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栩赶紧抱住人,乖巧认错,并保证下次一定会更加小心,不管天上地下都会顾及到,只希望秦砚安不要生气。
秦砚安黑着脸,“知道我会生气,你还不听话跑出去?”
季栩:“我就是想去看看,能不能问出陶家和那个女人的消息……”
秦砚安眸光阴沉,他原本是打算离开时,带上夏涟漪,把她扔给云海市的夏家,让他们窝里斗,互相撕咬,互相折磨。
夏家既然可以为了利益把侄女送给姜杭英那样的老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底线和人性,夏涟漪落到夏家手中,再让夏家知道他们的所有不幸都是来自夏涟漪,可想夏涟漪在夏家会有怎样的待遇。
秦砚安没想过让夏涟漪立刻就死,那样太便宜她了,必须让她受尽折磨,在无尽的不甘和绝望中死去。
秦砚安把季栩放在床上,“待在车上别出去,别让我生气。”
季栩哪敢不应,只得乖乖点头,在车上等他回来。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秦砚安带着满身血腥味回来了,没有靠近季栩,独自进了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了才出来。
季栩靠坐在床上看着他,带着一身水汽的男人走过来,倾身吻了吻他,“吃饭了吗?”
“吃了。”最近秦砚安都不用吃饭,每次都是看着他吃,季栩就没等他。
“去做什么了?”季栩大概能猜到,却想听秦砚安说细节。
秦砚安上床,拥着人躺下,把出去做的事仔细和季栩说了一遍。
外城混乱的源头已经被季栩抓住了,想要解决外城的混乱就容易了,先清理制造幻觉的香味,然后再集中处理因为恐惧变成狂尸的人。
这样有毒的花香对人类有效,对秦砚安却无效,他去找了窦慎寒,让他带人集中处理狂尸,散发香味的东西交给他就行。
几处散发浓郁香味的地方已经被驻守军找到了,人形花艺也被拥有火能力的畸化人烧毁,可香味依旧萦绕不散,完全找不到源头,驻守军正在满外城寻找香味源头。
秦砚安知道香味源头在哪儿,地表的血色小花被销毁,地下四处蔓延的根须却还在,想要彻底清理掉幻种,必须清理干净所有根须枝干。
这对驻守军来说非常困难,就算掘地三尺去找幻种,但凡落下一截,接触血肉,很快又会四处蔓延,这是一种麻烦又危险的堕变物,毫不夸张的说,轻松覆灭人类巨城也不是不可能,一旦驻守军挖地去找,还可能打草惊蛇。
幻种的枝干脱离本体,可以伪装成一截枯枝,人类的仪器很难检测出来,因为枯枝状态那就是一截死物,不会有任何能量反应,一旦遇到血肉就会活过来,这也是幻种枯枝可以混进巨城的主要原因。
这些信息仿佛刻在堕变兽的基因里,只要遇到,就会知道。
秦砚安在没见到人形花艺和血色小花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在听完季栩的描述后,脑海中对此物的信息逐渐完整,对幻种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正因为了解,秦砚安才知道怎样对付这种堕变物,不让驻守军继续寻找,也是不想惊动藏在地底的幻种根须,争取不给它变成枯枝的机会,一举消灭。
秦砚安去了人形花艺最多的屠宰场,掀开地板就能看见盘根错节的雪白根须,如同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蚯蚓,缓慢蠕动,与其说是堕变植物,不如说是堕变活物。
秦砚安的做法简单粗暴,抓住一截幻种根须,直接抽掉根须的所有能量,这也是秦砚安担心打草惊蛇的主要原因,无论幻种根须蔓延多远、扎根多深,都是一个整体,只要在根须自断之前消灭,就能彻底解决。
根须里的本源能量少得可怜,秦砚安知道,这只是幻种的一截枯枝带来的灾难,并不是幻种的本体,所以本源能量才会如此稀薄。
好在他的速度够快,没给这截枯枝自断的机会,能量已经全部抽离,彻底枯死。
如果没有第二截幻种枯枝的话,巨城危机算是度过了,假如再来一截,那又是一场新的灾难——幻种存在的本身,就是灾难。
身为堕变物,幻种不会为嗜血人做事,能和嗜血人搅和在一起,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嗜血人覆灭人类之心不死,度过这次危机,肯定还有下一次危机等着,想要一劳永逸,就只能主动出击,摧毁嗜血巨城,不然总是这样被动防御,也不是长久之计。
