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打断了我的腿(15)
“食堂里的蔬菜水果今天管够,大家一起开心开心。”我只朦朦胧胧的听见了这一句,紧接着人群就轰的一下散开了,熙熙攘攘地各自飞奔到取餐区。
虽然热闹但都很有秩序,自发的排队取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餐盘中孤零零的一个草莓,觉得它和我一样,是个孤单的可怜莓,这草莓再大,一个也不管够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再去取呢!
哇,这么一想,我立刻也跟着兴奋了起来,也不省着了,直接拿起大草莓来就要一口要下去,结果旁边有人飞奔而过撞了我肩膀一下,到嘴的草莓就飞了出去,滴溜滴溜的就咕噜远了。
我都不知道是该追着骂刚才那人,还是该去追我的草莓,欲哭无泪,被眼前的事实打击的想哭。
“哎,小心脚下别踩了别踩了,草莓!草莓!!!”我眼睁睁看着好几个人从我的草莓的头上飞驰而过,险些将它踩成一滩血水。也顾不着伤春悲秋了,把手里的餐盘往就近的餐桌上一扔,赶紧转着轮椅往那边跑。
还好,老天爷还没把我逼到绝路,我弯下身子去捡还算完整的草莓,因为轮椅高度的问题,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把草莓拢到了手心里,不知谁哐的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
作孽啊!!!!
我的手痛的脱了力,手里的一滩血水啪嗒贴在了地上,我费劲的直起身子坐好,捧着手背上印着黑色脚印和手心里沾着红色汁水的手,痛的直吸气。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你没事吧!!”来人急窜窜的折回我跟前,弯下身子来看。
我疼的脸色惨白,皱着眉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愣了一下,侧过头看了看我的轮椅又看了看我的人,嗓子里像突然哽住了一样,不上不下的,好像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脸色似乎比我还难看。
我知道他该是认出我了,一腔怒火顿时也全变为尴尬了,转过头,脸色灰白的说了句没事。单手转着轮椅就要走,那人却又一把拽住了我支在半空中“血淋淋”的手臂,碰到了我有些肿起来的小指。
“嘶~你还有事?”我往回抽出手臂,放回身前,有些戒备的看着那人。
那人直愣愣的看着我,一时没有反应。
我趁机赶紧转过轮椅就要走。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封俞……
他穿着一身绿色的迷彩服,被我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短短一截发茬,变成了圆寸,右手重新安上了机械假臂,身姿笔挺,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帅气俊朗,正边走边和身边的人笑着聊天。
他平安回来了!!!他打败维尔斯啦??!!
我第一反应是想叫他。
可看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走着的还有他爸爸,“封俞”两个字刚到嘴边就泄了气,只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悄悄叫了他一声。
封俞像是听到一样,我话音刚落他就突然转过头来,我吓得一个漂移,转着轮椅原地旋转180度。
身后脚步越走越近,每一脚步声都无限放大,像是敲在我心上。
“长官!”我身边的那人在我旁边踢了个正步,敬礼道。
我吓得后背一紧。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走。
只听封俞熟悉的声音,笑道:“怎么在这儿傻愣着?还不去打饭,今天可有水果,去晚了就要被这群饿狼抢光了。”
那人似乎有点为难,犹犹豫豫没说话。
我心里直打退堂鼓,祈祷这人千万别把话题往我身上牵。
“怎么了?”封俞善解人意的问道。
“我,我把人家手踩了一下,正要道歉……”
“不用了!”我急忙喊出声,顾不上手疼就要转着轮椅赶紧离开。
突然一只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往回抽,封俞一步走上前来,把我的手拉到他眼前,沉声说:“流血了?”
我尴尬的抬起头看向他,轻声说:“没有,这是草莓汁。”
封俞紧皱的眉头松了松,似乎也有点尴尬,松开了我的手。
我抿了抿嘴巴,手足无措。目光躲闪,有一下没一下的偷偷的看封俞。
一个人突然上前来,我做贼心虚般猛地低下头,目光所及,竟然看到那人牵上了封俞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那只手,在我头顶笑道:“应博士啊,好久不见。”
我眼睁睁的看着牵在一起的那双手,脑袋有一瞬间空白。
那人伸出空闲着的那只手到我面前:“看来应博士贵人多忘事,我们之前在幸存者基地见过,我还帮您安排了近距离观察丧尸的机会啊。”
“啊……”我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那双牵在一起的手,几乎没注意听那人在说什么。
那人笑了一下,本来只是普通的牵手的姿势,竟然慢慢转成了十指紧扣!!!!
“!!!”
我觉得我的脸应该都拧成包子了!看着封俞一点也没有反抗,竟然由着那人变着花样的牵手……我的心都快碎了,比看到草莓烂了还心痛。
我呆愣愣地抬起头看向那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十分眼熟……
头发略长一些在脑后扎了个小揪儿,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明明是双眼皮,但却没有很大,高鼻梁,薄嘴唇,又白又高,穿着个白大褂一脸刻薄相!!
