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放松了下来:“十五分钟,星舰上的武器库和防护罩撑得住。先让虫去广播安抚好乘客们的情绪——”
年长冷静的舰长话还未说完,紧闭的指控室门就被虫从外面一炮轰开,巨大的轰炸声伴随着电子烟雾器的警鸣,在繁忙的指控室里如冷水炸进油锅, 一片慌乱。
谁也没料到星舰上就会有持有武器的违法犯虫。
舰长看到被轰开的指控室门,第一时间额头青筋跳动, 在举起手的紧张环节,还不忘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上舰检查给查漏了?
十五分钟的支援速度在广阔的宇宙中算得上迅速,然而在内外打通的民用星舰,全员被控制只不过需要短短三十秒。
三十秒后,为了保证星舰上乘客的安全,舰长只能看着星盗打开了星舰舱门,无数星盗涌进。
帝国的域外存有无数为了钱财和讨取生活的星盗分子,和穷凶恶极的武装分子,或者走私犯等等。
前后者大多有固定区域,中间武装分子相对极端,往往也是大多商用星舰不愿碰上,但来者的星舰外图标显示出他们星盗的身份。
他们这艘星舰不过是一架普通的民用航舰,承载的除了虫,也并无其他,顶多是乘客随身携带的珠宝首饰有些许价值,舰长想不通被盯上的原因,他企图冷静与星盗谈判。
然而他的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对方就已然召集出所有的乘客,随后舰长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星舰上所有的雄虫阁下带走。
“等等——”
一把枪抵在了舰长脑袋上,将他嘴里呼之欲出的话顶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大着胆吐出:
“你要带雄虫阁下们到哪里去?!”
“嘘!老家伙,”一名带着面具的高大雌虫嬉笑道,他用手中拿的枪头敲了两下舰长光亮的脑门,话里半是安抚半是威胁:
“放心,只是让他们陪一程,不会伤害他们,除非——你做出小动作,比如让赶过来的军队追击我们,那我们可不保证了。”
“行了,别废话了。”
旁边同伴提醒他,示意他快走。
“怎么说?我还以为是拉尔斯那群讨厌虫的星舰,怎么让我们兴师动众对付这一架民用星舰?”
星盗群撤退,沿着地下错步密麻的航道,带着一星舰的娇贵雄虫迁跃,为首的星舰上几名雌虫交谈:
“擦,小少爷是刚刚在这个星舰上被虫坑了?所以搞这么一出来报复他们那个老家伙?这些雄虫可都是麻烦,不处理好善后,帝国军队那边可不好善终。”
“下一个迁跃点,给他们搞个飞行器,丢在附近中转点,再发个信息给他们那群帝国军队,会有雷达发现的。”
“?”雌虫摸不着脑袋,见星舰重新回到熟悉的地下航道,索性一把将脸上戴的凶怖面具揭开,丢在一旁,露出下面年轻粗犷的长相。
杜雷尔闻言瞪大眼,呼了一声:“艹,那这干嘛?我还以为利维坦那家伙要继承老大风格,抢一个雄虫回窝里过。”
这群星盗行事张狂,是在域外自由散漫惯了的,三十年前确实臭名昭著,甚至相传如今管理的老大,二十年前甚至胆大妄为到公然抢雄虫阁下事件发生。
只是近二十年来,虽依旧名声在外,但到底也是勉强遵纪守法边缘蹦跳,一副金盆洗手,甚至沦为“劫贫济富”的侠盗即视感。
今日闹这一出,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个个都开始盘算后续善后的事情。
雌虫扭过头四下看了一眼:“对了,利维坦那家伙呢?不会还和老大生气,所以搞这一出?不就玩坏了一个破星舰,不是说好去机械星看看。”
“不在这星舰里,诺,就后面,”旁边驾驶座上的雌虫咧嘴,眉眼戏谑道:
“别找了,就雄虫那一星舰。”
说着他一乐:“嘿,估计现在正忙呢。”
“忙?他忙什么?”雌虫一头雾水。
“啧,”年长点的雌虫瞥了他一眼,叼了根香烟回:“你说在雄虫窝里能忙什么?不是说利维坦那小子看中的雄虫恰好在里面,这架势,确实有当年他雌父们的样子。”
