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总想要个虫崽呢?”
“我想和雄主之间有更多的联系。”季瑾瓮声瓮气地说,“如果没有虫蛋……雄主就随时可以离开我了,我总觉得和雄主离得好远好远,我不想这样。”
夏琛不屑一顾:“本末倒置。”
季瑾苦笑:“是我妄想。”
夏琛本来准备说两句软话哄他的,这话一听情不自禁就开始生气:“如果你怕分开,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我在一起。”
“不要!”
季瑾的音调骤然拔高,因为带着哭腔,听起来尤其凄厉。夏琛被他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了,温热的掌心在他光洁的脊背上轻抚:“冷静一点。”
季瑾闷不做声,潮热急促的呼吸盘旋在他颈间。夏琛又打了一个哈欠,想着要不然还是稍微哄一哄吧,忽地听见他低声道:“我不要。”
“得了,睡吧。”
季瑾闷闷地嗯了一声,又道:“想做。”
“你昨天做了五次。”夏琛面无表情,“不做。”
“好吧。”
季瑾遗憾地从他身上离开,却总舍不得翻身去关灯,借着一点绰约的光影翻来覆去看他。夏琛被他盯烦了,起身压着他爬到床的另一侧关灯,然后将雌虫往被子里一塞:“不要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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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第104章
季瑾办事效率很高,心思也缜密,分开在好几个厂家定制了飞船改造的零件,这些零件根据运输路程的长短将在两个月内分批抵达砂石镇,给他们留足充分的时间组装。
与此同时,夏琛继续搜寻关于‘皇后’的相关资料。他意识到正史绝不可能提及夏琛的下落,光网上的言论也被清理得非常干净,那天在娱乐场要不是他们两个正主在场,换了其他人来,估计只会当老头在胡言乱语。
无奈之下他决定转战暗网,自己写了一个抓取关键词的爬虫程序,在后台挂着慢慢跑。想要找寻一些关于三百年前的皇家密辛不是件易事,夏琛的程序跑了整整一周,仅仅爬出来零零散散几千条消息。排除掉明显持续的对话,将剩下的消息按照发信人、发信地址和发信时间三个维度进行分类,发现这些消息的发信人各不相同,时间和IP地址相差极大,倒是不约而同地提及了皇宫当日的那场绚烂礼炮。
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实在过于荒谬,迫使夏琛不得不考虑传言为真的可能性。在和季瑾商量过后,他们一致决定可以在假设‘皇后’真实存在的情况下继续深入调查,寻找是否有能够接近‘皇后’的办法。
首先他们要进入首都星,再探查有没有途经可以进入皇宫。夏琛顺着这条线,又盘了一遍帝国政要部门中高级官员的身份背景,本来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替代’对象,却意外有了一个新的收获。
“季瑾。”
他刚喊他,就见季瑾出现在他面前:“雄主。”
他们坐在偏远的沙漠一角,雌虫从早上开始便在进行飞船座椅的调试,将原有的几个座椅拆开,换上他们新买的座椅,使之更加舒适抗震,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长途星际航行。季瑾的手上沾满机油,土黄的工作服上也沾得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黑迹,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然而他露齿对夏琛一笑,夏琛又觉得看他顺眼万分了。
“我发现了两个熟人。”夏琛将光屏转到季瑾面前,“你看他俩。”
“哟。”季瑾的眉毛惊讶地一挑,“这不是安塞尔和西恩么!西恩都混上生物医学部部长了,安塞尔……商务部执行部部长,可以嘛,很滋润嘛。”
“我想起来一些事。”夏琛指着光屏上西恩的脸说,“你还记得史书上说米兰从管教所里逃出来后,流亡到自由军团在天马星系的基地吗?我们当时围剿自由军团的时候,在基地里面发现了西恩和安塞尔,在这个时空,他们和米兰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季瑾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您的意思是,这俩人在给米兰当卧底?”
“不好说,史料里没出现关于这俩人的字句,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我们认识的熟人里最了解米兰和‘皇后’事迹的。先把他俩列入备选名单,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你找我有事?”
“嗯,刚刚拆座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季瑾摊开手,露出掌心里的黑色旋钮,“摩多把它伪装成座椅上的靠背手动调节装置,一共有八个,七个空的,这一个里面装了定位器。一开始检查的时候没发现,是我的错。”
夏琛接过他手里的定位器,对着太阳眯眼看了一阵儿:“好像构造不太复杂。”
“是比较常见的电信号发讯器。”
“看起来还在运行。”夏琛将定位器拿在手里把玩,“我试一下能不能反向定位到接收器的位置,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做。”
季瑾摇头道:“前天到的部件已经全部组装好了,我来吧,雄主。”
夏琛思忖片刻,点头道:“也行。”
于是季瑾去舱内将手洗净,回来和夏琛一起坐在沙地里。夏琛嫌弃舱内机油味儿重,更喜欢坐在这块硕大的石柱下,好在阴影的位置足够坐下两只虫,只是需要稍微挤一挤,季瑾悄悄往夏琛身旁蹭,雄虫好似并不在意,单手在键盘上快步如飞,继续搜寻‘皇后’的消息。
若是平常,在宇宙中寻找特定频段的信号简直大海捞针,不过他们比较幸运,这里是渺无人迹的荒漠,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他们自己的设备发射讯号,拢共就几个频段,季瑾没费什么力气就捉到了不属于他们自己的讯号频段,顺利将其标记并反向追踪。
过了三个小时,随着滴滴滴的声音从他的光脑里发出,一个红色的圆点出现在星图里。
季瑾大功告成,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夏琛不知什么时候把光脑关掉了,在旁边看着他动作。
“雄主。”他将地图展示给夏琛看,“我搞定了。”
“干得好。我没想过你这么熟练,我记得这是技术兵种的课程。”
“因为军校多修学分不收费,这门课当时正好和我的课表错开,我就选修了。”季瑾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您知道的,我这种家世,找个老师不容易,我想着能多学点就学点。再说,您不也学了吗?”
“我的觉悟可没你高。”夏琛无语看苍天,“我选修这课单纯就是为了拉绩点,不然就凭我那几科D评级的实战课,我怎么可能从军校毕业。”
“翼老师的实战课确实很难。”
“凶得要命。”夏琛忍不住吐槽他,“如果我不是雄虫的话,早被他拎着脖子到操场罚站示众了。教近身搏斗的老高更烦,你应该也是他教的吧,我要是有针第一个把他嘴缝上,哪有这么打击自尊心的!”
他这么一说,季瑾立刻想起他从前在军校挥汗如雨的那些时光。记忆里有些老师和同学的脸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只有组间休息时的嬉笑怒骂声清晰入耳,他忽然有些感慨,原来他已经和学生时代告别了那么多年。
他喃喃道:“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挺快的。”
季瑾靠坐在夏琛身旁,不禁想起渺远的往昔:“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有时候非常害怕这真的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躺在家里的小床上,对床的雌兄又要骂我打扰他睡觉,然后家里就要翻天覆地地闹上一通,我可能三四天都吃不上饭。”
夏琛新奇道:“我只知道雄虫崽确实过得比雌虫崽优越些。你不像是这么好欺负的性格。”
“我也不知道别的家庭是不是这样。”季瑾光是叙述就忍不住握紧拳头,“我雌父有些痴傻,在家里不受待见。我揍过我雌兄几回,他转头就去找他雌父告状,他雌父会联合其他雌侍一起欺负我雌父,直到我向我雌兄认错为止。所以后来我就不顶撞他了,他打我骂我,我都无所谓,我不能看着我雌父受欺负,他已经过得很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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