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棕发的小女孩都让他想起爱丽丝,她们甚至不必有棕色头发。这个姑娘笑起来像她,那个女孩蹦跳的样子像她,她们像爱丽丝一样牵着亲长的手,欢笑,撅嘴,奶声奶气地说话,肖恩握紧拳头幻想手心里的小手。他绝望地看着她们的笑脸,半小时后警察带走了他,有家长报警可疑人物町着他们的孩子。
肖恩努力解释,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甚至对那些陌生人说起他的生育和他的爱丽丝,企图利用伤疤和回忆来脱罪,都说了他不是什么有原则的高尚母亲。可惜这栖牲屁用没有,“哦,是吗?”警官轻蔑地扫了一眼他的脚环。
肖恩被关了一晚上,惩罚并不严重,严格说不是处罚只是警告,对那些老惯犯来说还是包吃包住一晚的好事。警官先生很乐意给行为可疑的社会渣滓多点麻烦,于是肖恩的记录上多了一笔,从此他失去了领取补助金的资格。
他争论,可一切程序合法合理,没人动用私刑。许多社会精英和良好公民相信,故态复萌的罪犯没有得到第二次机会的资格,对于有前科的穷人,疑罪从有才是恰当原侧。大家心照不宣:即便其中有人蒙受冤屈,那也是少数的可接受的代价。不得不付出的栖牲,社会进步的代价,更伟大利益面前的阴影,微不足道的损耗,这些宏大的词汇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听起来那么正确合理又轻描淡写。
存款(假如床板下的那几张钱也能这么称呼的话)不足以交下个月的房租,肖恩拿出大部分,去了酒吧。他花的钱买不了过去半杯鸡尾酒,好在等价的廉价酒水已经够将他灌得烂醉。
父亲是个酒鬼,肖恩讨厌酒鬼,过去应酬或取乐时他都很少喝醉。但喝醉有时感觉很好,劣质酒精在脑子里摇晃的声音很棒,一切都变得轻飘飘,变得无关紧要,永无止尽的质问停下了。一切都很好,直到肖恩第二天醒来,在不认识的床上,和陌生alpha躺在一起,屁股里有精液漏出来。他头痛欲裂,花了几分钟才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肖恩的胃又开始抗议,在吐出来之前,他首先揍了对方。
“操!你发什么疯?”那个alpha骂骂咧咧,捂着流血的鼻子还手,
“你自己凑过来的!装腔作势,你当自己多漂亮么?”
肖恩对昨晚毫无印象,有一些破碎的画面,毫无同意的记忆一可也没有拒绝的记忆。
“她是自愿的”,遥远的法庭传来律师的回声。没有动用暴力,自愿去他家小酌(她自找的),当事人相信她清醒自愿地允许了事情的发生,不能因为事后改变主意就诬陷一位正派绅土,是吧。不是强奸,年轻的肖恩说。酒后乱性,风流韵事,无伤大雅,现在的肖恩也不该感觉这么不舒服,他不应该为此和人难看地厮打,不该为此几天几天失眠。
然后,你猜怎么着,之后好几天,肖恩不再哈欠连天、发冷发热,他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alpha信息素成瘾。
一些多次怀孕的单身omega身上可能发生这种事,没有固定alphal陪伴,给自己用了太多alpha信息素结果对此上瘾。它比其他毒品成瘾更不光彩,像艾滋病一样代表了更多东西:淫荡滥交,不自重自爱,不负责任地多次怀孕,贪图享受又缺乏自制力地滥用药物,像色情小说里的婊子样对alpha信息素上瘾,完全自找的。什么样的omegas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都是监狱的错,肖恩满怀恨意地想。他开始计划起诉监狱,然后,起诉开始后会发生的事情在他脑中闪过:蜂拥而至的媒体,宛如冲向落水斑马的食人鱼群:狱方推御责任的方式,舆论战,他们耗得起;人们兴奋地观赏闹剧的样子……他几乎在想象中瑟缩。肖恩知道这事会怎么发生,当他站在庞然大物的那一边,他看过很多小人物眼中的光消耗殆尽,过程痛苦又漫长,胜过新的刑期,只留下一地狼藉。他想象了一下媒体女王的脸,“我很遗憾我过去的alphas强奸犯目前对alpha信息素上瘾”, 变成了离不开alpha的婊子 ——够了,已经够了。
发现问题是好事,只当自己得了慢性病就好。需要药,需要信息素……
alpha信息素是处方药,需要拿omega科医生开的单子去买,更别说肖恩需要的版本浓度高到稍做处理能当针对omega的迷奸药。
“这东西可不好弄。”药贩子讲,“不像omega信息素,那群婊子拿来当香水和春药吸引客人,多少人会买alpha信息素啊?给我这个数,最少了,不然你自个儿想办法。”
他对着肖恩下流地挺了挺胯。
没错,alpha信息素受众太少,只有那些滥用药物的单亲妈妈会买在他们还有钱的时候。如果没有钱,前面说了,对alpha上瘾的娼妓是常见色情作品题材。总会有人愿意免费提供信息素,不挑嘴的alpha到处都是。
最后肖恩戴上兜帽和口罩,低着头走进全市唯一家会给义诊对象开信息素的公益诊所。亚当斯诊所,Dr.索菲亚·亚当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献身于公益事业十多年的大好人,诊所的主治医师和负责人。肖恩与大堂里的医护人员照片面面相觑,他见鬼似的瞪着那头明艳的红发,记起年轻的肖恩如何扯着它,说:“嘘,别动,宝贝儿,你还想毕业吗?”
