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沈云哲推开门的时候她莫名精神恍惚了一下,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故事厅的大门在自己面前关闭,在门关上的刹那她看到了沈云哲和丁悦身边站着一个惨白的女人, 他们还喊这个女人‘秋姐’。
大门关死, 不管她怎么用力这门都打不开了。
“出什么事了?秋兰你发什么神经?”有人听到声音过来,是冯周。
秋兰连忙道:“快来帮我撞门!”
冯周:“啊?”
“沈云哲和丁悦被关在里面了!”秋兰没有把女鬼的事说出来,只是吼着, “快点, 这门打不开我觉得不对劲!”
冯周脸色有点怪,最后还是走过去帮秋兰撞门。
但这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一点都推不动。
冯周气喘吁吁的停下, “快拉倒吧!这门怎么都打不开, 要是能打开我们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展览厅在哪里。”
秋兰:“就不管里面的人了?!”
“你能管什么?游戏场里我们能救谁?罗一月不就死的人不知鬼不觉, ”冯周走开,“行了行了,他们有自己的造化, 我们先关注自己的生死再说,等午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看大家想什么办法。”
“反正咱们两个人是打不开这扇门!”
说完冯周就走了,只剩下秋兰一个人留在故事厅的门前。
秋兰用力的攥着手,指甲陷进手心里,她用力的咬着牙,却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边, 沈云哲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眼神飘忽的看着‘秋兰’手里的故事书。
好像在他们没有发现之前, 这个女鬼不打算对他们怎么样。
丁悦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催‘秋兰’把书打开。
在丁悦的催促声里沈云哲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旁边的箱子,在休息区里出现箱子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更何况箱子旁边还竖起一块牌子,虽然他没来得及看完全,但怎么想都不对劲。
惨白女人将故事书翻开,故事书的第一页就是一个躲在书架后的白衣女人。
上面还有插画,沈云哲越发觉得插画里的女人和身边这个长得一模一样。
“从前,有一个女人在奇物展览馆工作,她有一个累赘的小孩和可恶的丈夫,丈夫每天都不回家,小孩每天都不听话,浪费她的钱和时间。”惨白女人用被划出来的笑脸念着上面的故事。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在奇物展览馆的宣传厅当宣传小姐,为了留下来每天把宣传厅和故事厅的书架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但是那一天她为了工作走的太匆忙,忘记了昨天被她罚站在阳台的小孩,那是冬天,天上还飘着雪,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小孩已经冻死了。”
说到这里,女人由衷的咧开嘴开始笑,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咯咯’的声音格外难听,划开的嘴角落下更多的血。
就像是她期盼着那个被她称之为累赘的小孩马上去死。
只有旁边的丁悦发自内心的愤怒,“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沈云哲心想:你面前这个‘秋兰’很有可能就是故事里的母亲。
“可恶的丈夫竟然恰好在那天回了家,他打开阳台门看到了死去的小孩,可恶的丈夫从不回家从不帮助女人教育累赘,却认为这是女人的错,女人和他吵架,于是他带着刀来到了奇物展览馆。”
惨白女人一边说一边咧着嘴笑,鲜血哗啦啦落下。
“可恶的丈夫追着女人跑,从宣传厅跑到故事厅,最后在书架前追到了她,将她杀死在书架前。”
“女人死了,男人也死了,从此他们一家三口又幸福的在一起了。”
其实完全没心情听这个故事,但是导游的职业素养让他在焦急的时候把这个故事全听完了,这个故事头尾都乱七八糟,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面前这个女人非常危险,甚至能影响人的感知。
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前,沈云哲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秋兰早就变成了这个女鬼。
【在刚才代号希望与你同步大概3s。】
沈云哲愣了一下。
【没错,刚才是代号希望在提醒你,这不是我的调整是代号希望主动,我之前就说过,代号希望精神力强大,会干扰到你,好在他并没有做出危险举动,甚至还帮了你。】
沈云哲心想:大爷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逃跑!
否则这就是迷糊着死去和清醒着死去的区别。
都得死!
丁悦好奇的开口问:“为什么女人死了后男人也死了?是被警察抓到后判了死刑?”
惨白女人咯咯的笑:“因为女人太冷了,她全身好像一块冰,于是她杀死了可恶的丈夫,用丈夫的温热的血来温暖自己。”
丁悦脸色难看,一看就是在后悔自己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
眼看着现场就要陷入尴尬和死寂,这种安静的氛围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危险的,要是这个惨白女人因此发怒也有可能。
沈云哲看向旁边,片刻后才开口,“书架上的书是不是有点乱?”
“乱?书乱了?”
“对。”沈云哲眼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好像还有点脏。”
惨白女人急匆匆的站起来,拖着长长的血迹走到书架前,丁悦不明所以,完全不理解沈云哲突然的话和真的听了他的话转身就去书架前的‘秋兰’。
“沈云哲?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丁悦小声问沈云哲,“是我有什么点没注意到?”
沈云哲瞥了一眼丁悦,声音很轻很平稳,“你不觉得秋姐有点不对劲吗?”
丁悦皱眉:“这个……”
其实他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秋兰是一个偏高冷的御姐,从进游戏场开始就是冷静的模样,鲜少见她笑,但进入这个故事厅读故事后她就开始不断的笑,有时候笑得他都瘆得慌。
沈云哲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蹲在书架前的惨白女人,“你再好好看看她是秋姐吗?”
“什么意思?!”
丁悦狠狠的吓了一跳,任谁都能听出沈云哲话语里的分量。
他们面前的不是秋兰?给他们读故事的人不是秋兰?笑的人也不是秋兰?!
那……她是谁?!
丁悦几乎颤抖着抬起头看向书架前的女人,只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眼皮也开始颤抖,白裙染血的女人就这样印进他的眼底,黑色的长发染着红色的血迹,拖的满地都是。
一想到他竟然和这么一个东西坐在一起坐了这么久,丁悦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别出声,被她听到就完了。”沈云哲小声提醒他。
丁悦捂住嘴巴,满头大汗的背过身去。
“怎么办?!”丁悦小声呼喊:“秋姐呢?它是什么时候替换了秋姐?我们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沈云哲单手拖住下巴,他之前已经惊吓完了,现在正处于一种思维高度活跃的冷静状态,“估计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就换人了,秋姐还在外面,鉴于我们一点秋姐的声音都没听到,门估计是打不开,想从门口跑和送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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