雌虫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恨不得此刻身呆在后面的星舰上。
利维坦那家伙追雌虫?实在无法想出那个一副天下我最大的直雌虫狂样,会做出伏小做低哄追雄虫的事情。
雌虫想要看笑话的担忧主角,此时处境确实并非好受。
在雄虫被困的星舰舱中央厅内,一群睡到一半遭受飞来横祸的帝国尊贵雄虫阁下们,正惊慌失措抱成一团。
利维坦的耳朵都快要被这群娇贵的菟丝花生物尖叫吵炸,耳膜里仿佛只剩下过度噪音污染后遗留的连绵不断耳鸣声。
他不耐烦地点了点脚尖,使出他曾经在对敌时百试不厌的办法,举手对天威胁性的连开了两枪。
“砰砰——”
两下枪声如平地惊雷,陡然在厅内炸开。
这两声枪响过后,利维坦轻咳了两下嗓子,心想这群胆比兔小的雄虫们不要吓得变成乖乖兔,正准备说话。
谁料他的嘴还未张,“哗”的一声,宛如暴雨遇见泥石流,山洪爆发,中央厅内先是一片死亡的安静,随后两秒后,以百倍的声贝哭叫闹开!
这群帝国娇贵的雄虫阁下,被两声分不清身份的歹徒枪声吓坏了胆,然而他们不比杏核仁大的脑袋,丝毫不会顾忌身处的危险环境,担忧更加惹恼对方,又吵又哭的更凶了。
哭声伴随着吓破胆的尖叫,一度要把这架星舰的舱顶掀开!
利维坦面具下的脸色一僵。
耳麦里已经有雌虫头疼地开始催促他,让他自己搞出的麻烦,快想办法解局。
距离计划的中转点马上就要抵达,坐标已经提前发给后面追踪的军队,星盗群里都是喜欢刺激的雌虫,愿意陪他玩这一出惊险躲猫猫,但可不想面对雄虫们的“温柔乡”。
利维坦努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凶怖的面具下嗓子都快吼哑,也奈何不住他一虫的声音,很快如水滴汇流,淹没在一屋子雄虫的哭叫声中。
甚至有雄虫嫌他太吵,以更高声贝顶了回来,反正都小命不保,临死前哭几声还要被说,帝国哪有这种委屈!
生生将利维坦一嗓子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无法下咽。
“不是,乖乖,帝国的雄虫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简直比我们星盗里的还辣?”
耳麦里众虫讨论。
利维坦的额头突突直跳,他眉头一挑,语气不善打断了这群看热闹的虫:
“别叽歪了!想个办法。”
“小少爷,这绑.架不是你实施的吗?我们就是个打手,没有办法。”
“是啊是啊,反正这里雄虫挺多的,要我说不行你全给带回去算了,慢慢接触多挑几个,反正烂摊子有老大他们处理。”
耳麦里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嘻嘻哈哈打趣的。
利维坦气急败坏,恨不得现场不表演一把不敬长辈的大逆不道戏,攥着手.枪的手指捏的嘎吱作响,眼看距离计划的中转点越来越近。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也不顾这场声势浩大的劫徒戏份,颇有雷声大雨点小的喜剧结局效果。
“你们不会死,帝国的军队已经追上来。”
先前他喊安静,雄虫们如同耳聋,一个也听不清,如今他这句话不过是平着嗓子说出,这群身娇体软的雄虫们,却瞬间又听觉灵敏,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他说真的假的?我们要得救了?”这是眼里还冒着泪花,一看就单纯好骗的。
“哼,果然是一群不懂见识的野蛮星盗,这下子知道了帝国军队的厉害了吧!”这是瞬间狐仗虎威的,雄虫阁下瞪着哭的通红的眼,气势汹汹怒道:
“快给我们放了!听到没!”
对着满屋终于安静下来的娇贵帝国花雄虫们,利维坦顿了顿,在雄虫们越发嚣张的气势中,声音一转,故作恶人姿态,恐吓说:
“本来你们都可以安全,我们这次带上你们,也只不过是为了甩开帝国军队,谁想到都提前打过招呼,那群虫还敢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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