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阑脑子里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按捺着情绪问道:“怎么了?”
阮煦若有所思地看着贺阑,突然说道:“你身上的味道……”
贺阑不动声色,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只稍稍侧了点身,好让阮煦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被睡袍半掩的胸膛里面的光景,他声音微哑低沉地说顺着话说道:“味道,怎么了?”
阮煦轻轻凑近贺阑,鼻尖埋在他的颈间嗅了嗅。
因为两人靠得极近,阮煦的发尾也轻轻地扫到了贺阑的脖颈,酥麻的感觉霎时如同过电般传遍全身,贺阑眸色深幽,在这同时闻到了近处属于阮煦的青草味,以及如同奶酪般香甜的另一种气味。
这气味似乎萦绕在两人的周身。
正在贺阑身处旖旎气氛之际,阮煦抬起头,笑颜中露出了笃定的表情:“嗯,我果然没有闻错,你用了我买的雄虫沐浴露,我们两个现在的味道是一样的!”
贺阑头脑突然空白了刹那。
雄虫沐浴露?
他辛辛苦苦折腾了半天,结果却用上了雄虫沐浴露?那他在阮煦的眼里到底成了什么形象?!
贺阑几乎是立刻解释出来:“我当时没有注意——”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贺阑就觉得自己周身的气势莫名低了许多,欲盖弥彰的感觉实在是过于明显,贺阑突然有种说不下去了的感觉。
不过面前的阮煦却好像没怎么在意,他含笑盯着贺阑,忍不住又凑近过来,小声说道:“我们两个人,现在有一样的味道,好奇怪又好有意思。”
贺阑心跳蓦然重重响了下,盯着阮煦没了声音。
这一刻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问题,明明是他试图勾引阮煦,为什么到最后却是他被阮煦这句话,莫名勾走了心神?
第26章
因为刚才的插曲,等到电影真正开始播放的时候,贺阑已经完全忘记了勾引这回事情。
空气里的甜味始终若有似无地萦绕鼻端,贺阑想到阮煦的那句话,就会不自觉地将视线挪到对方的身上,无端地漫想此情此景究竟该怎么分门别类。
当然不是普通的雄虫伙伴,当然也无法称之为伴侣,可他们之间总该是有点不同于别人的。
直到飘飞的思绪回归原位,贺阑才突然清醒过来,表情古怪地想到另一件事情。
阮煦为什么视线都没在自己的胸口和胳膊处停留太久?
他明明故意大敞着胸膛,又挽起胳膊露出了紧实的小臂,这□□难道对阮煦就没有半点吸引力吗?
明明就连那个长相丑陋肌肉夸张的雌虫明星都能让阮煦喜欢不已。
他到底哪里比那家伙差了?
贺阑越想越是不平,目光不住朝阮煦的方向瞥,偷偷地做着小动作,甚至还故意把领口的缝隙弄得更大几分,试图吸引阮煦的注意。
他的目的很快地达成了,阮煦专注的目光从电影画面中收回来,接着转向了贺阑。
贺阑特地摆出了松散的姿态,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这瞬间的紧绷,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极力推销自己的果子,努力地散发着诱人气息,试图吸引阮煦的注意,让他将自己摘走。
阮煦眨眨眼,注意到了贺阑的模样。
于是他轻轻靠了过来,接着将手掌抚上了阮煦的胸膛。
阮煦的手是温暖柔软的,在贺阑的感知当中,就像是朵轻柔的棉花,但那掌心接触到贺阑胸口的时候,贺阑却似乎感觉到那只手在那里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那是种足以令人浑身酥软的感受,贺阑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因为雌虫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满足而发出闷哼,他抬眼朝着阮煦的眼睛看去,接着又听见了阮煦清亮的声音:“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当然是会跳得很快,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正在亲密的接触着,彼此之间没有半点距离。
贺阑突然想起,一个月之前,他们像这样的接触并不会少,甚至他们会有更加亲密的接触,更加毫不顾忌的亲热。
可是那时候跟现在似乎是不同的,贺阑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差别。
真正确定了心意之后,连指尖的相触都是带着别样的暧昧的,那是过去绝不会有的感受。
贺阑没有出声,不忍心打断这片刻的静谧,他心想阮煦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看出他现在究竟有多紧张在意,看出他在处心积虑地制造亲密的机会,恶劣地想要占有这只雄虫。
那么阮煦现在又在想什么?
