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希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反手把门关上,锁好。
做完这一切,她缓缓转过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盛满了复杂的光芒:“白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卫生间内空间狭小,白在江尽量往墙壁上贴合着自己的身体:“嗯,你说。”
“就是……”林小希酝酿了一下,“可能我说出来你不太相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哦对了,在这之前,我能问一下你吃了多少药吗?”
短短两天内第三个人用这种语气问出同样的问题,白在江维持着眼神中的平静:“没吃完,也没记起来什么特别的事,怎么了?”
林小希似乎担忧地叹了口气:“那白大哥你先听我说吧,我其实前天就把药吃完了,恢复了全部记忆,然後我记起来……”
似乎回想到什么可怕的经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上车之前,有人把我绑在手术台上,一直跟我说,想快速下车就,就要……”
林小希咽了咽口水,嗓音轻颤:“就要杀掉一个人。”
也不算太过意外,白在江歪了歪头:“谁跟你说的?”
林小希:“就穿着那些黑白色的衣服,跟这辆火车上的工作人员一模一样,他们说杀掉一个人就能得到100车票,立刻就能获得下车资格。”
白在江皱了皱眉。
这么一来的话,列车规则里提到的‘如果恢复记忆要隐瞒这条讯息’就不算摆设了。
现在的旅客中肯定还有人和林小希一样已将药物全部服用完。
但至今没有传出杀人的消息,甚至那个掉入海中的男生……
白在江想起什么,问林小希:“你下午在车顶上看到过一个男生没有,十六七岁,好像还是高中生。”
林小希点了点头,似乎颇有印象:“有,我看到他被人推下去了,怎么了?”
“你有看到是谁推的吗?是我们车厢的人吗?”
林小希摇摇头:“不是我们车厢的,是从後面车厢冲过来的一个人,直接把他推下去了。”
白在江:“今天下午掉到海里的人没有咱们车厢推下去的吗?”
林小希仔细想了想:“好像掉的都是我们的人,四号车厢的人早就拿完物资了,应该是回来的时候特意等在车顶想偷袭我们,我们一上去他们就准备退回去了,没怎么打架,二号车厢里也没出来过人。”
怪不得,那看来今天也不算是有什么有利收获。
“对了。”林小希像是又想起什么,担忧地看着白在江,“白大哥,你身边那位……就是那个人他……你以前跟他很熟吗?”
沉默半秒,白在江语气平常地给出回答:“不认识。怎么了?”
“那就好。”林小希点点头,然後又告诉他,“我以前见过他,在我叔叔的一本病历集册上,我叔叔是研究精神心理学的专家,那个人他的精神好像有点……”
‘笃笃’
卫生间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白在江和林小希只能将对话中止。
看了眼手环时间,都快十点了,确实进来太久。
‘笃笃’
门外又开始催促。
白在江看向林小希:“一起出去没关系吗?”
林小希摇摇头:“反正都不认识,无所谓。”
白在江点点头。
‘笃笃’
门外的人又敲了第三遍,但一直没有出声。
白在江绕过林小希去开门。
‘咔哒’
门锁被拨掉,推拉门往左侧快速弹开,刹那间,白在江感觉迎面压下来一股冷气。
看到眼前宽阔的胸膛时,白在江几乎不用抬头都知道面前这个扶着门顶的人是谁。
“晚上好啊,两位。”
低沉到有些发哑的嗓音,仿佛在门外黑暗的区域里等了很久,这让白在江後知後觉地想起刚才那三道敲门声。
总觉得他们如果再不开门……
就不会有第四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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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视唐唐一脚把门蹬飞
第19章 “我永远不会推开你”
‘哗啦’
白在江摇晃着失忆药的瓶子,打算今天晚上就把这最後两片药都吃下去。
十点的休息时间一到,魔方广播发出提醒,唐钦才慢悠悠回到了白在江身边。
“你们聊了什么?”白在江喝了口水,放下空药瓶转头看向唐钦,车厢内所有灯光倏地熄灭,疲惫了一天的旅客们准备入睡。
“你聊的什么,我就聊的什么。”唐钦语气平淡。
十几分钟前,白在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唐钦出现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发懵,唐钦就把他拨到了一边,还笑盈盈地对着林小希说有话找她谈。
然後在林小希惊恐的目光中,推拉门又关上了,白在江也差点被夹到鼻子。
因为担忧,白在江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的五分钟,林小希夺门而出,苍白着脸看了白在江一眼,他还没问什么,林小希就丢下一句“没事的,没什么”,然後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而唐钦似乎开始用卫生间了,白在江也不好意思站在门口听,于是就回来等着。
“我没聊你。”白在江缓声道,“就是谈了一些失忆药的副作用,她说她是医生,感觉吃了药之後记忆有些混乱,跟我说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唐钦没问林小希说的是哪些事,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好像比白在江这个吃了药的人还犯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放下靠背准备入睡了。
“你呢?”白在江也躺了下去,侧头盯着黑暗中唐钦模糊的轮廓。
“我也没聊你。”唐钦闭着眼简短地道,“睡觉。”
白在江:“……那晚安。”
……
再一次连服两片失忆药,白在江却感觉比第一晚要适应许多,至少他没在睡梦中感受到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意识昏昏沉沉一阵,白在江再次回到了昨天梦到的手术室内。
这一次清晰多了,手术灯光也更晃眼了。
“白先生您总算醒来了。”
一道声音响在白在江头顶,他转了转视线,看到很多黑白色的口罩、头套和防护服,每个人的防护服胸口位置都绣着一个图案,是魔方。
回忆中,白在江沙哑着嗓音开口:“你们是要非法贩卖人体器官吗。”
手术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愣了一下,有人把台面调高,让白在江坐了起来。
白在江视线微垂,看到自己四肢都被皮筋固定在了手术台上,根本动弹不得。
“白先生,请您不要紧张,您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五月二十六号我们签订过相关协议,现在的服务都是在您默认且允许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不记得。”白在江在梦里头疼地说,“二十六号……那天我在进行毕业答辩,没见过你们。”
工作人员互相对视几眼,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一会儿,有人收到指令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来了一份文件。
“本来是不该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破坏节目体验的,但看您的样子似乎有些误会,那请您查验一下这份协议吧。”
有人摁了什么开关,白在江的双手得到解放,但全身仍然有麻痹的滋味,接过那几张纸的时候频繁掉了好几次。
文件不厚,第一页就是姓名、年龄,各种简易的个人信息。
中间有一堆身体数据,似乎就是常规的体检报告。
最後几页是并不复杂的协议内容,但令白在江感到复杂的是,每一页上竟然都有他的签名,表示同意参加这场奇怪的真人秀节目。
“这不是我的字迹。”白在江喃喃道,“你们搞错了,放我回家。”
有人拿过了他手里的协议,语气非常恭敬:“不好意思啊白先生,经过核实呢,这上面的内容和签名都是您的家人代为办理的,而且您也确实出现在我们的嘉宾预备列车中,并按要求坐到了协议中提示的座位上,这也就表明您是知情且同意参与这次游戏的,而且现在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您这时候申请退出的话,那我们的相关损失可能会报得高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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