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开始在警官先生分明的腹肌上摩擦性器,晃动腰肢同时能让对方的阴茎在他股间抽插。他感觉不够又感觉太多,高潮像海浪崩塌,淹得肖恩喘不上气。他们的结压着彼此,丹尼尔紧紧抱着他的腰,满足地叹息。警官先生的额头顶着肖恩的肩膀,毛茸茸的头发瘙得皮肤发痒,时间变成融化拉长的胶,时钟失去了刻度。
“这太好了。”丹尼尔口齿不清地说,“谢谢你。”
他说“谢谢你”,肖恩想,脑子里响起一串歇斯底里的笑声。他的喉咙堵住了,胸口胀痛,肺叶发沉。
“你还好吗?”丹尼尔突然说。
他看起来有些担心,肖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终于感觉到脸上的水痕,不是口水或汗。
“爽得。”肖恩含混地说。他吸了鼻子,眼睛刺痛,呼吸困难,好像有人踩着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此一阵丢脸。
“热死了。”肖恩嘟囔,把丹尼尔推开,低头走进浴室。
他一时无法忍受有谁看到他的脸,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脸。他拧开水龙头,浑身颤抖,因为胸口怪异的温暖,而非他熟悉的那种将骨头和肠胃冻结的寒意。多奇怪,他感到暖和却抖成一团,泪流不止,不是在流泪而是在哭,如果不控制一下,肖恩会开始抽泣。
或许因为上一次和不把他当垃圾的人上床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搞不好在警官先生出生前。天哪,丹尼尔甚至没插入他。寒夜里的一点暖意感觉像烧伤,让肖恩害怕。
他把水开到最大,背靠着浴室瓷砖滑到地上,抱住膝盖,借着水声埋头哭了一小会儿。他花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了抽噎,用力搓搓脸,镜子里的人浑身发红,看起来只是被热水烫的,很好。肖恩深呼吸,慢慢地吸气,吐气,平复完呼吸才出去。坐在床上的丹尼尔立刻拾起头,脸上混合着担忧和一点期待。肖恩不敢多想。
“谢谢你的浴室。”他咕哝,去拿衣服裤子。丹尼尔问:“你要走了吗?”
肖恩耸耸肩。
丹尼尔说:“我送你吧?”
“不了谢谢。”肖恩说,甚至露出一个厚颜无耻的笑容,“有地方要去,有事情要忙,你知道的。”
他说完便在心里瑟缩了一下,在丹尼尔失落的点头中落荒而逃。
又在说什么鬼话,肖恩想揍自己一拳。这种习惯性的恶劣表演已经快成为本能,他就喜欢招惹像模像样的alpha,希望他们忍无可忍地露出一个alpha的样子,好说一声“果然”。但不是现在,时机不恰当,此刻肖恩一点也受不了他可能招致的反应。他意识到,倘若丹尼尔真的如他所愿表现得“像个alpha”,都不用动手,一声羞辱就足以让他分崩离析。
肖恩打了个寒战,仿佛发现自己与一枚子弹擦身而过。
不可理喻,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软弱到这个地步。像被剥了一层皮,神经裸露在外,而他给了丹尼尔一把刀。授人以柄。警官先生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勉强拼好的部分摔成碎片,万幸丹尼尔是个好人,并不残酷。
不像肖恩。
肖恩停下脚步。
迟来的顿悟如一列火车从他身上碾过,他突然理解了。
“精神操纵”,“心理虐待”,多么滑稽的罪名!只有傻瓜才会被骗,贪心的人自愿上钩,他们活该。情侣都会吵架,让人伤心才不是罪行,肖恩还为自己不是首富伤心呢,他起诉金融系统了吗?他们想要礼物和甜言蜜语,肖恩给他们,难道这不是各取所需吗?
