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经被严重损坏,洛瑜花了这么多年才重新修复。
洛瑜将那个老式的手机拿了出来,“我已经完全修好了,只是无法拷贝。”
手机被砸得很惨,即使洛瑜修复了里面老旧落后的芯片,外壳也无法修复,很多线路都粘连在一起,根本没法换壳子,这个时候被洛瑜捏在手里,像一块碎砖。
“你既然已经看到了,还来问我什么呢?”
余臣琰不知道这个手机里留下的是怎样的线索,但洛瑜的小叔一定是希望余臣琰能保护洛瑜。
这么多年,余臣琰也算是信守诺言。
“你就不能直接说吗!这是小事吗?”
余臣琰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样东西。
“你先学会好好跟我讲话,我再对你直来直往。”
余臣琰晃了晃手里的信件,洛瑜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猜到余臣琰这个时候一定笑得很恶劣。
“好,我求你,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为什么,我求你。”
余臣琰看着洛瑜年轻的脸,想想洛瑜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十几年前为了小叔的死因奔波,早早辍学,算是白手起家的狠人。
“他为什么会死,你应该问文彬,也应该问李天霁,而我,只负责保护好他们放心不下的人。”
余臣琰将信件塞进了洛瑜怀里。
这个信件是洛瑜的小叔留给余臣琰的托孤信,而文彬的舅舅,和洛瑜的小叔一样,也向余臣琰托孤。
“这件事,当年闹得太大,但终究只是为了利益。”
余臣琰坐在冷风里,浑身都噙着寒,算着时间,李天霁该来了。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李天霁就爬上来了,和洛瑜一样气喘吁吁。
而洛瑜这个时候正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小叔留下的信。
通过字迹和印章,确定是他小叔留下的无误。
洛瑜和文彬对视一眼,从文彬眼里也看到了信任。
看来,余臣琰真的不是当年的主谋。
反倒是当年的幸存者。
李天霁发觉这里的气氛极其诡异,喘匀了气才走到洛瑜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洛瑜】:你自己问吧,我已经问完了。
【李天霁】:???你问了什么?
【洛瑜】:我问我的,你问你的,我问的什么,管你什么事儿。
李天霁看向余臣琰,对方双手抱臂,漆黑的衣袍被风吹得翻动,看起来神秘又危险。
“李天霁,你无非是想问,是不是我绑架了那个人。”
李天霁沉默地看着余臣琰脸上的面具,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恨且气的男人,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
“是,你会承认?”
余臣琰嗤笑一声,动了动酸涩的肩,凑近了李天霁的耳朵,缓缓说了一句:“是我干的。”
“你!”
李天霁狠狠抓住了余臣琰的衣领,恨到想掐死他,却被洛瑜摁住了手腕,洛瑜撇过头,不看他们,只是坚定地握着李天霁的手腕。
“你就没有别的要问了?”
余臣琰轻松地笑着,一点也不像被人捏着脖子的样子,李天霁勉强松了手,问道:“为什么。”
余臣琰歪了歪头,语气有些俏皮,“可是现在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
熟悉的语气莫名让李天霁心里被刺了一下,可那股熟悉感还没来得及被人二次体会,就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李天霁没功夫跟他扯皮,果断道:“你问。”
余臣琰扯开了他的手,重新坐直,洛瑜扫了他一眼,担心他仰躺着掉下去。
“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听得李天霁心火难灭,咬牙切齿地说:“当然。”
“那你为什么怀疑他。”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轮到我问你了吗?”
李天霁抬起眼,用刚刚余臣琰的话回怼回去,然后就听到了余臣琰疯魔的大笑声。
空荡的天台上回荡着余臣琰的笑声,在漆黑的天幕下四处流窜。
耳后,李天霁听见余臣琰说出了当初在A区,洛瑜逼他签合同时,同样的一句话:
“李天霁,你有得选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余臣琰翘着腿,鞋踩在李天霁的外套上,动作轻狂又嚣张,洛瑜看得头皮发麻。
要是李天霁火气上来了,能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推楼下去,于是洛瑜又很有预见地抓住了李天霁的手腕。
李天霁一记眼刀刮过去,洛瑜回看他,说道:“他身上还藏着太多秘密。”
是啊……这就是余臣琰谈话的资本。
李天霁攥紧了手腕,听见余臣琰又问了一句:“说,为什么怀疑他。”
第99章 永远死去
“疑心,人人都有,可我要是知道他会……我绝对不会再离开这里!”
李天霁咬着牙,一想起当初的事情,他就难以冷静,还是强撑着问:“你为什么抓他。”
“你都怀疑他了,我就帮你把他解决掉喽,这样不就说明你怀疑错了。”
余臣琰摊着手,语气轻松,说完还觉得自己干得不错,对着李天霁笑了起来,洛瑜撇了余臣琰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收着点。
李天霁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被洛瑜死死摁着,要不然他早就把余臣琰掀楼下去了。
“李天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怀疑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那也不用你这种混账羔子管!”
李天霁推开了他的脚,将外套拍干净,脑子里开始思考怎么整死余臣琰。
余臣琰动了动手,将黑色的手套调整了一下,收敛了情绪,看着李天霁完全僵硬的脸,突然上手,拍了拍他的脸。
把李天霁拍得莫名其妙,甚至很震惊……
李天霁一把打开了他的手,随及后退了几步,而余臣琰也站到了地面上,一步步靠近李天霁。
“你就不想问问别的东西?”
“不想,我本来就不在乎我爸妈怎么死的。”
李天霁这个时候只想离开这里,回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思考如何弄死余臣琰。
余臣琰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回荡着他刚刚说的话。
不在乎爸妈怎么死的。
只在乎小鱼怎么死的?
余臣琰燥郁了许久的心莫名静了下来,看着李天霁越走越远,余臣琰小声问道:“如果你有得选,你还会怀疑他吗?”
他的声音轻到不用风吹都会散掉,可这阵风,就是不偏不倚地吹到了李天霁的耳边。
把余臣琰的话捎了过去。
李天霁转过头,大半张脸都被黑暗包裹,露出的一面,被桌上的煤油灯映得冷硬。
“当然不会。”
余臣琰听到李天霁强装冷静的一句话,就这样淡淡的四个字,却深得他心。
像羽毛,像浮冰,像冬日清晨推开门后的第一阵风。
让他燥郁的心被捧进了冰盒。
“李天霁。”
余臣琰叫了他一声,而李天霁没有回过头,脚步没停,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
“李天霁,你回头。”
李天霁站在门口,手捏着把手,已经要按下去,却听见身后有衣料摩擦声。
他下意识想要回头,却感觉脊背发麻,很多次,刀尖擦着他脖子过去的时候,他就会有这种感觉。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别回头。
好像回过头之后,就有些什么永远都回不去了。
“咔嚓——”
“李天霁!”
余臣琰上前了一步,手摁在脸上的面具上。
他的声音刺进了李天霁的耳朵里,那诡异的熟悉感还是迫使他回了头,看到站在黑暗前的余臣琰。
“干什么。”
“我杀了你的人,你不报仇吗?”
余臣琰的手垂在身侧,和平时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同,今天的他,像个等待老师宣布成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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