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门,是一个种满花草树木的大庭院,远处的树荫下坐着几个老大爷下象棋。
还有护工推着行动不便的老人出来遛弯,老头老太太步路蹒跚的散步,也有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凑在一起搓麻将,打纸牌,看起来退休后的老年生活悠闲惬意。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提醒道:“禾老板,我先带你去餐厅里用餐。”
禾晔淡淡嗯了声,跟着他去了养老院的护工餐厅。
餐厅是自己拿着餐盘点餐,橱窗里的人帮忙打饭,工作人员给了禾晔一个工作证,以及提示卡。
这张工作证可以在养老院里面通行,就餐、住宿等等。
禾晔用工作证打了饭,安静吃完,便根据提示卡上说的,去了养老院2号楼。
养老院总共三座楼,其中一楼有连通的过道。
一楼基本是娱乐区,什么棋牌室,钢琴室、聊天角、康复训练室等等
二楼往上,是老人的居住室,有配药室、公共浴室、护理站、公共起居厅、配餐间、清洁间等等。
禾晔正站在楼层示意图前查看,看到这栋楼总共7层。
每层差不多12间住房,其中3、5楼是家庭式房间,一层有6个房间可以住两位老人,像家里一样,有单独的浴室、洗手间、客厅等等,不需要与其他人公用厕所、浴室。
其他楼层则是三人间,洗澡、上厕所需要去公共区域。
禾晔看完楼层图,有了大致了解,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提示卡上也没说明,工作人员只安排了他的餐食,却没交代他的住宿,直到跟拍的摄影小声提醒:“禾老板,你可以四处看看。”
禾晔回想起导演交代的任务,说这养老院里总有老人在睡梦中去世。
那他的确可以四处走走,或许能从这些老人口中得到什么有效线索。
第157章 第 157 章
禾晔从2号楼里出来后, 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最后选择站在了树荫下六个围在一起打纸牌的老人身旁。
六个人打纸牌,禾晔看不懂, 甚至连六个老太太的闲聊天,他都听不懂。
“……”
听不懂方言, 这是禾晔没想到的。
这因为他长相太出众, 老太太们还是很快注意到了他,开始主动搭话。
可惜,除了帅哥这个称呼外,后面的话禾晔一句没听懂。
可能是看出他眼底的迷茫,一个稍年轻点的短发老太太用普通话问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禾晔:“嗯。”
老太太开始热情地帮他翻译,指着刚刚说话的老太太,解释道:“她问你, 是不是电视台的记者,问你们在拍什么?”
禾晔身边跟着一个摄像大哥,因此吸引了不少老人的注意。
禾晔应答道:“不是记者, 我们在拍综艺。”
短发老太太好奇道:“什么综艺啊?”
禾晔:“灵异综艺。”
“啊!”短发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神色:“灵异综艺!”
禾晔:“嗯。”
短发老太太用方言说给其他五人听。
六个老人听完, 神色不一,有镇定自若的, 也有满脸惊惧的,还有淡然处之的。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老太太问了一句。
短发老太太帮忙翻译:“她问你,是不是听说了我们这里的事情。”
禾晔:“听过几句。”
也就导演韩烁在观察室里说的那些。
他主动搭话:“老奶奶, 你们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他这么一问, 瞬间打开了老太太们的话匣子,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禾晔说起来, 最后由短发老太太帮忙解释翻译。
大致意思是说,从上个月中旬开始, 他们养老院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总有老人在睡梦中离世。
其中逝世的几个老人,生前身体都很健康。
“我记得一周前去世的老李,身体一直很好,人也总是乐呵呵的,他去世的头一天还跟人搓麻将来着,啧啧啧,真是世事无常啊,唉。”
“是呀,之前605有个老宋,那老太太的脾气不太好,跟我们打牌的时候,总是抱怨儿媳妇不好,儿子太听老婆话之类的,因为她总是找儿媳妇的麻烦,就被儿子送来了养老院里,她临终前还给儿子打电话呢,问对方能不能接她回去住,但被儿子给拒绝了。”
“我看她去世的时候,儿媳都不怎么哭,可见是真的离心了。”
“唉,要我说呀,老宋这人也真是看不明白,明显家里是儿媳妇说得算,一大把年纪了,还非这么要强,都被送到这里来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一直念叨着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儿子娶她之类的话。”
“怎么说呢,老宋这人年轻的时候当家当习惯了,之前她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老头被她欺负的话都不敢说……”
话题被她们越聊越偏,眼看就要转移到逝者家事上,禾晔不得不出声阻拦:“从上个月中旬开始,这养老院里去世几个人了?”
“七八个了吧。”
“不对,有双数了,我记得前天晚上还走了一个呢。”
“有了有了,估计十个左右吧。”
有个消息不太灵通的老太太问:“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走这么多人了?”
“是呀,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退钱跑路呀。”
一个满脸皱眉,三角眼,长瘦脸的老太太转头看向远处,叹气道:“最近咱院里的确有不少人都搬走了。”
她感叹完,问其中一个老太太:“老王,你儿子不是也说要来接你吗?”
被叫老王的老太太点头,眉眼间多了几分自豪:“是呀,不过要等周末,工作日他比较忙。”
说完她又问:“你们呢,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其中有四个人摇头:“不搬,在这儿住的好好的,搬它干啥,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还能怕死。”
“就是,我孤寡老人一个,来养老院就是为了享福的,房子也给租出去了,现在搬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呀,当初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连个孩子都不要,真是……”
她话未说完,被另一个老太太出声制止:“行了,该你出牌了。”
禾晔继续追问:“这十个人去世前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都是毫无征兆的,头天该锻炼锻炼,该打牌打牌,有说有笑的,结果一觉醒来就没气了,晚上也没什么动静。”
禾晔听完倒是惊奇了。
之前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些人在睡梦中去世,但也不可能全都集中在一起,还是同一种死法。
地府可没有kpi的指标。
之后,禾晔又问了几个事情,从中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去世的这十个老人,似乎与家庭的关系都很一般。
像那个宋老太太,与儿媳妇不合,被儿子送来养老院。
一周前的老李,几个儿子都不想赡养,凑钱把他送了进来。
还有其他几个老人,也都是跟家里儿子关系一般,听说其中有两个老人,子女已经一两年没过来看过他们了,连养老院的钱都是老人靠退休工资和存款自己交的。
最后子女过来领尸体的时候,哭都没哭一声,只忙着质问养老院里的护工,为什么老人走的这么突然,非要讨个说法,摆明了是想讹钱。
禾晔听完,有了思量,他又尝试着问了老太太们几个问题,发现她们都是一知半解的,其中了解较深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问题。
他见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了,便起身离开。
之后,他又去了下象棋的老大爷那儿,也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
不到一个月里,养老院里已经去世十个左右的老人,其中有个老大爷还是旁观者。
一周前去世的老李,就跟他住一个房间。
他说:“老李头走的前一晚,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三个人还各自坐在床上看新闻联播,讨论国际形式,之后老李说困了,我们就各自睡觉了,临睡前我还听到他打鼾的声音,早上起来,护工过来打扫卫生,见他躺在床上没去吃饭,就想叫醒他,结果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一摸才发现老李的身体都凉了,也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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