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录像对面发出不知男女的嘻嘻笑声,然后传出一道女声:“进化……我们是进化的选民。”
紧接着,通讯中断,全员面色难看。
开什么玩笑,异变升级化才几天,居然就有一个区沦陷了!
那可是一个区!而且还是沦陷在新型精神病手里!
“呵呵,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一场力量的竞争,一场遍及全人类、史无前例的丑恶竞争!”
厉齐对卯区的沦陷好像早已知晓。
“你……”老者身体一晃,原地摔了一跤。
参谋室一片死寂,绝望统治全场。
就在助手几乎窒息时,老者突然抬头,暴露出扭曲的嘴脸,质问厉齐:“到底怎样才能保全子区,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吐出来!”
“呵呵……”厉齐眯了眯眼。
“精神病当然是要找……”
-
噩梦游戏中。
纠结于“压制”与“解放”的希思想起了医生给他的治疗方案。
那就是——写。
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亲眼看着“自己”在眼下显露,然后熟悉它,习惯它。
要言之,面对“自己”。
哪怕它可能灭绝人性,是一只史无前例的怪物。
“写……面对,是我每天都在重复训练的事情。”
希思抬起视线,“是的,光是压制它,我不可能赢。”
他紧抓着匕首的手逐渐放松,随即全身的神经也放松了。
【要么疯狂,要么死亡】
“我要……驾驭疯狂!”
几乎是同一瞬,鬼树感知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第4章
最初暴涨的是速度,这个人类几乎是一瞬就消失了,随即发生的则是扑面而来的巨大冲击。
突然爆发的压制性力量瞬间销毁了它的防护波,连带触手构成的网,接着就刺穿了它的核心。
没有任何悬念。在旁看来,它就好像被一道过于强悍的黑色闪电瞬间劈死了,根本无法反抗远远凌驾于自身的暴力。
这一瞬后,黑血喷溅于整个洞穴,藤蔓与肢体乱飞,碎成无数肉末。
希思捡起两把匕首,在血雨中缓缓松了口气,放低的眼眸掩着阴影,表情却是他并非察觉的诡异,嘴角做出微笑弧度。
那个状态下的他,总是会被一种原始的混乱冲动所影响,想要破坏、杀戮、摧毁眼前的一切。
【不过是一颗树而已】
【这地方跟动物园没区别,看可以,玩却没意思,没有手感】
希思内心的“它”在鄙视鬼树,认为噩梦游戏不过如此。
“它”喜怒无常、混乱、冷漠、傲慢……性情无法用人类常见的人格概论,独立于社会之外,跟人类完全不像一种生物。
刚刚与“它”同步了几秒,希思更是能体会到“它”的内在癫狂,深不可测,没有尽头。
“但是……”他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必须得控制住它,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是的,用我的理智来驱动我的精神。”他能感觉到,虽然刚刚的同步率最多不过1%,但至少算是进步了。
感受到洒落的黑血粘在衣服上,希思这才意识到周围环境。
而这时,之前听到过的机器声再次响起:【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标志物?记得之前没有这个问题,他顿了顿,问:“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不这样做,会有什么代价吗?”
【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系统像个不成熟的AI,一段话复读了三遍。
希思沉思片刻,灵感闪现:“对了,噩梦空间某种意义上简直就是一片新大陆,我来这里就像是探索新大陆,所以它说的标志物,会不会就相当于在新大陆留下路标之类的东西?”
事情忽然间变得有趣了。
虽然是个恐怖的世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说赢了游戏,你的精神力量确实会变强,而且还能带到现实。
希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之前他只能感觉到火苗程度的能量,现在他则感觉到,只要他希望,他随时都有可能在体内燃起“火”。而且,他尝试抓了抓拳,然后视线投向前方,鬼树的口器断肢缓缓从尸体堆里浮了起来。
这是一种近似念动力的东西。
“也算是一种技能吗,”希思已经逐渐明白了目前的处境,又抬头问:“标志物具体是什么意思,什么都行?”
【任何事物都可以】
希思明白了,系统是关键词或关键句子触发型,你只有问到它设定好的问题,它才会回复,不然就是要么静默,要么复读,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游戏系统,或许正在测试阶段,有些功能还没有上线,bug也时常有。
“不过,按它这么提示,我在这里做标记物,应该是有什么好处的。”
希思工作多年,当然明白利益要主动争取的道理。世界在变化,接下来,世界的势力格局甚至价值观都可能发生改变,为了自保,为了保护家人,自己必须提前掌握更多力量。
“提前准备,争取先机,在这种时候尤为重要。”
希思点头,“如此想来,这个标志物我不能太随便,要认真对待才行。”
他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之前的人类尸体已经消散,只剩下鬼树的残肢断体还有破烂不堪的土石。
那么,自己可以利用的就是这些“材料”了。希思走近树肢,抓起它们观察了片刻,然后就蹲下来开始拼组。
父母早亡,他才十几岁,即使放弃学业打工挣钱,也未必能挣到养活一家三口的钱,更何况还不到可以工作的年龄。为了养家糊口,他找了很多工作,最后找到了一个工作,作为一个公共艺术家的助手,帮助艺术家完成艺术作品的工作。
当时他对艺术家这个身份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只要完成对方的要求就好了,对方出手也比较大方,刚好足够他将弟弟妹妹拉扯长大。
“我那时候的工作就是帮忙采购材料,送到老师的工作室,通知老师开始工作,如果老师有什么需要,比如雕素材、组装工具,我也在一旁帮忙。”
人体雕塑、动物雕塑……还有各种元素的拼搭重组。
“老师经常说他在创造艺术,艺术是什么……我不懂,老师总是在忙,有一天在桌子上放倒立的椅子,再用锁链绑上几圈,明天就送去展览了。”
“看的人很多,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希思回想过去,还隐约记得老师经常挂在嘴上的一些话。
——“艺术就是冲击。”
——“艺术就是极限体验。”
——“这是一场战争,敌人是最古老的法律与契约,还有被制成标本的知识与价值观,不死不灭,抗争至死。”
“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懂。”希思大概能理解到的东西是,对很多艺术家来说,他们的作品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每次创作一个作品,就是在创造一个世界,他们疯狂迷恋、追求这种创造欲,创造的同时也在疯狂破坏。绘画、音乐等也是同理。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听老师说的做,老师是艺术的发想者,而我只是协助老师实现他天马行空的想法。”
工作很艰难,经常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得到处问人,寻找行家,什么都可能要尝试。那时候的经历告诉他凡事都要主动,很多事情之所以没做成,很大程度上是意识的问题。
所以,那段时间,尽管辛苦,但真的学习到了不少东西,基础的绘画知识、造型知识、各种材料的区别与使用,更重要的是锻炼自己的直觉,学习用大脑在高处思考。
回想到此为止,希思蹲在地面,抓着刀仔细雕刻。
上一篇: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下一篇:凶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