解决了外城的幻种,秦砚安又跟着驻守军去杀狂尸,他一个人杀的狂尸数量,可以和整个外城驻守军相比。
他想尽快解决外城的混乱,带着陶垚去内城,解决陶家伤害季栩这件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笔账只会算在陶家头上。
之后两天秦砚安继续跟着驻守军清理狂尸,中心城的人来接他去商谈净化树的事,被他拒绝了。
中心城的人有些不安,每次来接秦砚安,他都顶着很大的压力,实在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之前都能顺利接到人,这次却被拒绝了,难免让人心中不安。
中心城的人:“是……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砚安沉着脸,把他前往中心城商谈巨墙建造和净化树相关事宜,他的爱人却在后方遭人偷袭暗算,这个人还是陶家负责建造外城墙的陶垚。
而陶家背后站着的就是五位军长之一的常军长,还是处在商谈这个关键阶段,此举实在耐人寻味,巨城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那这巨墙也别建了,净化树也不会卖给巨城。
中心城的人听完原因,脸色煞白,他只是下面的一个办事员,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匆匆赶回去上报这件事。
中心城的高层也被这个消息打的措手不及,他们分属不同军长,无不阴谋论的想,是不是常军长不满这次合作,这才暗中动手,想要破坏合作?
隶属常军长一派的高层,一个个脸色漆黑,“这是诬蔑!无论是百米巨墙还是净化树,对人类巨城的发展来说都是不可或缺,我们都在积极推进,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我看是他们建不出巨墙,那棵树苗也是假的,怕被识破,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吧!”
“军长名声岂容他们污蔑!”
办事员战战兢兢道:“季先生已经抓到偷袭他的人了,被、被他封存起来了。”
义愤填膺的常军长一派:“……”
有人不确定道:“你亲眼看见是陶家陶垚了?”
办事员摇头,他根本不认识陶垚,哪里知道封存箱里是不是他?
常军长一派的高层全都面色难看,季栩和秦砚安都不是蠢人,既然说了袭击的人已经被抓到了,那就应该不假,不然根本经不起验证,只要认识的人一看便知。
在座所有人都是得到了军长的准话,满心都是怎样为巨城获取更大利益,从没想过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样商谈还怎么进行下去?
原本今天请秦砚安过来,除了谈净化树的事,也想问问季栩的百米巨墙准备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投放。
被阻拦在巨墙之外的狂尸潮,已经开始向着百米巨墙两边扩散了,驻守军正在极力阻拦,要不了多久就会冲击其他人建造的外城墙,万一失守,外城又会陷入危机。
别无他法,他们只能将这件事上报,让几位军长拿主意了。
得到消息的五位军长,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常军长还牵扯其中,这让他震怒不已,简单商议之后,五位军长一致同意,亲自见一见季栩和秦砚安。
外城的花香已经被净化干净,狂尸也基本被清理了,聚拢在内城门的城民,都被疏散回家,内城门正常开放的第一时间,就有五位军长的心腹找过来。
几人之中,季栩和秦砚安只认识窦慎寒,他们向二人仔细询问了陶垚的袭击始末,并要求亲眼见一见陶垚。
为了不让陶垚窒息而亡,季栩特意在封存箱上留下一些手指粗的透气孔,被封住的当天,陶垚还有力气叫喊,自从秦砚安回来之后,他就安静了。
想看陶垚,季栩把正面墙壁消磨到透明,让他们隔着透明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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