他落荒而逃。
此时的场景应当配上暴雨与阴云,伴随着主人公走遍城市的蒙太奇。可惜天色不好也不坏,肖恩没跑出几里地,便因为再次涌上的虚脱感瘫坐在石阶上。他的后背全是汗,面前的旧墙壁上满是污迹,参杂着脏话、中指和生殖器的涂鸦。太阳一点点跌落,有人走过来,打量了肖恩几眼,问:“多少钱?”
他应该感觉冒犯,却只觉得荒诞。被阴影吞没的小道,不远处黏在地上的口香糖,墙角传来的尿骚味,全都带来一股超现实感。他的头抽痛,嘴巴很干,肖恩舔了舔嘴唇,听见自己笑起来:“你看着办吧,开业大酬宾。”
人类的适应力多么强啊。
他很快知道了手活需要多少,几刀吸一次屌,多少钱干一次屁股。他用脸上的一拳和后背的几脚学到了自己应该去哪里,要跟哪些人打过招呼才不会惹麻烦,哪里的皮条客抽成最少。生意不错,肖恩到底有着不错的本钱,不像过去那样光鲜亮丽,但依然有吸引力。像一辆抛在垃圾场的、二十年前风靡一时的车,用旧了,漆皮斑驳,皮椅磨损,可终归曾是辆售价高昂的好车,你若在旧车市场发现这样一辆,总要去开上一场。
“你看起来不像会做这个的人。”有时人们对他说。在事后。
戴着的电子脚环意外变成了卖点,让嫖娼都高尚起来。
“干小孩的死恋童癖,尝尝苦头!”他们咒骂,把满腔正义感往他屁股里戳。17岁或7岁,自愿或不自愿,没有解释的必要,没人真的在乎,反正在场子里没人能不付钱(这就是为什么需要一个皮条客),这就够了。
免不了挨打,肖恩身上到处都是生育痕迹,那个理论怎么说的来着,破窗效应,被拆封的东西总是引诱人做出更多,暗示你并非首恶,悄声说对方承受得住。他的信息素不像alpha,不够omega,也不如beta那样可以忽略,对alpha既有吸引力又充满挑衅,性和暴力如同一对连体婴,永远相携而来,时常互相转化。alpha是最糟糕的,也有beta和omega,肖恩第一次认识到暴力并非alpha的专利。另外两个性别可以一样恐怖,只要给他们机会。
有个beta,往肖恩屁股里塞进一整只手,手腕没入,像检查一头牛。他摸索到生殖腔,握拳捶打腹腔直到悄恩口吐白沫,挣扎着爬去按铃求救,被阻止的嫖客多付了几张钞票,皮条客拿走了一半。此后肖恩断断续续流了一天血,一个alpha以为是自己弄出来的,多给了他十块钱,奖励他像个处子。有个omega,用飞机杯给他榨精几小时,还拿细绳绑住他的阴茎根部,骑到那玩意发紫,那之后肖恩很难彻底硬起来。来嫖娼的什么人都有。
冬天肖恩遇到个一直哆嗦的omega,这人闻到alpha就诨身发抖,但执意要买他一晚。他把肖恩的手绑在背后,打结的技术很差,保持绳子呆在那儿比挣脱还难。肖恩尽力保持静止,让那个男孩骑他。两个人搞了十多分钟,客人全程没硬,完事时呼吸急促,泪流满面,他眼睛里有某种肖恩熟悉的东西。有时候你只是需要做点什么,来相信自己还是身体的主人。
上一篇:可爱幼崽团宠指南[星际]
下一篇:杀穿副本后,我在规则里养大邪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