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一悬:“如果你对某个人求而不得,想必你就能对我感同身受了。”
命器顿时紧张起来,【您不要难过!】隔了一会儿命器开始咬牙切齿起来,【是谁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敢拒绝您?他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
迟一悬:“真的么?”
命器信誓旦旦,【您是帝星下凡,若在人间,便是未来的天下共主,若在天上,就是诸神之王,那人敢拒绝您,说明他有眼无珠!陛下,这种人不值得您为他伤心,请您告诉我他是谁。总有一天他会跪在地上祈求您的垂怜。】
迟一悬幽幽道:“他是……财神爷。”
命器:……
接下来,无论迟一悬怎么逗它,它都安静如鸡,仿佛忽然断网了。
而迟一悬在原地踌躇了半天,还是又转回去法器店,买了两件黄级上品法器。
想当初他还笑话宋典来混了那么多年,一件玄级法器都没有,现在得知一件黄级上品法器一千灵石起步,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笑话别人的资格。
挑挑拣拣半天,迟一悬买完东西结账,正打算开门回家的时候,“断线”了良久的命器终于又出声了,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它语气平稳道:【陛下,建议您回到朝歌之前,先改造半月峡的那条灵脉。】
迟一悬有些惊讶,“灵脉还可以改造?”
命器将自己刚才在这座仙洲城市内扫描录入的《灵脉详解》某一部分内容展开在迟一悬面前。等待迟一悬阅读完毕后,它才道,【铁笛两姐妹并未告知您灵脉的来历,而她们明明有传送阵,却不肯借用传送阵的便利离开半月峡,而宁愿冒险找外援,我想,这不止是为了守着那条灵脉。】
的确,如果灵脉比她们的性命重要,也不至于拿来做交易。这一点迟一悬之前问过她们,她们说传送阵无法支撑那么多人传送。但在问星门发现她们之前,她们明明有大把机会可以利用传送阵外出历练,毕竟那个传送阵是双向的,只要被传送人愿意,可以在固定时间内传送回来。
可是她们在对外界最好奇的年纪,没有一个离开半月峡,且对逃走不报半点希望。宁肯留在原地等着结界被问星门攻破。
说明,她们认定,有比问星门更强大的势力在追捕她们。
是三大宗,还是九大仙门?
迟一悬越想越不对,“我拿到的灵脉,该不会是个赃物吧?”
但看铁笛她们的模样,也不像心虚的样子。不过命器说得对,不管如何,都要将灵脉改造一番,确保它和原来有所区别。
命器道:【金生水,水生木。眼下就有一条合适的灵脉。】
迟一悬秒懂。
他召出传送门,将地点设在了东莱国凤城的偏僻角落里。
一落地,呼呼的大风就迎面刮来,护体灵光启动,那大风在刮到迟一悬面门之前,就被阻隔在外。
迟一悬顺手一抬,捞住不远处一个即将被刮飞的老汉。
老汉家里有人病了,今日是冒险到风最大的地方采药,在凡人朴素的认知里,凤城风越大的地方,灵气越浓郁,越有可能诞生珍贵的草药,要是能弄一株回去,卖个好价钱,就能为家人治病了。
他也的确采到了夹缝里的一株好药,然而在采药途中,他的石磨不见了!也不知是被哪个贼人给偷了!
