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明时/小道士误入山海经(22)
大家面面相觑。
“到底是哪个吃饱了撑着做这么麻烦的事,直接把巫法阵全部写出来不就得了,别人的武功秘籍都是这样的,简直神经病。”他继续吐槽。“阿嚏阿嚏”乐无忧话没说完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要乱说话,这还真像某个人的风格。”顾月明说。
“谁?哪个闲的没事做的?”乐无忧问。
“你还是好好学你的巫法阵吧。”顾月明又回避他的问题了。
“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乐无忧碎碎念。
这巫法阵看起来可以用朱砂红绳结阵,和我的道术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接下来的日子,乐无忧每天都很认真的研究巫法宝典里面的法阵。
于是,他们经常见到乐无忧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每次从书里出来都像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从来不承认。
这段时间,顾月明三人经常外出,那三个三代血族也来过几次,乐无忧猜想他们是去找那几颗灵珠的下落。
这天,朝晖城的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即使是晚上,朝晖城的居民也不愿意外出,他们比人类更加讨厌雷电。
梵卓族长加布利尔、乔凡尼族长艾布纳、勒森巴族长海勒罕见地进行了一场秘密会面。
艾布纳为加布利尔和海勒倒了一杯带着血腥味的红酒。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拿着酒杯,深深地嗅了一下,“血液芬芳的香味,和红酒真是绝配。我们像这样聚在一起还是一百年前的事吧。”
海勒敬了他一下,“为再次相聚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艾布纳说:“这次为了什么聚在一起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的主人回来了。”他自嘲一笑。
海勒说:“还以为圣战以后,他离开了从此天下太平,想不到他又回来了。”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加布利尔说话了:“他回来只是为了五色灵珠,只要我们找到给他,他自然会离开。”
“说的容易,这五色灵珠已经消失多年了,如果一直找不到他岂不是一直要留在这里。可别忘了,他这个人脾气古怪,性格善变得紧,他还曾经想把整个朝晖城全部摧毁,要不是我们十三个氏族联合起来奋力抵抗,恐怕早已不存活于世了。”艾布纳说。
“不然你想怎样,你以为凭你或者我们三个,甚至是现在的所有血族再次联合起来就能够和他抵抗吗?别忘了百年前的惨况。”
海勒微微一笑,“我们不能,还是有人能够做到的。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没有能力杀他,但是他的仇人可不止那么少。”
“你什么意思?”加布利尔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要联合他的敌人,我们自己不用出手,他自然就能够消失,至少不能再杀害我们了。”海勒说。
“他的敌人多的是,但是厉害的倒是没几个,你指的是?”艾布纳问。
“就是那位一直隐藏在大荒界里的。”海勒说。
“他不是销声匿迹近百年了吗?听说他在百年前也受了重伤。”加布利尔问。
“他在百年前就是被我们的那位大人打败的,自然对他痛之入骨。他现在只是暂时沉睡,但我知道有人一直想要唤醒他。”海勒说。
“说起来,这五色灵珠到底有什么法力,该隐大人法力如此高强也想得到它?”加布利尔不解。
“传说五色灵珠合体后本是一个五色灵摆,一摆通古今,二摆超仙凡,三摆越五行。”艾布纳说。
其余二人均大吃一惊,“按你这么说,只要有了它,他岂不是无人能敌?”
“到时候他要摧毁这座城甚至是十隐界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艾布纳说。
“所以,你们的意思呢?”海勒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没有意见。”艾布纳说。
加布利尔思考了一会,“好吧。”
“好,难得我们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那大家下个血咒吧,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该隐大人知道。”
三人用指甲划开手腕,滴出几滴血,然后他们开始念咒语。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大地都不由得晃动了一下,阴沉沉的天空越压越低,仿佛裂了一道缝隙,雨水倾泻而下。
滂沱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乐无忧被困在古堡里郁闷得不得了。
他只能经常到书里去找双双解闷。
“其实你们生活在这里也挺写意的,晴空万里,又没有烦恼。”酣畅淋漓地“练”了一场后,乐无忧坐在树荫下和双双闲聊。
“你以为,这里闷死了。”左左说。(为了区分他的两个头,乐无忧把他们分别命名为左左和右右。)
“就是,那些风景总是一成不变的,多腻啊。”右右赞同。
“打赢了我就可以出去吗?”乐无忧继续享受阳光。
“以前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左左说。
“但是你不是他啊。”右右说。
“所以很有可能不行。”左左道。
“不行怎么办?”右右问。
“还能怎么办,当年都怪你。”左左埋怨。
“才不是我,是你先中了陷阱。”右右不服。
“是你,你负责右脚的。”左左记得清楚。
……
虽然有点吵,但是这阳光真舒服。
与此同时,古堡的大门外藏着两个身影。
一个清丽的姑娘问身旁穿藏蓝色衣服的人,“公子,就是他吗?”
“洳琵。”那个公子回答。
“是,公子请吩咐。”
“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洳琵觉得公子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
“那你知道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
“公子吃遍天下食物,好吃的肯定是最不寻常的东西。”
“不,曾经有一个人给我煮了一碗粥,我觉得那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以后我再也没吃到过。”
“公子,是他吗?”