不。
肖恩突然理解了他们的心情,理解了那些在他哄骗下对他敞开的人,飞蛾扑火般被虚假的善意吸引的人,把他当成救命稻草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自己开脱,不是强奸,他们是自愿的。好吧他们不是自愿的。这很糟糕,这是强奸,我是个该死的强奸犯,但情感虐待这是什么狗屁指控,虐待的定义被夸大了,我依然受了冤屈……他没有。
他背叛了他们,利用了他们,诱捕他们又弃之如敝屣。他伤害他们只为证明自己可以,或者干脆毫不在意。肖恩想起法庭上受害者们的眼睛,一些愤怒,一些畏惧,一些只想摆脱的痛苦与不愿相信的绝望。肖恩想起那些眼泪,在他冷酷的眼中,只是情绪不稳与瞎矫情。
“omega总是这样”。
假如他是他们,假如丹尼尔是他的话……
他蹲下来,开始发抖,心脏变成石头,冷汗顺着后背流淌。不是,不止是后怕,是负罪感。终于,肖恩知道他做了什么。
终于,当恩再也不能否认了。
第12章
这一天肖恩彻夜未眠,第二天他去了网吧,查找格林案受害人的信息。
有一些跟踪报道,在肖恩刚出狱那阵子,媒体女王牵线,匿名采访了过去的受害者们。一些人拒绝采访,不想被打扰普通生活(他们过着普通生活);一些人坦诚自己接受了数年治疗,终于能再度前行。没有匿名的除了媒体女王本人,还有索菲亚·亚当斯,那名致力于社会公益的心理医生借机宣传了自己的诊所,她欢迎遭受侵害与深陷有毒关系的人。赛门·怀特,名声很好的王牌律师,广受赞誉,人们说他为受害者寻求公正。所有人都活着。
肖恩松了口气又为此感到一阵羞耻,他啃着指甲,思索着要不要寄道歉信或钱。当初的赔偿让他倾家荡产,大头给了金融诈骗受害者,不过给其他受害者的钱也远比他现在能拿出的多。知道肖恩现在一团糟会让他们解恨吗?换位思考,假如是肖恩,假如他有朝一日还能过上普通的生活,他只希望所有给过他痛苦的人离他远点。
按照媒体女王的话说:二十年前踩过狗屎就够倒霉了,难道为了证明自己越过了这个坎儿,你还要特地回去找陈年狗屎一观?
最后肖恩去了亚当斯诊所,前台护士问他有预约吗,肖恩说“我是肖恩·格林”。护士看了他几眼,把名字和脸对上了号(感谢媒体女王对他知名度的贡献)。多亏肖恩看起来十分糟糕,她只是面露惊异,没有呼叫保安。
“如果亚当斯医生愿意见我的话,我希望能见见她。”肖恩说,
“如果不,请告诉她我很抱歉。”
护士招手叫同事过来替班,自己转头走进诊室。过了一会儿她回来,说亚当斯医生愿意在午休时见他,也就是大约两小时后。肖恩在候诊室坐了两小时,看着瘾君子、娼妓和流浪汉进进出出。终于到了时间,他走向护士指明的诊室,看见索菲亚·亚当斯,正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她看起来很精神,很专业,有股让人想对她倾诉的气质,介于邻家大姐姐和接受告解的修女之间。那一头红发束在脑后,以前是这个发型吗?肖恩不记得,他也想不起年轻索菲亚的神态,可能过去从未注意过。你会注意猎物有怎样华美的皮毛,不会关心对方神色如何。
“亚当斯医生。”他说,关上门,站在门口。
“请坐吧!”索菲亚拾头看了他一眼,“格林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有一会儿肖恩不确定这是不是句讽刺,然后他决定讽刺或陈述都无关紧要。他只是按照计划开口:“我是来道歉的,虽然迟了很久。对不起。我很抱歉伤害了你。”
语言苍白又无力,听起来多轻巧呀,可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肖恩懂得怎么否认,狡辩,转移话题,推卸责任,没学过怎么道歉。道歉有什么用?道歉等于承认错误,领取罪责,等于供认自身理亏,给别人惩罚你的理由。他很早就知道,与其让父亲得到一个新的举起皮带的正义借口,不如绞尽脑汁撒谎,那还有机会不挨打呢。
肖恩生硬地说:“我并不是来乞求原谅,只是希望能……”
“只希望能让你知道”?多么傲慢。
“只希望能表达我的歉意”?何等官方通稿,听起来更糟糕。 都是废话。 年轻的肖恩说, 你想听什么回答?“知道了”,“滚出去”?“知道了,现在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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