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话音戛然而止,两秒后,猛地关上门:“没事,你们继续,外头我顶着,什么事都没有!”
“……”
洛斯和白濋对视一眼,默默收回手。
“好像是伊酒来了,我去看看。”洛斯作势要下床。
白濋不赞同地皱眉:“他有什么值得你去见的?”
洛斯没敢说自己想打探什么,装没听见,趿拉着拖鞋。
还没走到门口,门又开了,维克特满脸焦急:“燕戮你堵着门干嘛,快让开!队长,白长官,不好了,伊酒快被塔西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官:这个黄黄的粥像不像阳光?
小玫瑰:不像,像你脑子里的废料。
第93章 耀眼又温柔
虽然伊酒这一次确实欠揍, 但塔西身为执行队的队长,为人沉稳,也不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过不去的个性。
洛斯皱眉:“塔西怎么……”
“杜娅。”白濋突然出声,“当年杜娅失去人类意识, 就是被主研究室解剖的。”
S级异变者无比珍贵, 解剖杜娅是当年最轰动的实验, 由主研究室进行, 包括后来创造出S级异变者加里法, 都是主研究室的手笔。
主研究室负责各种核心实验, 是重中之重, 常规实验与其他事务则是研究所的工作。
杜娅的死并不明朗, 伊酒和塔西很可能是杀妻之仇。
塔西也太性急了,就不能等他问完了再动手,洛斯急忙趿拉着鞋往外跑, 生怕去晚了给伊酒收尸。
医院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塔西单方面殴打伊酒,旁边是林恩与希泽, 两人正在拦着桑云云。
洛斯扫了一眼, 在看到桑云云惨白的脸色和发红的双眼时愣了一秒,他很快转过头, 想去拉开塔西。
白濋追上来, 拉住他的胳膊往后一带:“刚醒过来就瞎折腾, 我看你是想在医院继续住下去。”
洛斯被交给燕戮和维克特, 两人一左一右虎视眈眈, 洛斯被迫享受了一把桑云云的待遇, 哭笑不得:“好了, 别一脸紧张, 我不过去。”
他刚才太着急了,伊酒被揍得面目全非,万一脑子打坏了,他就没法问话了。
维克特黑着脸隔开人群:“队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情况,还敢往前冲,塔西是S级异变者,一拳就能把你的小身板捶成两段。”
洛斯心说哪里有那么夸张,抬头就看到白濋推开塔西,塔西一拳落空捶在栏杆上,栏杆“咔嚓”一下断成两截了。
洛斯:“……”
是他唐突了。
“差不多行了,你还想打死他吗?”白濋拧着眉头。
塔西也挂了彩,脸上都是血,他双目赤红,好似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见白濋挡在伊酒面前,依旧没有放下拳头:“你想替他出头?”
白濋抱着胳膊,一脸冷漠:“不,我只是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
塔西眼神晦暗,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半晌,放下胳膊:“你想怎么办?”
“看我们队长的意思,我不掺和。”要不是洛斯要见伊酒,他才不会出手阻拦,白濋点了点一旁的林恩和希泽,“你们两个,别傻站着,赶紧过来给你们队长收拾烂摊子。”
林恩下意识看向桑云云,后者别开脸:“我不会偷跑的。”
希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拽着林恩上前,抬起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伊酒。
塔西专挑脸上招呼,伊酒肿得像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出以前的俊秀模样,他的眼镜掉在地上,已经碎成几块。
洛斯捡起眼镜架,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直知道伊酒对于研究的狂热,但从未想过他与研究所有关系,也没有想过他会作出如此疯狂的事,致使无数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做任何事都要注意分寸,没有分寸,注定会酿成大祸。
“你醒了。”
伊酒的自保能力没问题,及时护住了要害,伤势惨重,但意识还清醒着,被林恩和希泽架起来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洛斯的位置。
“嗯,本来想去见见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自从伊酒拿走他的血后,洛斯就存了个心眼,有意地疏远了伊酒,“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
燕戮和维克特已经办完出院手续了,几人一起回了白濋的住处。
洛斯要问的事很私密,房间里只有他和伊酒,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
“想和我聊什么,你的血吗?”伊酒靠在沙发上,说话时碰到了脸上的伤,疼得“嘶”了声。
果然,大概在他检测血液的时候,伊酒就发现了不对劲吧。
洛斯眯了眯眼睛:“不,我想聊的是白濋,你和他做朋友,是为了研究他吗?”
回来的路上,希泽说了很多关于伊酒的事,有一句话他重复了很多遍:伊酒是个疯子。
在二队查到的信息中,伊酒是个研究狂魔,异变者、迷失者、永生轨、感染区……一切都是他好奇的对象,他为了得到研究数据,甚至从自己身上取过样本。
洛斯想起伊酒的研究课题,《崩塌时代下的人类观察笔记》,有一说一,这个名字起的真的很非人类。
就好像,伊酒不是人类一样。
“研究所一直对白濋很感兴趣,他出色的能力与体质,想必是你期待的样本。”洛斯将弯折的眼镜架掰正,放到他面前,“你是真心实意想和他做朋友,还是为了研究而接近他?”
伊酒怔了下,突然想起和白濋见的第一面。
那时他刚刚腾出时间收拾碎嘴子同事和流氓军官,出门就遇见白濋,白濋笑盈盈地夸道:“刀法不错,怎么练的?”
白濋刚来军区,行事作风比现在还要张扬,他瞧不上军区的人,觉得他们都是傻逼。
伊酒后来才知道,这是白濋第一次主动和别人搭话。
他心情不好,故意说的很恐怖:“在人身上练出来的。”
“巧了,我也是在人身上练刀法。”白濋的眼睛很亮,带着一丝欣赏,“你是在活人身上练的,还是死人?”
伊酒看了眼身上的白大褂,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职业:“活人死人都有,大多数情况下是死人,活人不好控制,我不喜欢。”
这是实话,他喜欢配合度高的实验样本,活体处理起来太浪费时间了。
就着这个话题,两人逐渐熟络起来,偶尔会一块研究杀人和解剖,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白濋是主研究室的重点关注对象,要说他完全没动过心思,是骗人的。
伊酒掏出一片湿巾,面无表情地擦着手上的血:“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当成最后一个研究对象。”
是不是朋友不清楚,但白濋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最特别的东西要留到最后。
洛斯噎住。
一片纸巾擦不干净,伊酒又抽出一片,仔细地清理手上的血污:“这么关心白濋,你喜欢上他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洛斯无语,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对白濋有想法,该怪流言太深入人心吗。
伊酒抬起头:“人类的情感复杂多样,根据我的观察,像你这种过分的关心只可能与喜欢相关。”
“说的好像你不是人一样。”洛斯小声嘀咕,开门见山道,“白濋患有双相情感障碍,这件事你知道吧。”
伊酒盯着面前的眼镜架,沉默许久,伸手拿了起来:“知道,是我帮他做的检查,他的心理状态不稳定,很容易做出极端的行为,我建议他接受心理辅导,被他拒绝了。讳疾忌医,排斥治疗,我怀疑他对某些事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
“PT……SD?”
“没错,通俗来说,就是他心里有阴影,他在恐惧和害怕。”
洛斯还想继续问,伊酒举起手打断他:“看在眼镜的面子上,我只能说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要和我做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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