“是曾经的他。”
“公子,我们进去吗?”
“如果他已经忘了我,相见还有什么意思?”说话的人一阵失落。“那颗灵珠有下落了吗?”
“已经知道在大荒界。”
“走吧。”
“是。”
☆、大荒界凶兽现形
朝晖城接连下了三天大雨。
第三天的夜晚,一只奇怪的九头鸟乘着黑暗从大荒界飞往朝晖城,在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和三位血族商议了一晚上,随即返回大荒界。
它的速度非常快,天亮前就到达了。
那只九头鸟到了大荒界后,摇身一变,化作一位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美女,这位美女名叫鬼车。
她降落在大荒界的北极天柜山上,百年来无人知晓原来这座山的山洞里封印着三位上古凶兽。
为了帮他们解开封印,之前她一直在寻找五色灵珠,没想到五色灵珠没找到,反倒有人送了一件宝物上门。这次,她从血族带回了一面金黄色的幡,这是一面破印幡,可破除封印。她在山洞门外摇动手中的幡,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四周狂风骤起,沙石横飞,电闪雷鸣不断,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似乎要坠落一般。过了良久,风雨雷电、飞沙走石都停下了,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周围鸦雀无声,她不禁皱眉,疑惑道:“难道这破印幡没有作用?”
“哎呀,手脚好酸,头好痛,混蛋穷奇,你的腿压着我的手了。”这只长着长獠牙、虎腿,尾长丈八尺的凶兽名曰梼杌。
另一只外貌像老虎一样却长着翅膀的凶兽名曰穷奇,他伸了个懒腰,“啊,梼杌你说什么傻话,是你的手压着我的腿才对。”
“那你是不是要打一场?”梼杌龇牙。
“打就打,谁怕谁。”穷奇跃跃欲试。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就只有声音大,看我一尾巴把你甩下山。”梼杌舒展舒展手脚,才睡了个觉怎么手脚都僵硬了。
“我呸!还一尾巴把我甩下山,你信不信我一个翅膀送你下地狱。”穷奇摆出战斗的姿势。
“住口!!!”鬼车大喝一声,声音尖厉至极,像有九把声音同时尖叫:“整天就知道吵架,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睡了多久?”
“行了,不吵就不吵,只要你不叫。我耳朵迟早会聋掉。”穷奇揉揉惨遭□□的耳朵,“不就睡了几天而已。”
“只要鬼车你不叫,我就不跟那个家伙一般见识。”梼杌用手拍拍耳朵,“我觉得没睡那么久,就一天半天而已吧。”
“已经一百多年了。”鬼车没好气的回答。“早知道你们一醒过来就要打架,我就由得你们自生自灭了。”
“真的假的?一百年?难怪我这么饿,现在可以吃下几百个人了。”穷奇说。
“切,几百人算什么,我还可以吃下几千人。”梼杌就以驳斥他为快。
“要不要比一比?”穷奇咬牙切齿。
“比就比。”梼杌不甘示弱。
“住口!!!”鬼车又再大喊。
“好了,好了,我们不吵架了,求求你不要再喊了,我们真要聋了。”两个人捂着耳朵,难得异口同声。
鬼车懒得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洞内,有一凶兽仍然躺在石板上。
“为什么老大还不醒?”她眼神中满是担忧。
穷奇走过去看了好一会:“他还有一重封印,不解开是不会醒的。”
梼杌小声跟他说:“你不要刺激她了,等一下她又拿我们撒气。”
穷奇暗暗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切,要你管。”
他们正想趁鬼车伤感的时候偷偷溜出去,鬼车却叫住了他们:“想到哪里去?”
“我们就是想去吃个饭。”穷奇赔笑。
“对啊,对啊,那个…醒来后肚子有点饿。”梼杌也赔笑。
“害你们的人已经回来了,不想报仇吗?”鬼车终于恢复冷静,缓缓地说。
他们两个竖起耳朵,“该隐回来了?”
“他离开了吗?”梼杌问。
“我们都睡了那么久了,他走了不可以啊。”穷奇不屑。
“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吵架?”梼杌龇牙。
“奉陪到底。”穷奇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过来商量计划!!”鬼车没好气。老大没醒过来就算了,偏偏是这两个吵死人的家伙醒了。
“哦。”两人乖乖过去。
“对了,我们以前的那些手下呢?”两人问。
“走的走,散的散。”鬼车一脸不屑。
“那赶快把它们召回来啊,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多不方便啊。”穷奇说。
“对啊,还得自己去找食物,太不方便了。”梼杌少有的同意他的话。
“你们现在是吩咐我吗?”鬼车斜眼看了他们一眼。
虽然那眼神千娇百媚,但他们却感到阵阵寒意。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自言自语,我们自己找,自己找……”穷奇和梼杌齐声回答。
“窫窳、狍鸮、马腹、猲狙、鬿雀……如听命令,速速前来!”穷奇和梼杌在山上发出召唤令。
一声令下,天下怪兽纷纷听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