最重要的一点:和封俞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
他要和我握手,伸的是右手,可我右手刚被踩了,疼的不行,一点也不想和他握手。
他就一直那样伸着,我有点生气,看着自己还沾着草莓汁和鞋底的灰尘的手,赌气似的握了上去,还恶劣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干巴巴的说道:“你好。”
封俞似乎有点反感他提那事,皱着眉把自己的手从和他相牵的手中抽了出来。
我的眼睛跟着封俞的手滴溜溜转,终于表情好看了一点,提了提嘴角,看向他。
他扬了扬眉不甚在意,还是笑着,看了一眼封俞,又看了一眼我,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不,顶多是个斗胜的公鸡!!眯着眼睛微笑道:“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明景,封俞的,未婚夫。”
我刚提起来的嘴角耷拉下去,抽回了自己的手,牵扯到小拇指的肿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封俞,封俞没看我,他看着身后的几个人,表情冷静自持说道:“父亲,走吧,还要去看母亲。”
封俞爸爸应该是点了点头,路过我身边停也没停一下,先一步走了,封俞和后面几个人跟上去。
宋明景看着封俞的背影炫耀般说道:“对了,还要去看伯母。”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擦了擦被我弄脏的手,然后又把手帕递到我手里,笑眯眯的说道:“应博士,你也擦擦吧。”
他转身走了,我看着他小跑着追上封俞,并排走到他身边,牵上了封俞垂在身侧的手。
我拿着手帕呆呆的擦了擦手掌,看着那一群人的身影走出了食堂。
叹了口气,转过轮椅去,把摔在地上的草莓用手帕包起来,擦了擦溅上汁水的地板。
作者有话说:
宋医生终于拥有名!
第35章 发烧啦
可能是最终也没吃上草莓,回来我就生病了,发烧,头疼,浑身无力,连床都起不来。昏昏沉沉在床上挨了一晚上,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还好我还有个生活助理,早上来的时候,见我状态不对,帮我叫了医生。
不过医生最后没来,来的两个抬担架的,把我抬到了基地医院。
这块基地是军事驻扎地,没有普通居民,都是军人,体格健壮一般不会有什么病,大部分都是出去作战受伤的,当然都是些枪伤刀伤(恩……被丧尸咬了基本上就不会抬回来了),所以设立的日常看病的门诊很少,基本上都是外科。
我被抬到大厅放下,就最开始一个小护士上来问了问情况之后,就再没音了。
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大厅里的室温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我蒙在个志愿者发的循环利用的军大衣里取暖,浑身发抖,直冒冷汗。
我的生活助理挂了个号,去排队,结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我觉得我是被遗弃了,昏昏沉沉觉得过了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下意识往怀里摸了摸,摸到了我一直备着的保命药片,抖着手拧开,取出来,放在嘴边半晌,犹豫着要不要吃,最后扛不住难受,还是就着口水艰涩的咽了一片。
我知道我今天的状况应该不是那病发作,那病只是吐血,却不会头疼,也不会发热,可又害怕真是那病带来的其他并发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病医院治不好,甚至可能连查都查不出来。
毕竟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病,前年刚发现的时候,就找过许多医院了,人家都说我身体很好,根本没病,去哪里都查不出来。
是维尔斯,我和他做交易之后,他特地就我的病成立了医疗团队,给我治疗。
研制了一些缓解的药丸,和那套医疗设备之后,才稍见起色。
可现在医疗团队没了,药丸也没法再生产,设备也毁了,我手里就只剩下当初存下的唯一瓶绝版药了。
我也试过自己分析这药的结构成分,可很遗憾,我也搞不懂,这药就和我的病一样古怪,后来忙着研制疫苗,也在没时间研究什么药片了。
额前的碎发被我的冷汗打湿了,我把药瓶盖好,宝贝地塞回怀里,累的瘫着喘粗气。
许久过去了,却还是不见一点好转,头还越来越疼,脑仁突突的跳个不停。
我这个人啊,求生意识特别强,跟野草一样,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不想死。我可不想最后没死在绝症的手里,到死在这么一个头疼脑热的小病身上!!!
以至于哪怕我快昏迷了,还能朦朦胧胧中抓住谁的衣角,让他救我。
那人掀开我的军大衣,露出我一张水鬼似得惨白的冷汗涔涔的脸,似乎吃了一惊,慌乱地摸着我的脸喊我的名字。
哟!!这是个熟人啊,有救了有救了!!!
我脑子混混沌沌昏昏沉沉,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下意识的紧紧扒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胡言呓语道。
那人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事实上我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感觉他把我的手扒开,我急的大叫,其实拼尽全力也只是个气音,在半空中去追他的手。
“别走,别走,求你了!!”
那人走了?那人走了?
我的手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团被冷风吹来的空气…
“封俞,救我啊!学长!!”我睁开眼,就是躺在病房里了,杜云被我惊醒了,忙站起来查看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