石磨是很重要的东西,凤城附近的百姓不止拿来家用,外出时还会绑在身上,防止被风刮走。穷人买不起防风增重的符纸,用这种土办法虽然累了点,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没了石磨,老汉只能冒险回家,在绕过一段城墙后,没了挡风的建筑,他不出意料被刮飞了。
凡人身体脆弱,更何况他这把老骨头,随便撞到哪里,就是个头破血流,老汉吓得闭上了眼,可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落在平地上,还已经离开了风最大的那段路。
“难道,真有神仙?”老汉之前是隐约感觉到有人接住他的,想到自己是个受到眷顾的人,当下也不遗憾丢了石磨的事了,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而迟一悬这时候,正在和凤城地下的灵脉战斗。
不同于被主人明确用于交易的那条灵脉,凤城地下的这条灵脉虽然也没有神智,但本能地知道自己要被偷了,拼命地挣扎起来。
迟一悬倒不是打不过区区一条下品灵脉,只是他担心惊动凤城的皇室,不敢动作太大,难免有些碍手碍脚。
等他终于将这条灵脉中的木灵抽取大半,天已经黑了。
而失去了大半木灵,凤城地下的灵脉萎靡不少,凤城终日无休无止的大风也化作了浅淡的小风,以后不说大人,就连小孩子也能自在地出门了。
自然,也无法再托起港口的鲲舟了。
至于以后霸刀门的人会不会来补齐这条灵脉中的木灵,迟一悬表示十分期待,他们要是来补一次,他就偷一次,做这种事,他半点不亏心。
传送门打开,迟一悬回到了朝歌。
无名荒漠的天空也已经黑了下来。
裘平安提前得到了东家的传信,将忽然出现在朝歌附近的铁笛等三百多个半大孩子接进了朝歌。
“山谷里刚刚才安置了差不多一万人,空房子都没了,现在好多人挤一个屋呢!”
裘平安说着这些话,脸上却是半点不愁,他带着这群半大孩子来到山谷西边甲一巷第三排房子前,“这是新盖的,还没来得及打家具,委屈你们,要二三十人挤一栋屋子了。”
裘平安看得出来这群半大孩子都细皮嫩肉的,穿得也得体,不像是奴隶,也不像是寻常平民,反而更像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孩,还担心人家会看不上这些房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孩子看到这排房子都非常兴奋,上上下下跑来跑去摸来摸去,那好奇又欢喜的模样叫人看着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铁笛姐妹对单独拨给他们的这一排房子自然也非常满意,毕竟他们以前都是住山洞里,还没正式住过房子呢!
裘平安走了,五铜则带着姐妹兄弟们参观山谷内的环境,还自豪地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朋友兰兰,展示了他和兰兰一起做的买卖。
到了夜里,五铜没有回兰兰那里,而是跑到西边,打算陪自己的家人们度过在朝歌的第一个晚上。
五铜说道:“当初我来到东极洲后,一心想要回去,谁知道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坏人,一路被人卖,最后变成了人牲,还好有兰兰姐照顾,后来又遇到了仙师,姐姐们不必担心,仙师真是个好人,我仔细观察过了的。”
五铜说完没多久,外面忽然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他愣了愣,开窗往外看,就被迎面扑来的水汽打湿了面庞。
今日轮到郭千山值守,他正在台阶下擦拭斩鬼,忽然间头顶一凉,他第一时间怀疑哪只不长眼的鸟往他头上拉了一波,等接二连三的凉意浇在他头顶时,他开始怀疑一群鸟来报私仇,直到他不远处的火把被浇灭了。
郭千山惊得站起来。
“下雨了!”
夜幕中,忽然有人大喊起来。然后,激动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许多人从家里奔出来,拿出家里所有的器皿兴奋地盛接雨水。
荒漠下雨十分罕见,更何况朝歌本就缺水,如今突然有了降水,大家都担心这场雨转瞬即逝,跟宝贝黄金一样宝贝这场雨水。
石大海一家都好久没洗澡了,一边接水一边就忍不住隔着衣服开始搓泥了。
蔡婆婆祖孙将所有器皿都盛满了雨水,开始望着大雨后悔自家没有多买几只水桶。
兰兰把家里装米的木桶都倒空了用来接雨水。
陶秀丽一边接水一边冲着左邻右舍大喊,“我家烧了好多陶罐,快来买啊,多接雨水,一律打折啊!”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萧好女等龙虎帮一众人干完活刚刚歇下来,就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毕竟他们的房子是由牢房改的,本来就是镂空的。
眼看着自己这阵子辛苦攒的家当——一卷铺盖被淋了个透,萧好女一边跳脚一边骂老天也是个贱人……
这场雨从天黑下到天亮,又从天亮下到天黑,波及范围不止是朝歌,还包括朝歌方圆二十里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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