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颂,
他麻木地关掉了论坛,重新打开社交软件看别人给他发的消息,好几个都是在副本里加的联系方式。
第一次,虞兰颂觉得老跟别人说“下次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要命的是,他半天没有回复,对方直接不耐烦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第96章
虞兰颂绝望之极,“完了完了,把这个爹忘了,要是他知道我没有第一个找他,不会杀了我吧。”
系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
他接通电话之后,拖着嗓音问,“喂?”
陆寒隼听到他这温温吞吞的声音就来气,语气不虞地问,“你在磨蹭什么?有空发朋友圈没空接电话?”
“没有呀,刚刚手机不在身旁,没有听见,”虞兰颂心虚地翕动了两下睫毛,“你找我干什么呀?晓晓姐姐呢?”陆寒隼表情古怪了几秒,之后就恢复淡定,“陆寒晓问你,找到下一个副本的合作搭档了没有。”
陆寒晓在一旁喝水,突然呛住,她咳嗽了几声,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虞兰颂纠结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吞吞吐吐的,半天才“嗯”了一声,“我……我找了一个朋友。”
陆寒隼冷笑了一声,“朋友是吧。”
下一秒,就把电话挂了。
陆寒晓在一旁看热闹,见陆寒隼表情不好看,“让你拿我当幌子,这下好了吧,被别人捷步先登了。”
做了美甲的手戳着陆寒隼的胳膊,“你就不能和人好好说吗?非要给人甩脸子,我要是小颂,也不乐意跟着你。”
陆寒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也不是很想带上小拖油瓶,是你非要打电话给他的。”
看着人气冲冲地上楼的背影,陆寒晓耸了耸肩,她给虞兰颂发了几条消息,让他不要在意,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她。
过了几天,陆寒晓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陆寒隼把买好的菜都放进冰箱里。
抱着臂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叮嘱她,“菜都买好了,如果我没来得及回来,就请阿姨来给你做饭。”
陆寒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陆寒隼有点不自在,“我想一个人过一次副本,打算提前进去。”
陆寒晓把遥控器往身旁一摔,朝他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直接承认自己放心不下人家会死吗?”
还提前进副本适应,不就是怕人家找的队友不靠谱,想试试能不能匹配到同一个副本进去给人家放海。
陆寒晓好心提醒他,“而且,清除计划可能会把你分配到其他的副本里面,不一定是他在的逃生本。”
陆寒隼已经在和系统确定进入副本当中了,闻言,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乌鸦嘴。”【副本记录载入中──玩家输入中──download──】
【10000号玩家已载入。】
窗明几亮的房间让虞兰颂差一点以为自己还在现实当中,可是附近的环境已经变得很陌生了。
这是一间病房,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还有穿着白底色条纹病服,面目麻木的病人们。
空气中弥漫着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有点酸涩的柠檬香和人工香精的甜味混杂在一起,很重,熏得他有点头晕。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的药瓶。
一转头,一个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正勾着唇地倚靠在床边看着他,“不是要吃药吗?小护士?”
漂亮的眼睛微微有点失神,闻言才朝他看过来,宽大的白大褂在他的身上似乎不是很合适,像是大了一个尺码,显得他很娇小。
黑鸦鸦的头发和睫毛,皮肤却是白的透明,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红润饱满的唇点缀其中,像甜腻腻的糕点。
这个新来的小护士怎么笨手笨脚的,他心中想着,耐心地等着他分发药片。
虞兰颂垂下头,看着手上的药,药瓶上写着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可恶啊,突然变成文化荒漠了。
大概是看出他的不知所措,系统在一旁提醒他,【你手上拿的是一种镇定药剂,他们每天都要服用的,你倒出来两片给他就行了。】
白色的药片大概食指盖大小,倒在自己手掌上递过去的时候,虞兰颂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卫生啊?】
那人高马大的病人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般,他伏下身,伸出舌头,把虞兰颂手掌心上的药片卷走了,在虞兰颂手上留下了一道湿痕。
男人面容英俊,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动作却透露着一种诡异,像温顺的宠物,吃走了虞兰颂手心的药片,还舔过了他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不能够适应,所以手指都是冰冰凉凉的,玉石一样,淡粉色的指甲像光滑有光泽的贝类,因为太痒,所以不自觉地蜷缩。
比起他们这些病人,这个被这种狎昵动作对待的护士看上去更可怜一些,无措地像是因为太好心,所以喂了路边的流浪狗,却被脏兮兮的狗狗舔了一口一样无措。
这种像给宠物喂食一样的动作把虞兰颂吓到了,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他猛地收回手,瞪着他,“你干嘛?”
虞兰颂的动作却让病人误以为是他不满意,他拧着眉头,“这不是你们要求的吗?”
虞兰颂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在心中猛戳系统,【我在这个副本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是医院的要求,不怪你,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吧。】
护士的任务可不是喂一位病人吃完药就可以了,作为一个新来没多久,被老员工欺负的小新人,要负责整个病房里的喂药。
十几张病床在这个开阔的病房里,十几个和刚才那个男人差不多病人盯着虞兰颂一个,神色麻木但是目不转睛。
虞兰颂没有办法,只要走到下一张床位旁边,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他却生出一点畏缩之意。
让人家来吃他手上的药,也太内个了吧。
于是垂下眼帘,结结巴巴地和人商量,“我把药倒在你的手上,你自己吃,可以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不满起来,“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被他说的那个男人吃了药之后就安安静静地躺回到床上,只是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虞兰颂,像小尾巴一样甩不掉。
被提起,表情平静地扫了那人一眼。
这种白色片状的镇定药没有胶囊包裹,也没有糖衣,入口的时候会被唾沫沾湿融化,直接咽下去的时候甚至会黏在嗓子眼,苦涩地让人舌苔发麻。
而且这苦味一时半会还消散不掉,会一直伴随着他们入眠,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有些病人会自作聪明,把药压在舌头下面不咽下去,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苦得吐出来,又重新喂两片下去。
吃药是每个病人临睡前要做的事情,如果和医护人员对着干,负隅顽抗,就会被带走“惩罚”,所以时间久了,他们就乖乖吃药了。
但是男人今天吃到的药,不是苦的。
带着些新来的护士身上甜腻的香味儿,若有若无的包裹着药片,舌头卷过的柔软皮肤,都是甜的。
吃药的时候,他忍不住观察新来的护士的反应,见他耳垂迅速充血泛红,眼中露出不似作伪的惊愕,反而让他们有种恶作剧成功的乐趣。
让人忍不住想舔遍那白嫩的手心,看看是否会像小猫柔软的肚皮一样,一碰就敏感得不行。
这些智商相当高的病人,见惯了油盐不进,无情地像假人一样的护士和医生。
新来帮忙的实习护士被白色制服勾勒的腰身很细,脸蛋又小又嫩,胸口挂了一个工作牌,上面的照片没有本人万分之一的好看,但是笑起来很甜。
他们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难免犯坏,想到他会不会很好拿捏。
马上就有人帮衬着男人讲话,“对呀,你可不能区别对待啊。”
“这是医院的规定,如果违规是要被惩罚的。”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