心跳的节奏是无法阻止的,贺阑可以隐藏表情,却很难去控制自己不在这时候泄露情绪。
而正在他紧张地盯着阮煦的同时,他听到了阮煦的声音,阮煦低声说道:“你心跳这么快,是不是在害怕啊?”
贺阑沉默着。
害怕吗?
也许真的有一点,这种陌生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扎根在了他的心底,他自己竟然也没有察觉,还是在这时候他才想明白,他的确是担心自己无法被阮煦的内心所容纳,无法再用行动挽回一切的。
贺阑尝试着开口,对阮煦解释几句什么,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阮煦就已经继续说道:“早知道你这么怕,我们就不看恐怖片了,没想到你竟然会怕这个,不过仔细想想还挺有意思的。”阮煦说到这里,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起来,笑着说道:“反差还挺大的。”
贺阑:“……”
他从呆滞中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阮煦从头到尾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所以说折腾了半天,阮煦以为他现在的反应,是因为恐怖电影?
阮煦有那么瞬间觉得哭笑不得,他从头到尾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电影上面过,那玩意儿拍得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虚假而已,贺阑早年在战场上更加可怖的尸山血海都见过了,根本不可能被这东西吓到心跳加速动弹不得。
这雄虫怎么会有这样的脑补?
贺阑好气又好笑,愣了会儿回神之后,打算开口解释,以挽回自己在阮煦心里面的形象。
然而阮煦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贺阑迟疑了下来。
阮煦再次抬起手,环住贺阑的身体,用一个稍微有些别扭但却很温柔的动作把贺阑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他就着这个动作轻轻拍了拍贺阑的胳膊,小声说道:“没事的,我在旁边呢,别怕。”
贺阑浑身过电般僵在阮煦的怀里,在嗅到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气味,以及雄虫特有的气息之后,他逐渐地又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用更加自然的方式靠在了阮煦的身上。
在这瞬间,贺阑忍不住在心里面想,如果说被误认为是个胆小雌虫,能够换来阮煦的怀抱,那就算是真的丢了人,好像也是值得的。
贺阑没什么心理包袱,在想明白这点之后,他果断地抛掉了自己作为首领的尊严。
他决定从今天起他开始怕恐怖片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贺阑体会到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观影体验,几乎整个电影的观看过程,他都是和阮煦紧贴在一起度过的。
等到电影结束,字幕冒出来,他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贺阑甚至想打点钱多投资几部恐怖片,最好时长越长越好。
不过等到当天深夜,贺阑目送阮煦回房休息,而他也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阮煦本来就觉得他是好伙伴了,现在他还在阮煦面前露出这么没有雌虫气概的样子,连恐怖片都怕,这会不会让阮煦更加把自己当成他的同类?!
贺阑:“……”
这个念头让贺阑心头重重一跳,突然有点睡不着了。
结果就是,贺阑次日是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的。
踏进指挥中心之后,贺阑明显地察觉到了几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如同往常那样板着脸就继续朝电梯走过去了。
上楼之后贺阑踏进办公室,等在里面的甚海看着他的模样,禁不住愣了片刻:“首领?”
站在甚海旁边的还有个雌虫,穿着和贺阑差不多的制服,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十分爽朗,他见贺阑进门,先是用视线上下打量贺阑,视线停留在那道黑眼圈上面半天之后,他才终于笑着说道:“看起来你昨天的行动不是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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