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泽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要不是出了大黑哥这遭事,他才不会暴露自己,更不会接近官方。
老人的赞赏, 他受之有愧, 根本没敢应话。
老人眼神包容,很慎重地说:“方文泽同志,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华夏,绝对不会容忍神教组织的存在。”
闻言,方文泽微怔,心脏仿佛停滞了几秒。
老人定定地注视着他:“你今年18岁,月牙儿12岁,在你们还没有出生时,那个组织便已经存在,许多人被他们洗脑,疯了、死了。”
老人并没有详细说明,但短短一句话,就让他眼中流露出沉痛之色。
他叹了口气:“费了很大的兵力,我们华夏才压制下它,保证国民安定。原以为,它已经在华夏境内拔除了,没想到,野草生生不息。”
方文泽张了张口,有些无措:“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些……”
闻言,老人像是才回过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所以,我要感谢小同志能告诉我们,华夏还有神教组织存在。”
刚开始,老人叫他孩子,是个年长者对小辈很亲昵的称呼。
现在却称呼他为同志,倒让方文泽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面对国家。
方文泽有所求。
他原本就不打算隐瞒,但心中忐忑,并没有决定一口气全盘托出。
但老人的声音沉重而有力量,那些网上都查不到、又没有详细说出的过去,方文泽没有了解,都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方文泽深深吸了口气。
他决定一口气全盘托出。
这或许不是个聪明的决定,但他本就不是个聪明人。
方文泽收回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中的汗,不需要对面的老人和宋承飞寻问,主动说起自己和大黑哥的经历:“大半年前,我和大黑哥加入了那个神教组织……”
那个时候,月牙的怪病已经无药可医。
别说市里的医院,连京城的大医院,大黑都带着月牙看过,但是查不出病症,多是开些止痛、镇定的药。
但半年前,连止痛药也没用了。
月牙像是被吸了精气,身体快速衰败,连床都没办法下,一天24小时,每分每秒都是巨痛。
活着就是受罪!
大黑哥也跟着整宿睡不着觉,想抽烟也没敢花钱,只能背着人红了眼。有好几次,在深夜,大黑哥没控制住情绪,迷茫地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的努力,让月牙活得那么痛苦,是对月牙好,还是在折磨月牙呢?
大黑哥那个时候已经在自我怀疑。
方文泽也给不出个答案。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始寻求玄学的办法,无意间加入了那个神秘组织。
没有人蛊惑,只为了月牙的救命药!
月牙听着,已经低下头,默默掉眼泪。哭得无声无息,只有偶尔擦眼睛的动作,才能看出她在哭。
方文泽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往下说。
“林县附近都是山,有很多山神庙,我记得是在一座叫矮风坡的山头,在背风处有座小庙,不知道供奉的是谁,但香火还不错。我和大黑哥就去那里求神拜佛。”
“那时还是冬天,风很大,天黑的很早。我和大黑哥是下午去的,到那座庙六点不到,但天已经半暗了,我们本来打算烧个香赶紧离开,没想到,进了庙,却撞上了一伙带着面具的人。”
方文泽说得很细。
说到这里,宋承飞才适时地问:“面具?看不见真容?”
方文泽点点头:“戴着纯白的面具,只露出眼睛,身上穿着从头罩到脚的黑斗篷。”
宋承飞:……
这打扮不是中二病,就是坏分子。
而且还是一伙这样打扮的人,也就是最少有10个?遇到这样的人,方文泽和大黑不是赶紧跑路,而是直接加入进去,就……
宋承飞心中颇有些一言难尽,但他神色没有变化,而是继续倾听。
方文泽现在想到那场面,更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皱起眉:“那些人……感觉很不好惹,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但是,见到那群人那一刹那,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当时他和大黑哥都觉得,他们为小妹找的“玄学”就在这!
所以,他和大黑哥没有扭头就跑,反而说出了诉求——求药。
能治好小妹月牙怪病的药!
宋承飞:“你们得到了药?”
方文泽用力点头:“给了!一颗丹药。”
“赠丹的人,在那伙人里面地位好像很高,他长得高,有斗篷看不出胖瘦,不过,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香味,像木头野草一样的涩味。”
说完,方文泽顿了下继续道:“那时,小妹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清醒的时候很少,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直接把丹药给小妹吃了。”
结果,当然是小妹醒了!
她活下去的那口气吊住了!
方文泽和大黑哥也理所应当地加入了组织。
他们开始是怀着期待去的,只不过……
宋承飞看出方文泽迟疑的表情,他等了等,轻声问:“加入组织后,你们都做了什么?”
方文泽沉默了几秒,心情低落:“其实,大黑哥一直不愿意让我跟着加入组织,所以,加入后,只有大黑哥进了微信群。”
“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人分管,管理人被称作长老,没有名字,都是按地区称呼。”
“比如,隶属春阳市的县、镇、村的成员,都由春阳市管理,管理人就叫作春阳长老。”
“每次有任务,长老就会在群里发布,由成员接收,完成后就有奖励。大黑哥就是靠这个,换取小妹的救命丹。”
方文泽抿了下唇:“那些任务,大黑哥很少让我接触,但我盯的紧,还是知道一些。”
闻言,老人和宋承飞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方文泽所说的可太重要了!
以前华夏清除“神教组织”,也想知道那个组织的来历,目的,但是很可惜,那个组织不知道为什么口很严。
他们知之甚少。
方文泽倒没发现他们迫切的心情,只拧着眉思索,慢慢说出一些知道的任务:“我所知道的任务,有的是转交东西,也有将某种物品安放在某个位置,位置一般都是保密的,东西物品也不能看。”
“大黑哥接的大多就是这种小任务,其它的……”
方文泽很努力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一件事:“其它的任务我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件事,和组织里的任务有关。”
“411宝山市长河大桥坍塌事件。”
老人和宋承飞脸色大变:“那座大桥……他们怎么敢!”
宝山市不是一线城市,却是旅游旺城。
长河大桥是座有近两百年的大桥,有文化价值,同时也很坚固,车辆也还在通行。
长河大桥坍塌发生在半夜,车辆少。
几乎是一觉醒来,一座大桥就没了!
如果只是这样,老人和宋承飞不会记忆尤新,方文泽也不会想起来。
它最大的变故是,长河大桥坍塌,引起侧方一座山体崩塌滑坡。那座山下是个沿江小区,全部被山体掩埋!
有人在睡梦中就死了。
那是相当惨烈的事件,天没亮就上了热搜,最痛苦的是,他们根本查不出长河大桥坍塌的原因。
他们没有想到,在方文泽口中听说了。
方文泽也心情沉重。
当时他在网上看到的时候,还跟着发过蜡烛祈福。
那时他一无所知,也是刚刚为了讲解的更加细致,方文泽努力回忆,才猛然发现,大黑哥看到那条新闻时,脸色十分难看,之后更是严防死守,阻止他接触组织,甚至明里暗里告诉他,组织非善类。
现在想来,方文泽对组织的态度、印象,所知的事情,都来自于大黑哥。
老人和宋承飞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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