护得再怎么周到，还是难免会被它们啄了果实。因为不打农药，枇杷果外面也没有包纸袋，都是让它们在阳光下自然生长，被虫子咬掉一些也是难免的。
这些瑕疵品就不好卖了，卖也卖不出好价钱，于是就成了牛王庄上众多长工短工们的福利。
老周把这筐枇杷果放在厨房门口靠边的地方，筐子上还挂了个纸板，上面写着：“每人两个。”不消一会儿，就被进进出出的长工短工们拿了个干净，每人两个先到先得，后面的没有了也就没有了。
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马从戎那边也给罗蒙打电话来了，说他们家枇杷好卖，要加大订货量。
“加不了，就那么多东西了，枇杷树上结多少果子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啊。”罗蒙这时候正在山头上掐嫩西瓜，这瓜地里的西瓜也不能结多少都由着长，一条瓜藤上结的果实数量如果太多了的话，藤蔓输送的养份不够，最后就都在长不好，所以得适当掐掉一些。
“反正只要有多，你就都给我。”包圆是马老板一向都很喜欢干的事。
“明天我再看看，今天反正是没多了。”罗蒙说道。
“你丫！是不是姓段那小子给的价格高，你就都卖给他了？”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刚刚好？要么不够，要么肯定是有多一点的，马从戎认定罗蒙肯定是把东西卖给了那姓段的。
“这回这枇杷卖给你俩的价格还不是一样啊？今天早上也是赶上了，刚好有多出来那几斤，刚好杨存波打电话过来，所以就都给了他们。”罗蒙直起腰来，站在瓜地里跟马从戎解释了一下今天早上这个枇杷的事。
“那丫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么？”马从戎不爽道。
“我咋知道呢。”罗蒙道。
“那丫是不是又跑牛王庄去了？”真他娘的防不胜防啊，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忒爱玩无间道。
“没看到啊。”罗蒙说道。
“明天我也过去了。”马从戎说道。
“你丫来干啥？”这货来了又不给干活，蹭吃蹭喝半点都不带客气的，罗蒙反正是不咋欢迎，相对来说，段老板就可爱多了，干活从来都不带含糊的。
“送我爷爷，还有我小爷爷上打铁铺。”去年深秋的时候，随着天气的转凉，他们家人不太放心两个老人在这边待着，死活要把他们接回去，这会儿天气转暖了，牛王庄上好吃的也多了，两个老人要过来，他们只好又把他们给送回来。
“打铁铺那边最近挺热闹的。”不仅住了众多养鸽户，还有不少年轻人，那青石大院现在每天都显得很有活力。
“你那中医馆啥时候开张？”马从戎又问。
“五月初开张，你问这个干啥？”罗蒙问道。
“开张那天，不得搞个公开的捐款活动啊？到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自从几次被除外以后，马老板就体会到了讨好水牛镇人民的重要性了，之前他搞的那个游泳馆对本地人的优惠政策颇有成效，这回这个医馆的热闹，他当然也得凑一凑。
挂上马从戎的电话以后，罗蒙继续猫腰掐西瓜，这一片瓜地和那边的瓜地种的西瓜品种不一样，那边种的还是和往年一样的花皮大西瓜，这边这些则是当地的老品种。
听老人们说的，自从他们知道西瓜这东西开始，他们本地人种的就是这种西瓜，这种瓜的瓜皮颜色比花皮大西瓜要淡一些，淡绿色接近于月白，花纹也更细一些，咋一看有点像是青花瓷的花纹。
这种西瓜最大一般也就十多斤，很少有上二十斤的，小的也就七八斤的样子，如果土壤贫瘠的话，还会种出三五斤的，那都是长得不好的。
近年来，当地人大多都种花皮大西瓜，这两年又出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新品种，连种花皮大西瓜的人也没那么多了。
像这种老品种的西瓜，并没有多少优势，产量不高，侍弄起来也比较麻烦，果实形状往往也并不那么好，最容易出现那种歪屁股西瓜，本地人这些年基本上都已经不怎么种植了。
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它跟花皮大西瓜一样，都可以自己留种，然后就是老品种这个噱头了。
老周之所以要种一片这样的西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多卖点钱。这年头，大家已经不再一味地追求新品种了，追求老品种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这种西瓜吃起来也确实也是很不错的，罗蒙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他们家种的就是这种西瓜。
掐下来的嫩西瓜也不会浪费，中午的时候，侯胖子就给大伙儿做了个嫩西瓜炒蛋，瓜是今天上午刚摘回来的嫩西瓜，蛋是牛王庄自产的土鸡蛋，炒出来的这个菜鲜嫩有味，吃得众长工短工们赞不绝口。
“刚刚在山头上见他们把这么小的西瓜就给摘了，还觉得怪可惜呢，原来还能炒着吃啊。”某位城里来的姑娘表示自己真是长见识了。
“可惜啥，西瓜再小，摘下来也是能卖钱的，老周家的东西啥时候见浪费了？”一旁的某位男士说道。
“这种不要的小西瓜，也能卖钱吗？”那姑娘惊奇到。
“你傻啊，没事干嘛要告诉他们说这个西瓜是不要的？就当嫩西瓜卖嘛，反正超市里不也有嫩南瓜，卖得还不便宜呢。”斜对面的一位大姐说道。
“那不是有点坑爹？”
“怕什么，反正城里人一般也不会知道的。”
“……”在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某位姓段的城里人这时候正安静地吃着他的嫩西瓜炒鸡蛋，他之前确实是不知道自家订单上的嫩西瓜是这么来的，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
他也是今天早上刚到，随着夏季的到来，牛王庄上的产出越来越多，他得亲自过来盯着才能放心，那姓马的可一点都不老实，隔三差五就想挤压他的货源。
第293章 蹭吃
马从戎这厮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每次来牛王庄都是连吃带拿的，不像段老板，不声不响地在牛王庄干活，一干就是个把月。
就冲这一点，老周也不能短了香港那边的货，不管马从戎给他吹多少耳边风上多少眼药都不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